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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謝謹之曉得,如今的妻子是個一丁點虧都不肯吃的人。 一個有心討好,一個奉承,寧蓁蓁看著老夫人的下巴,甚至懷疑老夫人的下巴頦受不受得住。 謝赟不大清楚沈夢云對養(yǎng)子的傾心,老夫人門清。 人老成精,她甚至猜中了沈夢云藏在最深處的心思,陪著沈夢云也笑累了,直接對寧蓁蓁說話不客氣,“平日里,你能耐得很,今天倒是鋸了嘴的葫蘆?!?/br> “也不是。”寧蓁蓁笑著說道,“就是沒想到夫人年歲與我差不多,高我一個輩分,有些不適應(yīng)?!?/br> “那你可以早早適應(yīng),這是謹之的娘,是你婆婆?!崩戏蛉伺牧伺纳驂粼频氖郑馕渡铋L地說道,“綱常之事可不能亂。” “孫媳知曉?!睂庉栎栊Φ溃爸斨仓?,我是最孝順不過,回門的時候,我爹都笑得合不攏嘴?!彼趴诤f,杏眼彎著笑得甜蜜蜜,“我一定像是孝順爹一樣孝順夫人?!?/br> 柳御史比侯爺還要老,腆著肚子,這個聯(lián)想讓沈夢云的臉上發(fā)青。 老夫人是看著沈夢云的臉色行事,見著沈夢云不喜,就直接呵斥寧蓁蓁。 只是寧蓁蓁這話戳心,明面上沒什么問題,要呵斥也只能找其他無關(guān)痛癢的地方。 寧蓁蓁順勢請辭,“老夫人指不定要與夫人有些悄悄話說,孫媳便自便了?!?/br> 等到人走了,老夫人同沈夢云說寧蓁蓁此人有多可惡,因為她不想與小輩計較,把寧蓁蓁慣得如此驕橫,目無長輩。 沈夢云也不喜她,這一老一少瞬間就達成了共識,甚至每日的請安,也不能省了。 等到回門之后,沈夢云甩開離開娘家的傷感,開始專心致志對付起寧蓁蓁來。 寧蓁蓁聽著新上任的侯夫人在她面前擺威風,笑了起來。 早晨去請安沒問題。 她本來就起得早,夫君早晨練拳,她也會打一套養(yǎng)生拳,甚至還不沐浴,就直接去了主院。而沈夢云就不一樣了,被養(yǎng)得嬌氣,平時起得遲不說,加上成親之后旁邊又睡著安平侯,總是很晚才可以睡著。 安平侯也看得出沈夢云有些不習慣,他已經(jīng)推遲了圓房的時間,同榻共眠是最后的陣地,萬萬不會失去。 于是沒有睡好的沈夢云,一大清早被寧蓁蓁給折騰醒了。 沒辦法,她倒是想要晾著寧蓁蓁,那人直接往里闖,把主院弄得是兵荒馬亂。 沈夢云哈欠連天,先把人趕出去,用帕子冰臉,消退下睡意,然后就看寧蓁蓁催著上菜。 她想讓寧蓁蓁給她布菜,只是等到人近了身,她聞到了汗味,臉色鐵青,根本吃不下飯。 冷嘲熱諷說她身上有味道也沒用,那人臉皮忒厚,竟是笑嘻嘻說道,“母親的鼻子若是出了問題,兒媳可幫著母親灸一灸,畢竟夜間我與夫君抵足而眠,夫君從未說過此事?!?/br> 一口一個母親,讓沈夢云都覺得自己鬢角要多生白發(fā)了,讓寧蓁蓁自己吃,她也不客氣,把老夫人精心為沈夢云準備的早餐給吃掉了,沈夢云自己一點沒吃到。 這樣折騰了好幾日,沈夢云的眼下發(fā)青,精神萎靡不振,寧蓁蓁的神色反而更好,讓沈夢云終于不再折騰她,這請安之事,一天一次改成了十日一次,正好重疊了謝謹之的休沐日,到時候讓這一對夫妻一起請安。 