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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心底生出一股冰冷的涼意,通身寒徹,三魂七魄幾乎都要被凍住。 書房之中忽然變化,只一瞬間的扭曲,所有的光仿佛全被吞噬,四周俱寂,樂嵐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恍了神,就在她以為是自己瞎了的時候,前方卻微微亮起了光。 這是一面鏡子。 一面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絕無僅有的巨鏡。 鏡子足足有城墻般大小,矗立在前,宛如一面光壁,鏡面通透明亮,纖塵未染,只是人照在上面卻不見鏡像,仿佛空若無物。 與天命司那面觀影不觀人的溯心鏡倒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四周除了這面發(fā)光的鏡子,再無其他光亮,也不見其他東西,樂嵐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反正肯定不是趙家宅院的書房,她叫了一聲:“重鈞?” 從近及遠(yuǎn)一派寂靜,沒有回答,甚至連回音也聽不見。 她心里有些發(fā)毛,握緊了腰上的短劍,沿著鏡子向前摸索,手剛剛觸上鏡面,鏡中的景象忽然一變,一匹高高躍起的火紅駿馬驟然閃進(jìn)眼簾。 樂嵐駭?shù)萌昶咂遣铧c(diǎn)出竅,以為自己撞了鬼,抱著劍疾退出三丈開外,這才看清只是鏡中的虛影。 那馬一躍而起,落地濺起一片塵埃,馬背上的人猛勒韁索,顯出了本尊。 烏金輕甲,未帶戰(zhàn)盔,顧盼間神采飛揚(yáng),意氣風(fēng)發(fā)。 她不認(rèn)識。 丹渚把她弄到這里來,就是讓她照鏡子的? 鏡中那人勒馬站定,背后是茫茫大漠,只是那大漠里卻并非是黃沙,入目銀沙入雪,一片皎潔。 景觀十分奇異,乍一看仿佛不是人間之境,樂嵐卻知道,這片地方是真實存在的,就在距離云內(nèi)不遠(yuǎn)處,有一個頗為詩意的名字,叫做梨沙關(guān)。 樂嵐生長俱在京城,除了徐州再沒去過別的遠(yuǎn)處,更沒到過梨沙關(guān),之所以覺得眼熟,是曾在畫上見過,兼之經(jīng)常聽將士們口耳相傳,大吹其妙,故而印象十分深刻。 她繼續(xù)看向鏡中,只見馬上那烏甲小將停了馬后,身后又追過來幾騎,待她看清其中一人時,頓時驚愕了。 那人劍眉大目,虎背熊腰,紅袍獵獵,不是冷將軍是誰? 只是鏡中的冷將軍較現(xiàn)在年輕了許多,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jì),那時她還未出生,冷將軍也還未被冷落閑置,北廷軍仍是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虎狼之師,這鏡子里為何會出現(xiàn)他的影像? 她又看向同騎而來的另一人,這人更加年輕,眉目間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她怔怔地對著鏡子發(fā)了會呆,忽然靈光一現(xiàn),蕭銳! 這人跟蕭銳長得十分相似,卻絕不是蕭銳,又與冷將軍同在行伍,除了安國侯蕭戚還能有誰? 這時的蕭戚十分年輕,年紀(jì)與現(xiàn)在蕭銳相仿,這鏡子里顯出的,莫非是二十年前之事不成? 若果真如此,她看向為首那名身著烏甲的年輕將領(lǐng),不禁震撼出聲:“這是……安陽王?” 像是為了應(yīng)證她的猜測,一個冰湖般不帶什么感情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答道:“不錯?!?/br> 樂嵐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向后一閃,警惕地盯著來人,磨著牙叫了一聲:“丹渚?!?/br> 丹渚不知何時來到的,抑或從一開始就在這里,她問:“你把重鈞弄到哪里去了?” 他走到鏡前,道:“他在鏡中?!?/br> 樂嵐回頭看向鏡子,鏡中的重七浚正在同冷將軍和蕭戚談笑,畫面寂靜無聲,不知所談的是什么,三人神色俱是一派歡愉,她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他果真就是安陽王?” 丹渚沒有回答,鏡像卻替他回答了。 畫面一轉(zhuǎn),變成了安陽王入殯之時,他因謀逆被誅,但陛下仁慈,念及手足之情,準(zhǔn)他厚葬故土,只是將他從宗譜紙上劃去,不許后人拜祭。 再一變,卻是一片莽莽蒼蒼的山野,風(fēng)過林梢猶如層疊綠浪,山頂一塊石頭上坐著一個人,對著無邊的山林發(fā)呆。 過了片刻,他忽然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鏡外,這次他的模樣變了,不再是重七浚,而是她所熟悉的重鈞。 “這就是他所能想起的記憶。”丹渚道,“只是碎片而已,追究起來無甚意義?!?/br> “你給我看這些,是代表你承認(rèn),二十年前是你救了他?” “我承認(rèn)與否無關(guān)緊要?!彼?,眼風(fēng)掃過樂嵐,“這里是無間幻境,只有你我二人,你何不現(xiàn)出你的真身?” 46.幻界 “我的真身?” 樂嵐一怔, 反笑了,“我的真身就是如此, 你要我現(xiàn)出什么來?” 許是物極必反, 之前面對丹渚時, 她提心吊膽怕得要死,生怕他拿自己開刀, 可眼下二人對峙, 到了退無可退之地,反倒沒那么多忌憚了。 此情此境,她倒希望自己能變回真身去, 有千年修為加持在身, 甩甩尾巴就能打破現(xiàn)在所困的幻境, 又怎么會處處受制于一個魔修? 丹渚冰山一般立在原地, 不動也不言,只是冷冷地瞧著她,樂嵐問了一句:“這是你的本尊,還是法術(shù)化出來的分|身?” 他道:“分|身。” 樂嵐道:“你之所以要我自己現(xiàn)出真身, 其實是因為你沒那個能力逼我顯形,對不對?” 她試探了一句, 見丹渚不回答, 便繼續(xù)揣摩道:“我們之前打交道的時候,你可沒這么先禮后兵過, 你不是一直想把我的魂魄取出來, 看看我究竟是個什么來頭么?大可以不必費(fèi)這么多周章, 我告訴你就是了……” “你不過是一只還未成年的羲龍?!辈淮f完,丹渚便淡淡替她把剩下的話說了。 樂嵐摸了一下刀柄,提醒他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上古龍神后裔,那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此番到凡間只是歷劫試煉,終有一日會返回天庭?!?/br> 丹渚卻似沒聽到后半句,仿佛能令妖魔兩界聞風(fēng)喪膽的羲龍一族,不過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魚小蝦,連帶著她話末的威脅也只是虛張聲勢一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所以你的身上才會有神界的封印?!?/br> 封??? 樂嵐惑了一瞬,旋即想起:“哦,好像是有個封印來著,不許我的元神離竅,這樣到了歷劫的時候就不能投機(j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