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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能呢?她的存在就是方氏心頭的一根刺,甭管她是真大方假大方,是不可能容忍她奪了他的相公的。竹紋一邊替曲江煙換衣裳,一邊道:“雖說三奶奶不會當(dāng)眾做出什么事來,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派人跟爺說一聲兒。”曲江煙不置可否,竹紋知道她慣愛和孟遜置氣,當(dāng)下也不多說,只出門時和書房的小大廝交待了一聲兒。方氏穿著大紅遍地金的襖裙,頭上戴著紅寶石鑲金的簪子,一張年輕的臉格外的喜慶。如果不是兩人站在敵對的位置,連曲江煙都要贊一聲“好個標(biāo)致人物”。孟遜有什么不喜歡的?娶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那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她安分守己的向方氏行禮。方氏親自離座伸手來扶她:“這就是江煙姑娘吧?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可惜一直不曾得見,今兒總算是見著真神了?!?/br>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盡皆打量足了,滿嘴的奉承話都不帶重樣的,極盡恭違之能事。曲江煙都感嘆:這可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天生就是當(dāng)家奶奶的材料。可惜她深知天生有一種人,面上一盆火,心里一把刀,方氏嘴上說得熱鬧,心里不定怎么恨毒了自己呢,是以并不接話,垂頭沉默,做足了膽小怕事怯懦軟弱的姿態(tài)。方氏十分親熱的和江煙對面坐了,笑道:“今兒我去給母親請安,順嘴提到了你,知道你是表哥的心頭好,我也不樂意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橫豎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拘了俗禮?不若就把你抬了姨娘,請一班小戲,宴幾桌客,過了明路,以后你我姐妹也好彼此照應(yīng),不知江煙姑娘意下如何?”曲江煙怔了怔,抬眼看向方氏。方氏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jì),說話如珠似寶,叮當(dāng)做響,十分清脆爽利,整個人都透著說不出來的精神氣,就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眸里也滿是誠心誠意,曲江煙愣是瞧不出她有半分做偽。暗自感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她的。也不管她是否當(dāng)真做此想,只起身福了一福,溫順的道:“但憑奶奶做主?!?/br>她倒想跟方氏說,我真的沒有和你搶男人的愛好,但凡你能做主,放我一馬可好?但易地而處,她也未必相信對方當(dāng)真是個無欲無求的人。與虎謀皮,指定落不到好,曲江煙現(xiàn)在都認(rèn)命了,沒想著離開孟遜,橫豎都是圈在他的后院里任他搓弄。不過多了個方氏,又有什么差別?見曲江煙應(yīng)了,方氏歡喜的一瞇眼睛,拍手道:“既如此,我可就稟過老太太和母親,尋了良辰吉日,便叫你和三爺圓房?!?/br>最后兩個字真打臉,兩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女人不管心里廝殺得如何厲害,這門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且都做得滴水不漏。可到底方氏做事可圈可點,曲江煙自愧弗如。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不定時,盡量填坑。第97章名分方氏處處抬舉曲江煙,當(dāng)真有把她當(dāng)成姐妹的意思,不僅賞了衣裳頭面,果然親自帶了曲江煙去稟了孟夫人,做主抬她做姨娘。孟夫人是萬事不管,兒子房里的事,以前伸手就算了,可現(xiàn)下有兒媳婦呢,只要方氏愿意,她是絕對不多一句嘴。也叫人賞了一副頭面。底下丫鬟們便齊齊擁上來,恭喜曲江煙,口口聲聲都是“恭喜姨娘,賀喜姨娘”。曲江煙明明心里嘔得要死,還不得不乖順應(yīng)承。方氏又對孟夫人道:“江煙meimei若是過了明路,就該尋個獨立的院子,撥幾個信得過的人服侍,這千嬌百媚的,若是被人欺負(fù)了去,不僅三爺心里不舒服,媳婦也怪不落忍的?!?/br>孟夫人十分贊同,她看著媳婦大度,江煙安分,真是替孟遜高興。妻賢妾順,闔家之福,當(dāng)下笑呵呵的道:“你只管看著安排?!?/br>這是把大權(quán)交給她的意思。曲江煙只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是她陰謀論,實是方氏的主意實在讓人不敢茍同。她如今雖說沒個安身的地兒,但住在孟遜的書房,那可比哪兒都安全。一旦把她挪出來,不拘哪個院子,離孟遜就沒那么近了。但凡方氏使些手段,她想見孟遜就是千難萬難。再把她身邊的人全換成方氏的心腹,自己可就真真正正成了沒腳蟹,只能任憑方氏拿捏了。可曲江煙一聲不吭。方氏一邊同孟夫人說話,一邊偷看曲江煙,見她全不似傳說中的潑辣,心里還暗自腹誹呢:還當(dāng)是怎么個厲害角色?原來也不過如此。她之所求,不就是個姨娘嗎?那就給她。姨娘又如何?還不是奴才秧子?生的子女仍是庶出,上不得臺面,見不得世面,到了還是把握在自己手心里。有了這么個印象,方氏便有些輕敵,離了孟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方氏對曲江煙道:“我才剛想了想,覺得梨落院不錯,你意下如何?”曲江煙壓根不知道梨落院在哪個方向,只一味的道:“但憑奶奶安排?!?/br>方氏笑道:“那里景致最是不錯,到了春暖花開之時,一院子都是梨花,漂亮極了,我瞧著江煙姑娘是個雅致人兒,又偏愛素色,想來一定喜歡?!?/br>曲江煙笑笑道:“多謝奶奶?!?/br>方氏又安排了一個嬤嬤和四個丫鬟。曲江煙照樣應(yīng)了,并無不滿和不悅。方氏見她無可無不可,當(dāng)下便道:“既是你也滿意,不如現(xiàn)在就搬吧,回頭去你那里也方便些。”等到孟遜回府,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他這回長了記性,沒先見方氏,直接去了書房。書房廊下倒是掛著兩盞燈籠,里面卻黑漆漆的。孟遜腳步一沉。頌功迎出來:“爺回來了?!?/br>孟遜冷著臉問:“人呢?”別是特么的人又跑了,你們怕死連回都不敢跟爺回一聲兒?頌功還納悶?zāi)兀骸盃敳恢绬???/br>孟遜莫名其妙:“有話說?!?/br>“今兒三奶奶請江煙姑娘……呃,不是,現(xiàn)下該叫朱姨娘了?!?/br>孟遜壓根沒聽他說完,便喝斥道:“什么豬姨娘羊姨娘,你給爺好好說話?!?/br>頌功愣了幾息,忙道:“三奶奶稟過夫人,已經(jīng)提了江煙姑娘做了爺?shù)囊棠?,現(xiàn)下安排到了梨落院?!?/br>方氏叫人擺好了晚飯,派了丫鬟去等孟遜,眼瞅著飯菜都要涼了,才見丫鬟進來回稟:“爺一回來就去了書房,聽說朱姨娘在梨落院,這會兒又去了那邊?!?/br>方氏臉上有些掛不住,當(dāng)著丫頭的面,又不肯承認(rèn),只冷著臉呆了一瞬,才道:“想來朱姨娘大喜的日子,爺也高興,算了,咱不等了?!?/br>不是真正的大度,做出來的怎么也不像。方氏沒食欲,挑得七零八落,到底放了筷子,氣得肋下直疼。叫人把沒怎么動的晚飯撤下去,她在燈下做針線。做了沒幾針,看著手里給孟遜做的襪子,恨恨的摔到了地上。他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