第62章 女主是婆婆9 房間里燒得是上好的銀霜炭,謝謹之用巾子裹住了寧蓁蓁的長發(fā),先擦得五六分的干,然后再用一點點地用梳子輕輕梳開長發(fā),還會取潤發(fā)的茶油,涂抹她的發(fā)尾,輕柔揉搓開,泛著自然的光。 寧蓁蓁看著謝謹之認真的模樣,比練字的時候還要認真。 圓房之后,身體上的親密也讓情感上有了更多的羈絆,寧蓁蓁不光見到了榮翟先生的美人圖,還給他的美人圖出謀劃策。 剛開始,謝謹之有些不大好意思,這種畫本來就難登大雅之堂,夫人知道就算了,哪兒還用給出想法? 寧蓁蓁直接伸手擺出了姿態(tài)。 在烘得熱熱的炕上,單手托腮,用手抿下了些碎發(fā),那是美人春睡圖;梳著飛仙髻,帶著金珠面簾,眼波流轉(zhuǎn)素手高舉琵琶,撥弄絲弦;在初雪的日子里,披著火紅的披風,白色的狐貍毛裹住小巧面頰,湊近花一笑。 榮翟先生確實靈感爆棚,唯一的問題是,他得給美人換張臉,不愿讓其他人窺見他嬌妻的美。 謝謹之早熟而早慧,記憶力和觀察力都不錯,人的眉眼有丹鳳眼、杏仁眼,唇瓣、瓊鼻、顴骨也是各有不同。 有了妻子示范,結(jié)合記憶里的人刪刪減減,他這些日子美人圖當真做了不少,書房里還卷了四卷不曾送到書齋。榮翟先生的畫作要控制在一個數(shù)量里,會奇貨可居,這個也是夫人教他的。 他送過去的畫少了,果然那書齋的主人在下次還主動催促,價格也提了提。 寧蓁蓁抬起腕子,腕上橫著一只玉鐲,右手指尖撥弄,玉鐲就在她的腕子上滴溜溜打轉(zhuǎn)。 謝謹之看著她撥弄翠油油的玉鐲,想到了沈夢云來。 第一次給沈夢云奉茶,妻子拿到的是一塊兒成色斑駁的玉鐲,而他拿到的是成色罕見的端硯,花箋也是市面上沒有的樣式,另外紅封里赫然是兩千兩銀票。拿著東西,謝謹之就覺得燙手,寧蓁蓁只讓他先用著端硯與花箋,直接帶上了玉鐲,看到寧蓁蓁要帶著玉鐲出府,宣揚這是沈夢云的見面禮,這就讓沈夢云有些著急了。把那根雜色玉鐲換成了帝王綠的玉鐲,說是自己當時送錯了東西。 寧蓁蓁的這個法子,讓謝謹之若有所思,心有所得。 侯府或者是繼母要他做的事,不愿意的,直接推辭就是,要是真有臉逼迫,事情鬧到外面,只怕他們更怕丟臉。 就像是他是假嫡子的事,侯府要讓他知道,他就偏偏裝聾作啞,有本事老夫人就對外說出來。 他當年只是嬰孩,這侯爺?shù)兆涌偛皇撬约鹤龅檬帜_。 謝謹之是因為侯府的頻頻小動作,還讓妻子去見了自己的生父生母,開始惱怒起來。 昔日里,總是用一種近乎逃避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受到了妻子的感染,他還讓人仔細去查一查,父母兄弟的境遇。 因為不想驚動族里,不想驚動了侯府,謝謹之給了那人小半年的時間,開春之后就會有一個結(jié)果。 寧蓁蓁躺在謝謹之的腿上,也在想沈夢云的事。 這個任務(wù)世界是世界,里安平侯把沈夢云寵在了心尖,兩人的日子和美,還兒女雙全,兒子還被分封為世子,將來會繼承侯爵之位。但是寧蓁蓁入了這世界,就知道很多真實的事在書中是輕飄飄的帶過,但是確實是存在的,只是春秋筆法避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