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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晶晶正好問過這個問題,“因?yàn)楹毋懼皇潜活I(lǐng)養(yǎng)的,不算他們的孩子。所以何叔叔可以和薛阿姨再生一個寶寶?!?/br> 林楚松了一口氣,她想著自己不是領(lǐng)養(yǎng)的,如果母親再婚了,應(yīng)該也沒有小弟弟,國家只讓一個家庭有一個寶寶呢。莊叔叔一直很疼愛她,如果能夠住在一起,得到疼愛也很好。 林楚還不知道,自己對計劃生育這一個國策有了重大誤解,后來等到有了后爸,真的有了一個香香軟軟的meimei,林楚也沒覺得后爸讓自己惶恐過。 同樣是作為父親這個角色,莊涵要比何文生強(qiáng)太多。 何文生想著meimei害怕的眼淚,母親的紅眼眶,最后還有何銘的恨意的眼神,心里覺得有一座噴薄的火山,何文生最后只能夠捶打自己的腿,“都是你教得好孩子。” 還躺在床上的薛依紅可不干了,“很早的時候,銘銘就是跟著你爸媽一起。這可不是我一個人養(yǎng)得。難道我就愿意了?我現(xiàn)在……”薛依紅捂著肚子,一想到自己再也無法有孩子,就心如刀絞,“這孩子養(yǎng)歪了,現(xiàn)在就是我一個人的錯了?” 養(yǎng)歪了。 何文生想著,以前他明明很疼愛何銘的,怎么一場肺炎之后,胖乎乎的薛銘成了何銘,他的成績下降的厲害,脾氣也變得稀奇古怪起來。想著以前的薛銘,又想到現(xiàn)在脾氣古怪的何銘,何文生憤憤地說道,“他以前就很好。” “以前是以前。”薛依紅的聲音有些劈了音,她當(dāng)然知道以前的銘銘多聰明,多機(jī)靈的孩子,但是誰讓忽然爆出了,他是私生子,這個太過于聰明的孩子,忽然就陰郁起來。 何廠長和何文生可能感覺較為遲鈍,但是薛依紅還有何玉芳,清楚地意識到何銘變了,而且這個孩子太過于聰明,等到陰郁起來,就有些滲人。 也是何玉芳主動說要不再生一個,到時候有個弟弟或者meimei,有人陪著何銘玩,也不至于讓何銘“心理變態(tài)”。 薛依紅覺得有道理,沒想到估計是何銘聽到了,推她的時候,還歪著嘴說著什么,“我就是心理變態(tài)了,也不要這個弟弟或者meimei。” 何玉芳嚇得直接在單位附近租房子住,小姑子現(xiàn)在算是一丁點(diǎn)都不敢和何銘打照面,薛依紅還是何銘的母親呢,都被推得倒在地上,孩子都沒了,這個“小變態(tài)”要是拿刀子砍她怎么辦? 薛依紅付出的產(chǎn)痛代價就是流產(chǎn),被摘除了zigong,薛依紅對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抱有很大期望的,這個不同于何銘,是婚生子,她想著又會是一個聰明活潑懂事得孩子,還不會像是何銘一樣心理變態(tài)。 但是這樣的好孩子沒了,薛依紅的淚水流了出來,“何銘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不是你的前妻?和我有什么干系?!?/br> 這事歸根到底就是寧蓁蓁惹出來的,要不是她嚷嚷著私生子,讓何銘受到了歧視,何銘怎么會心理變態(tài)? 何文生想到了當(dāng)時爆料的私生子的事,沒開口,寧蓁蓁說得也是實(shí)話,“說她有什么意思,再來一次,估計對方還是會這樣做,這樣說。你作為母親,難道就不應(yīng)該擔(dān)起教育孩子的責(zé)任?” “何文生,咱們兩個現(xiàn)在都是半斤八兩,你也在家沒干活,難道何銘就不是你的孩子?” “我在家里寫文章!” “你又寫出了什么東西呢?”薛依紅自己身上還難受,孩子也沒了,這個時候何文生還指責(zé)她,她當(dāng)即就受不了,直接和何文生吵了起來,“你有一毛錢的稿費(fèi)嗎?” 