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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鞭子抽打?!?/br>范鉉超沒想到那幫人會這么無法無天,于是問道:“那些鹽商到底為何要給魏忠賢建生祠?我只聽了些流言,姑媽您可知道嗎?”范景姒嘆了口氣,“知道的,我公公在縣衙里做書吏,這事其實在眾人皆知?!?/br>原來去年有個叫趙百榮的來清查鹽戶,鹽戶聽說他是魏忠賢身邊新晉的紅人,便每日每夜地邀請他座館吃酒,又送他各式厚禮。這個趙百榮是來者不拒,全盤接受,沒多久就查出吳橋縣的鹽戶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好商人,一點壞賬陰私都沒有。吳橋縣的鹽戶們見狀大喜,又送了三百兩給司禮監(jiān)的茶果錢。趙百榮也許是覺得自己之前已經(jīng)要的夠多了,再收下這些錢就要觸線了,再加上自己雖然沒查出他們什么事來,可鹽戶要是和別的地方的商人通通氣,就知道他們絕對是給多了的。于是趙百榮拒絕了鹽戶們的三百兩茶果錢。鹽戶們趁機說道:“雖然大人體恤我們,不要茶果銀兩,可這兩年拿到的鹽引越來越少了,求大人回去以后,不奢求別的,只求把鹽引發(fā)回到原本的程度吧。小人們無以為報,只有在各家供奉祖爺?shù)拈L生牌位,終日上香,每日祝祖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趙百榮眼珠一轉(zhuǎn),意識到這是個給魏忠賢獻殷勤的好機會,說道:“你們幾家?guī)讘袅㈤L生牌,難道又要魏祖爺?shù)侥銈兗依锶ハ碛脝幔恳艺f,最好的辦法是你們在這吳橋縣平地建起一個生祠,供萬代瞻仰,豈不更好?”鹽戶們目瞪口呆,他們說立長生牌都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趙百榮卻要他們建生祠。建生祠的錢可比在自己家里立長生牌的錢多了去了!就算不說錢的事,天下誰人不知道魏忠賢大貪大jian?他們吳橋鹽商要是第一個給他建生祠——是,魏忠賢定然高興給他們大筆的富貴,可之后呢?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名聲就是錢,長此以往,誰愿意和他做生意?可趙百榮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虎視眈眈地看著,哪個鹽戶能說“剛才我們就是開個玩笑逗你玩”,只好硬著頭皮點頭:“大人說得是,我們這就請風(fēng)水先生來看地,擇日開工。”趙百榮回去以后就和魏忠賢說了,魏忠賢沒想到居然有人愿意給他建生祠,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大大獎賞了趙百榮一番,又說道:“鹽戶們感恩戴德,給我建生祠,這是好事。他們也不容易,都說鹽戶暴利,可這其中也有不好做的地方,你這就把他們的鹽引按以前發(fā)回去吧。”鹽引發(fā)足了,眾鹽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咬牙請了風(fēng)水先生看風(fēng)水,開始建生祠。他們磨磨蹭蹭地基都沒打好,魏忠賢居然比他們還認(rèn)真,派了小太監(jiān)來看,一看他們地基還沒打好,有些生氣了。那小太監(jiān)得了鹽戶的三百兩果茶錢,拼命給他們說好話,說到魏忠賢消氣,又自己撥了一千兩,讓鹽戶們趕緊把生祠建起來。范鉉超笑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己撥錢給自己建生祠的?!?/br>范景姒嘆氣,“就算魏忠賢撥了一千兩,又能有什么用呢?一個生祠,又要氣派非凡,又要美輪美奐,這上上下下至少也要萬金才能建好。無鹽商雖富,吳橋縣卻小,他們能富到哪里去?幾戶鹽商為了建這生祠,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雖然鹽引多了,現(xiàn)在比以前更糟糕了,只能等著生祠建好了慢慢回血?!?/br>范鉉超若有所思,總覺得這生祠的事不會到此結(jié)束。多米諾骨牌效應(yīng),若是有人知道建一座生祠就有這么大好處,吳橋縣鹽商小門小戶的生意,建不起來。但是天下大明富戶何其多,總有人能建起來的。而他們所圖,又何止一點鹽引?大明江山上建起多少個魏忠賢的生祠,就有多少處尸骨遍地。范鉉超遠遠望去,生祠依山傍水,已經(jīng)見了八|九成了,正殿已經(jīng)建成,正在建大門,還有各種精工細琢的雕欄畫棟,想必不日就能成型。那兒一片熱火朝天的工地,汗流浹背的工人們背著石塊,或刻或鑿,更有監(jiān)工舉著鞭子在旁邊,動作慢些的上來就是一頓狠抽。范鉉超在遠處看著,幾次想上前去阻止,最后還是嘆息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去了。到了范景文居住的草房,范鉉超將所見所聞的情況一一都說了。范景文仰天長嘆一聲,“若不是回到吳橋,還不知道魏忠賢已經(jīng)狂妄至此。我只嘆自己人微言輕,若是我是在三品以上大員位置上退下來,即使現(xiàn)在丁憂也能上書朝廷。如今也只能拜托給玄宰和汝玉了?!?/br>玄宰是董其昌的字,汝玉是倪元璐的字。范鉉超勸他:“思白先生和鴻寶先生如今都在養(yǎng)精蓄銳,您又是何必將他們拖進來呢?不如交給真正能直接送達天聽的人?!?/br>“你舅舅雖然位極人臣,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天子寵臣對著干,否則積少成多,也是禍患?!狈毒拔目紤]的比范鉉超要多,“他現(xiàn)在不爭不管,才能保得平安?!?/br>☆、第26章回到京城范鉉超在吳橋呆的不久,每日除了溫書做功課,就是騎馬去看魏忠賢的生祠建得如何。本來那些監(jiān)工還覺得奇怪,后來打聽到這是回來丁憂的范景文的大公子,前兩年得了案首,若不是祖母過世,今年參加鄉(xiāng)試說不定也能拿個解元回來光宗耀祖,也讓吳橋沾沾喜氣。明代雖然對科舉文人的重視沒有宋朝重視士大夫那么偏心,但民間還是非常尊重讀書人的。對于范鉉超這種有實力有背景的讀書人,更是尊重又敬畏。久而久之,監(jiān)工見他只是看著,也就不去管他了。范鉉超每日比之前更靠近一些,這幾日已經(jīng)可以和那些干工歇息的工人講上兩句,對這生祠更了解了一番。這一日,生祠終于建好了??h里各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慶賀。從知縣老爺、縣衙里的典吏、還有平日里樂善好施的員外老爺,再到各鋪富商,特別是那些出錢出人的鹽戶,一個不拉,悉數(shù)到齊。流水宴席整整擺了三天,又請了戲班子來唱戲,又請了吳橋最有名的雜技班助興,熱鬧非凡。范家雖然算是吳橋望族,卻有丁憂在身,并沒有人到場。范鉉超也刻意避開了這熱鬧場面,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只讓仆人告訴他都有誰到場,又說了什么官場話。吳橋縣建成了魏忠賢生祠,這么好的搭上魏公公這條線的機會,吳橋知縣怎么會放過?知縣是當(dāng)官的,對于這朝廷上的變化,雖然知道的不是最清楚,但現(xiàn)在是人都知道如今是魏公公當(dāng)?shù)?,此時不抱魏公公大腿更待何時?如今生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