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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告訴她早晚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的孩子。 這里之后,沈夢云就不太想要繼續(xù)夢下去了。夢里的“沈夢云”經(jīng)歷的太少,看不出謝赟日漸的敷衍,她經(jīng)歷了太多,看出了謝赟自從有了兒子,就不再是一味寵她,而是開始挑刺,把她往他想要的方向去塑造。 夢里的“沈夢云”已經(jīng)完全心心念念都是夫君,看不到烈火烹油下風險。就差一點,可能就差最后一點火侯,就會烈火焚身。 柳華蓮去世了,然后就是謝謹之也死了,謝赟向圣上請旨,封她的兒子為世子。 沈夢云不想繼續(xù)做這個夢了,這個夢讓她害怕,夢里的“沈夢云”根本就是謝赟的提線木偶,祈求他的憐愛,什么都愿意做,等到再生了一個兒子,謝赟就有了外室。 最后兒子娶了妻,她看到了兒子對那個外室畢恭畢敬,反而看她的目光里有些輕蔑,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沈夢云猛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夢里的她與謝赟是京都里出了名的好,剛開始或許還有些詬病,到了后面,不少人都羨慕謝赟對她的忠貞不二。 夢里多好了一些日子,后面的日子也是噩夢,現(xiàn)在的日子也是噩夢,分不清哪個噩夢更糟糕更讓人難受。 沈夢云抱住了雙膝,忽然想到了當時自己生病時候,寧蓁蓁過來的模樣。 寧蓁蓁居高臨下,目光悲憫通透,像是不是此間之人,而是跳脫于五行之外,聲音也若裊裊佛音,帶著慈悲莊嚴,“人活于世,不僅僅只是那情愛之事,望你莫要讓親人擔憂,做出令親人傷心的事?!?/br> 她當年不懂,也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對她失望,不讓她回娘家,小舅舅的眼里是涼薄,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現(xiàn)在渾渾噩噩的時間多,她才明白了寧蓁蓁話里的意思。 夢里好似鮮花簇簇,外人羨慕她榮耀加身,丈夫?qū)檺?,兒子也有出息,看不到她在侯府里的苦;夢外侯門落魄,她是可憐的“破命人”,就連母親也被她害死了。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為了那點情愛念想,就害苦了一圈人。 2謝玲 “娘?!?/br> 寧蓁蓁本來在炮制藥材,把手中的藥杵放開,彎腰抱起來了像是炮彈一樣彈過來的小姑娘。 這個叫做謝文瀅的小姑娘,穿著的是杏色紗裙,脖頸上帶著一個如意瓔珞圈,頭發(fā)是用紅色的發(fā)帶系成結(jié),輪廓模樣像是謝謹之,一雙眼像是娘親。 她這會兒剛睡醒,面頰上還有一塊兒紅斑,那是躺在涼席上太久而留下的印子。 “姑姑?!睘]瀅對著謝玲甜絲絲地喊著。 謝玲笑瞇瞇地對瀅瀅說道,“是來幫你娘搗藥的?” 瀅瀅重重點頭。 幫娘沒問題,就是她想要多抱一會兒娘。 寧蓁蓁低頭搗藥了很久,小姑娘伸手捏了捏娘親的脖頸,很是認真地給娘親解乏。 這讓謝玲的眼里笑意更濃,說起來,不知道弟弟和弟妹怎么教孩子的,兩個孩子都是性情乖巧體貼。 年歲大一點是長子在平潮書院讀書,小大人似的;年紀小得就是瀅瀅,性情天真爛漫,又很懂禮貌,偶爾帶到杏春堂里,年齡不大還會踩著凳子,抓藥看秤算賬。 