何文生以前的筆名等于是廢掉了,只能夠用新筆名寫文章。 家里頭一團(tuán)糟,鋼鐵廠的人都用有色眼鏡看他,何文生以前最擅長迤邐柔情的文章,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一個字都寫不出,勉強(qiáng)寫出來了,用了一個沒有名氣的筆名,得到的都是退稿函。 何文生被薛依紅擠兌得不行,“寫文章是要靈感的,你還不是什么都沒有做。” “家里飯是誰做的?”薛依紅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那么大一家人要吃飯,要給家里做衛(wèi)生,是憑空能夠干凈的?” 薛依紅和何文生兩人雙雙沒有了工作,唐老師提前退休,退休工資肯定是比不上在職的工資的。 家里一下子少了這么多的進(jìn)項(xiàng),還前段時間給了離婚費(fèi)一萬二,何文生有工作的時候,一半要給寧蓁蓁,現(xiàn)在沒了工作,不代表不給錢,還是得按照一個月五十塊的支出,定期打到對方的制定存折上。 這種情況下,再用保姆就太過于奢侈,賀嫂子再次失業(yè),大部分的家務(wù)活都落在了薛依紅的身上。 寧蓁蓁住的環(huán)境簡單,雇傭賀嫂子有些浪費(fèi),給牽線讓賀嫂子在易教授家辦公,賀嫂子一周有空閑時間,給寧蓁蓁家里做些活,算是這個時代的鐘點(diǎn)工了。 “以前她也做過?!焙挝纳f道,想到了前妻之前還在國營大飯店里工作,回家了還要做家務(wù)。 “你把人當(dāng)做保姆用,我是不干的,你要是有本事,你再和人復(fù)婚??!”薛依紅冷笑著說道,“我這次虧了這么多的血,你和你媽說,家里的活是沒什么功夫做了?!?/br> 復(fù)婚? 何文生忽然想到了以前在武陽市的日子。 以前的林鳳娟總是給他倒略有些燙的水,給他洗腳,想辦法找輕的材料給他做假腿,用熱巾子給他的截肢部分熱敷。 還有女兒,當(dāng)時還叫做何褚的時候,雖然不怎么愛說話,性格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在他寫文章的時候,從來不來煩他,只是他不耐煩,會把人趕走。 聽說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里還是什么小主持人,背誦的詩詞也多,還有神童之名,看樣子一點(diǎn)都不比何銘差。 何銘是有私生子的名頭,林楚的母親是離婚的女人,應(yīng)該在學(xué)校也有壓力吧,林楚卻能夠越來越好,而何銘…… 何文生的表情恍惚,讓本來還想要繼續(xù)說的薛依紅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她自己已經(jīng)很害怕何銘了,丈夫是不是也厭惡極了這個孩子,寧蓁蓁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前妻,現(xiàn)在離婚了也可以復(fù)婚。 如果要是何文生和自己離婚了,分分鐘找到了那個人,就可以復(fù)婚吧,而自己沒了生育能力,也沒有工作,能咋辦? 想到了這里,薛依紅拉住了何文生的手,放柔了聲音,“文生,我剛剛有些急了,咱們都因?yàn)檫@樁事累了?!?/br> 何文生從昔日里的溫情回憶之中走了出來,他看著憔悴了不少的薛依紅,心中也有些愧疚。 畢竟當(dāng)時是他忍不住,婚前就和薛依紅行了那事,有了何銘這個孩子,才鬧到這樣的地步。 “你好好養(yǎng)身子,別的事不用太cao心?!?/br> 薛依紅點(diǎn)點(diǎn)頭,“文生,這事讓爸多出注意吧,雖然有些麻煩他老人家,但是他肯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