分卷閱讀33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總想河蟹一次、重生空間之最強農(nóng)女、我的飼主是只蟲、男神撩粉日常[重生]、少年心事、本座很忙、劇情崩壞的世界、厲害了wuli師父、總有人前赴后繼地愛上我、葉總監(jiān)和林先生
還動了他的人!沒錯,在魏忠賢看來,雖然陸萬齡和祝捷只給他辦了一件事,還沒辦成,可這份誰都沒想到的精巧心思,已經(jīng)夠魏忠賢決定將其收歸靡下了。魏忠賢對來投靠自己的人也是非常豪爽大方的,給錢給權(quán),送房子送美人,各方各面的拉攏都十分到位。所以,林焊將陸萬齡和祝捷清除出國子監(jiān)這事,魏忠賢不可能不管,一來,林焊狠狠拂了他的面子,導(dǎo)致事情沒能辦成;二來,林焊收拾了魏忠賢的小弟,這個很關(guān)鍵。大哥旗下要有眾多小弟,除了送錢送女人,還有什么辦法能捆綁住小弟的忠心?要么用感情,要么不能讓小弟受委屈。小弟一個個都受了委屈,覺得在你這里憋屈,自然就會另投別家,大哥手下也就散了,成了空架子。魏忠賢進宮之前是混江湖的,對這些彎彎道道是一清二楚,所以反應(yīng)起來也特別迅速。他立刻要求國子監(jiān)祭酒將林司業(yè)壓下的折子發(fā)上來,一面發(fā)上來,一面就批了。同時,他還要求祭酒將陸萬齡和祝捷兩個人的懲罰收回去,兩人還是國子監(jiān)里的優(yōu)秀學(xué)生。“事情就到這兒了,”倪后瞻努努嘴,“喏,那些大興土木的,就是陸萬齡和祝捷了,他們嫌撥給他們的地太小,將空閑的齋房和射圃也拆了?!?/br>范鉉超朝西北角望去,果然看到一片塵土喧囂,讓人不由閉上嘴,沉默以對。兩人靜靜看了一會塵土飛揚,都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日頭漸漸升高了,范鉉超才說:“我在吳橋時,就猜想生祠不會只見一個,可沒建一個生祠,就能看到生祠下面流出的血來。只是沒想到,國子監(jiān)居然也會建起來,而且居然建得這么快?!?/br>“如今這事還不算完,我只擔心林司業(yè)如何了。恐怕是在京里待不下去了?!蹦吆笳皯崙嵉卣f,“魏忠賢這顆毒瘤一日不除,我大明就只能暗無天日地過下去!”☆、第28章我不說話范鉉超和倪后瞻都知道此事不可挽回,可是要他們就這么心甘情愿地看著生祠在文廟前拔地而起,實在是忍不了。他們和要好的同學(xué)監(jiān)生說起來,每個人都憤憤不平,朝生祠吐口水的也有,破口大罵的也有。雖然同仇敵愾,卻也只是自娛自樂,對生祠的建設(shè)進度不會有影響,對陸萬齡、祝捷這兩個斯文敗類也不會有影響,更別說那高高在上的魏廠公了。范鉉超學(xué)問好,倪后瞻人緣好,這些人里大多以他們馬首是瞻。倪后瞻恨不得去偷兩門紅衣大炮,把生祠轟掉。可這兩人都被家里要求不許多生事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就算是有什么辦法,也使不出來。這天,兩人正在埋頭看書,三心二意地苦讀,突然門外跑進來他們同院子的另一個監(jiān)生,似乎是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他一路沖進來,口中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他跑得急,上氣不接下氣的,一手扶著門框。范鉉超和倪后瞻本來就沒心學(xué)習(xí),一聽他這么說,趕緊將人將人半扶半駕地拉進來,范鉉超給他端水喝,倪后瞻一連問:“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是生祠那邊嗎?”那監(jiān)生搖搖頭,好不容易吞下水,潤潤喉,連忙說:“不是生祠,是林司業(yè)!林司業(yè)辭官了!”“??!”范鉉超和倪后瞻之前沒聽見半點風(fēng)聲,驚聞這樣的消息,都大吃一驚,“怎么回事?”“聽說陸萬齡和祝捷的折子批下來,林司業(yè)就把乞骸骨的折子上上去了,自從他攔著那兩人不讓建生祠,魏忠賢就記恨上了林司業(yè),直接就批了?!?/br>“林司業(yè)如今在哪?”范鉉超問,“事情可還有回旋的余地?”“折子都批下來了,聽說林司業(yè)再過幾日就要回山西老家了?!?/br>那就是一點余地都沒有了,范鉉超恍恍惚惚,和倪后瞻兩人面面相覷,最后嘆息道:“不知道這國子監(jiān)如今還有什么好能讓人留下的了?!?/br>倪后瞻笑道:“送完林司業(yè),我就告假回家讀書。哪兒不能讀,非得留在國子監(jiān)?反正我也沒有指望著讀出來就做官。了不起我一輩子不做官,做個富家翁也很好。”范鉉超點點頭,“是啊,國子監(jiān)里有幾個是真指望這個幾個名額的,都是來混日子的。等你走了,我也走,在家跟著陳先生念書也好過這兒,到時候我們倆想什么時候出去喝酒就什么時候去,想吃哪家酒館的好菜就吃個夠,省得每天在這兒吃食堂?!?/br>倪后瞻打趣:“你吃什么不好吃?”范鉉超的吃貨屬性瞬間被戳穿,也不惱,嘻嘻笑過去了。只是笑過去,范鉉超心里還是不知所措。范鉉超原本總覺得魏忠賢和他關(guān)系不大,遠在天邊。到了陸萬齡、祝捷建生祠的時候,他雖然憤怒,卻也無動于衷。直到……林司業(yè)被逼走。這么說似乎有些不太準確,是林司業(yè)自己主動乞骸骨離去的,但誰都知道,他是被逼走的。“起初他們追殺共|產(chǎn)|黨,我不是共|產(chǎn)|黨,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此后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xù)不說話;再后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但我是新教教徒,我還是不說話;最后,他們奔我而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范鉉超第一次讀這首詩的時候,還只是唏噓,唏噓當時沒有人站出來,獨善其身的歷史悲劇。但當他真的站在這樣的歷史選擇的路口,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一樣的。當魏忠賢在宮廷里作威作福時,他不知道;當魏忠賢開始賣官售爵時,他假裝不知道;當魏忠賢開始建生祠時,他覺得與自己無關(guān)。當魏忠賢終于逼走了他的老師,范鉉超驚坐而起,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都已經(jīng)是魏忠賢的走狗,已經(jīng)少有同伴了。是趁著魏忠賢還沒來得及對他們這些不規(guī)矩的監(jiān)生們動手之前離去,還是就此站起來為之一搏?范鉉超覺得,自己應(yīng)該為之一搏的。但是,他雖然歷史不好,卻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魏忠賢是被崇禎殺掉的。而現(xiàn)在離崇禎繼位還有四年,范鉉超不相信這四年里沒有人試圖扳倒過他,不信這四年里沒有人站出來過。可是他們都失敗了。那么,他能成功嗎?除了一個穿越的身份,他還有什么可以和魏忠賢拼的?就算拼贏了,熬過了,輪到崇禎皇帝當位,后金打進來時,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