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且懵懂,不知道話中的意思,只是有些惶恐?!敝x謹之說道,不知不覺他攥住了妻子的手,那種溫度,讓他不至于心中過于冰涼,“我想,好好完成侯爺布置的任務,不去打攪侯爺?shù)氖?,他會不會就會喜歡我疼愛我。布置的任務里有很多書要看,書看得多了,就慢慢懂了當時丫鬟的話中含義……我還見過我的生父生母,當時我坐在馬車里,他們在田地里插秧,旁邊有比我略小一些的男童給他們送飯,衣著十分襤褸,之后還知道過一些消息,日子過得不算是很好。” 那個畫面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是他虛占了侯府嫡子的位置,如果不是老侯爺?shù)臎Q定,或許他現(xiàn)在和他的親生弟弟一樣,給父母送飯,每日里打豬草,放牛。 他享受了侯府的天大好處,怎好意思多求其他福分? 這是藏在謝謹之的心底話,他從未想過要把這種隱蔽的念頭都透露出來。 等到說出口了之后,竟是有一種渾然輕松之感,“祖父已經(jīng)去世,祖母從未放棄過破解父親命格的念頭,或許某一日父親會娶一門繼室,生下真正的侯府世子。其實,除了兵馬指揮司里喊我一聲謝大人,外人喊我世子,這話是不對的,侯爺并未向圣上請封?!?/br> 寧蓁蓁說道“倘若沒有再娶呢?” 沈夢云要是不犯糊涂,不嫁三十幾歲的安平侯是最好的,如果沒記錯,這次賞花宴,她會見到沈夢云,會勸一勸那位沈姑娘。 說實在的,給心上人做娘,聽著心上人喊自己娘親,沒必要,也沒意思,尤其是因為自己吃醋,折騰兒媳婦,這個做法蠢到了極致。 沈夢云的家世好,長得也不錯,沈家還有林家把這位嫡小姐看做是眼珠子一樣,找個青年才俊比起來那位安平侯豈不是強百倍千倍? 謝謹之說道“倘若此生侯爺都沒有嫡子,我到底覺得自己德不配位?!?/br> “德不配位?”寧蓁蓁搖搖頭,“你說得不是,首先是侯府沒給你選擇,讓你做了侯爺?shù)牡兆?,瞞著天下人,甚至瞞著圣上,然后又悄悄地灌輸,其實你不是侯爺?shù)牡兆樱粦斎涡孕惺?,這算盤也打得太精明?!?/br> 謝謹之一愣,看著寧蓁蓁。 她的神情認真一丁點都沒有說笑的意思,“這事整個京都就沒有人知道,說明侯府里瞞得像是鐵桶一樣,為什么會有丫鬟像是無意說起,還之后能讓你見到了親生父母?想也知道,肯定是養(yǎng)了孩子,又嫌孩子煩,仗著不是親生的,就這樣行事,說白了就是心理學……” 寧蓁蓁差點說漏了嘴,其實是心理學上的一種應用,是一種情感cao縱。 寧蓁蓁把這種情感cao縱給謝謹之講述了一番,“這種法子,太下作,沒有用在孩子身上的,是侯府不厚道,再說了,德不配位?萬萬莫要如此想?!?/br> 寧蓁蓁對著謝謹之一笑,想著這位也是被侯府情感cao縱的小可憐,難怪不怎么愛說話,目光如同今夜的月色一般,透露出如水的溫柔,“既然是從旁支抱養(yǎng)來的,若是有求學上進的想法,族里也會給支援,且說一句,滿京都的閨秀,誰不羨慕我嫁得好,沈家姑娘先前總是追逐夫君,甚至上次在成衣閣里,又巴巴尋了機會與夫君私談,若是生在清貧之家,夫君是男兒,有讀書的天分,但凡有些見識的父母,都不會埋沒孩子的天分,咬牙把孩子送去讀書。既然是侯府的旁支,不會是目光短淺,就算是父母目光短淺,族長也不是如此?!?/br> 因為越是有族中榮華人物,除非是和族里有仇,不然是會捐錢修祠堂,修學堂。族里是同姓之人,有天然的血脈聯(lián)系,若是族里有人有出息了,反過來可以幫助侯爺。 謝謹之是京都里出了名的文武雙全,這種天生聰慧之人,要是寒門出身,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了狀元也說不準,說不定現(xiàn)在要是在翰林院里,比這樣的小武官前途更好。 月下她溫柔的目光把謝謹之心都燙了一下,在聽提到了沈夢云,又有些緊張,難得結巴說道“你說上次成衣閣……” 寧蓁蓁杏眼彎起,笑著說道,“哪兒有人直愣愣地潑東西,尤其是掌柜的,那些人精,哪兒有行事如此魯莽的?我想,沈姑娘不甘心,夫君與她說說也好,好讓她死了心。” 謝謹之還攥著寧蓁蓁的手,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幻想過的嬌妻,是不是便是如此這般。 他們兩人現(xiàn)在八角亭里坐著,攥著妻子的手,有一種心中被塞得滿滿當當?shù)母杏X。 寧蓁蓁的話里中心思想是,既然他是侯府嫡子,對外老夫人和侯爺都默認了世子爺這個稱呼,沒道理不用侯府的銀子,謝謹之這個侯爺?shù)兆佑惺裁醋龅牟缓细竦模?/br> 對上恭敬,對下寬容,還是侯府的臉面擔當,何必要過得這般清苦?本就是安平侯府對不住他,既然把他當做了嫡子,就應當比照其他人家的待遇,而不是用情感cao縱當年一個小小的孩童。 謝謹之還是有些不認同想要拿銀子的想法,這么多年他總覺得自己虧欠了侯府,這種觀念不是寧蓁蓁一兩句話就可以拐的過來的。 “夫君喜歡作畫嗎?” 謝謹之不知道為何妻子提到這個,開口道“尚可?!?/br> “作畫確實可以拿到銀子,不過若是為了這個目的,畫得不一定是自己想要做的,不是嗎?”寧蓁蓁說道,“靠自己的勞力賺銀子,是不錯,最好的法子還是有了資金,讓錢生錢?!?/br> 這就是資本論,有侯府這樣的靠山,用那些原始積累錢生錢,要比作畫值當,而且一旦上了正軌之后,并不累心。 “現(xiàn)在只是友人應酬,做些畫,今后若是有了孩子,也難道要一直作畫?雖說父母在,無恒產(chǎn),總要為將來著想。”寧蓁蓁是想要勸一勸那位沈夢云,但是沈夢云要是不聽她的,要是再生下一雙兒女。 那些鋪子可以放在妻子的名下,謝謹之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 明明比寧蓁蓁要大,反而還要靠她點撥,有些不好意思,妻子說的是,總是得開始經(jīng)營。 那些銀子就由著妻子折騰,謝謹之準備多做一些畫。 “這些銀子我都會記賬,等……到時候就知道如何處理了?!睂庉栎栊α诵?。 如果要是沈夢云還是要進府,沈夢云想要蹉跎她之事,定然是不肯讓對方如愿的。還有兩門美妾,倘若謝謹之納了,就算是現(xiàn)在見他覺得可憐可愛,也頗為體貼,她也不會留在侯府里。 原本柳華蓮恨得是沈夢云的欺辱,她性子一直軟糯,沒什么報復回去的想法,只想要自己的日子過得好。 侯府如果還是要被沈夢云攪成一灘渾水,她估計那個時候身體也養(yǎng)好了,就會跳出侯府這個泥潭。 謝謹之不知道寧蓁蓁心中所想,只覺得她的笑容杳然,有一種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