十年的時間過去,安平侯府早已經(jīng)成很久遠的事,現(xiàn)在的日子有時候讓謝玲都覺得做夢一樣。 那個話本從京都里擴散到了各州府,就連秦樓楚館里都有唱詞。這故事精彩紛呈,里面有預(yù)言,有天命,有破命,最終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而且故事還有對應(yīng)的現(xiàn)實。 話本寫的很好,有現(xiàn)實基礎(chǔ)火爆就一點也不稀奇。 這之后還涌現(xiàn)了不少優(yōu)秀的話本,原本精裝版的話本,還有榮翟先生在書扉里做美人圖,可惜榮翟先生的畫作千金難求,也就只有里面是榮翟先生配圖,之后就再沒有了。 因為的話本火熱,不少人都還留意曾經(jīng)的安平侯與老夫人的命運。 聽說老夫人在流放的路上就病了,大約沒有到流放地就去世了的,而謝赟在那邊做苦力,據(jù)說早就沒有早些年的風采,完全就是個老人,至于說曾經(jīng)的安平侯夫人沈氏,在街上刺激得太過,好像是得了失心瘋,被接回了沈家,昔日里的嬌嬌女被幽禁了起來。 夏日傍晚的風柔柔吹過身上,謝玲看著瀅瀅用小手扒拉娘親的耳朵,貼著她說悄悄話,寧蓁蓁被女兒呼出的熱熱呼吸噴在耳廓上,縮了縮脖子。 這幅畫面,讓謝玲忍不住嘴角上翹,眼里也盛著笑意。 這十年最讓人高興的是,圣上果然像是話本里一樣仁慈,不僅沒有處罰謝謹之,而且還因為太子大婚,開了恩科。 兩年里,謝謹之就從一介白身,到翰林院的編修,再便是在戶部、禮部與大理寺的輪流走了一圈。 幼弟謝水生的眼睛因為傷得時候太久了,就算是二弟妹的醫(yī)術(shù)好,也無法治愈他的眼睛。 當年因為家里窮困無法讀書,現(xiàn)在有圣上的賞賜,不缺錢的情況下,三弟重新讀書。 或許二弟與幼弟都是天生的讀書苗子,讀書兩年就在私塾里給人做啟蒙師傅。因為蒙學(xué)教得好,在五年前,去了平潮書院的蒙學(xué)院做夫子。立業(yè)與成家是也在三年前,三弟與一位和離的商戶女成親了,現(xiàn)在有了一個女兒,三弟妹又懷上了。 謝玲知道,家里或許有些遺憾她沒有嫁人,尤其是家里有了錢之后,也有媒人上門,她卻無意嫁人,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很好。 謝玲在這其中最喜歡的就是寧蓁蓁了,不像是三弟妹,似乎還是覺得女子應(yīng)當嫁人,口中會暗示今后去世之后,連個上香的人都沒有,而二弟妹從不曾流露出一絲一毫這樣的表情,好像她并不在意女子嫁人與否的事。 女兒家嫁人不嫁人,都是自己的事,倘若不嫁人,都是血脈親人,無非是到時候幫襯一把。 因為對二弟妹的感激,謝玲其實在學(xué)醫(yī)上沒什么天分,也會幫著炮制藥材。 謝玲不光是感激寧蓁蓁,也敬重二弟妹。謝玲看不懂脈案,也見不了那些血,但是不妨礙她認為弟妹是個很厲害的人。 有誰能妙手回春,在胎位不正的情況下把胎位回正;有誰能夠金針撥霰,讓瞎子重見光明;有誰能和閻王爺搶人,在已經(jīng)沒有了脈搏的情況下,又讓人有了生機…… 想到了寧蓁蓁的醫(yī)術(shù),謝玲又想到了二弟妹的娘家柳家來。 柳御史早已經(jīng)不是御史了,不知道是誰盯著柳御史行事,不停地在蔽竹筒里寫柳御史的私德不佳。 從兒子納美妾,到夫人為女兒謀劃算計婚姻,讓柳御史在都察院里都坐不穩(wěn),每日里像是火燎了屁股一樣,最后則是用養(yǎng)外室作為清算,柳御史在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