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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的一念之差,現(xiàn)在才讓他有了底氣,站在謝景面前。否則,他真的要去隔壁省實驗當保安了。他們沒在京市待很長時間,當天就買票回去了,高三的寒假格外短暫,大年初八,二中就迫不及待地開學了。整個騰飛園,經過了半個月的改造,大不一樣。南北兩棟樓里,還有中間的走廊,只要是有墻的地方,都掛上了鮮艷的橫幅,迎著漸漸變暖的風,在半空中鼓蕩。一眼望去就是整個墻面都變成了紅色。“十載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br>“力挫群雄,舍我其誰,披荊斬棘,決戰(zhàn)高考?!?/br>“寧吃百日苦,不留終生憾?!?/br>……階梯教室前面的墻壁,在兩棟教學樓的側面,正對著入門的走廊,墻壁上面貼著幾塊本人高的牌子,上面一塊寫著“距離高考”下面兩塊拼在一起,里面是可以活動的,里面的卡片是可以替換的,現(xiàn)在是鮮紅的“101天”。今年過年太晚,剛開學的時候,距離高考就只剩下一百零一天了。所有人,從踏進改頭換面的騰飛園的那一刻,真正感覺到,高考已經迫在眉睫。就算放假時間才半個月,中間還要過年走親戚,各科老師也是絲毫沒有手軟,加起來的卷子都快有半尺厚了。不交,全憑自覺。整個一班,都很“自覺”。謝景一進班,發(fā)現(xiàn)施紅紅竟然沒有在補作業(yè),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臂彎里,看起來無比的悲傷。沈晏清過來,好奇地問吳齊:“這是怎么了?”吳齊一邊整理卷子,一邊有哄有騙地對旁邊地施紅紅說道:“紅紅,站起來,抬起頭來。”施紅紅怒道:“滾蛋,我不!”吳齊嘆了口氣:“沒事,他不愿意見人也是正常的?!?/br>謝景:“?”沈晏清:“?”這他媽又是怎么了?直到老張在班里轉了一圈,謝景才在一個偶然回頭見,看到了后面施紅紅。好家伙,如果說施紅紅以前的臉,是一個實面饅頭,那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發(fā)面饅頭,整整胖了一圈。這才過去了半個月。謝景嘴動了動,施紅紅搶在他前面說到:“別說了,我知道,我胖了!從我已經校門開始,這句話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施紅紅沮喪地扯扯臉上的rou:“都怪我媽,我都說我吃不下了,還給我塞,走親戚還非要帶我,我家親戚今天還沒有走完。”真,每逢佳節(jié)胖十幾斤。開學的第二天,學校舉辦了開學典禮和百日誓師大會。這次大會是在cao場上開的,主席臺上搭起了一排桌子,后面掛著紅色的橫幅。今天天氣不錯,上午的太陽曬的人暖洋洋的,藍天上的云,就像是被攪碎的豆腐花,鱗次櫛比,一片連著一片。從南到北,每個班站成兩排,一字排開,每個班都把自己班的班旗扛了出來,插在了足球場和跑道之間的下水道的縫隙里。二十多面紅旗,從這頭一直排到那頭,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像是一條連起來的鮮艷的紅線。錄像的無人機在半空中漫步目的的飛行,cao場外是個別附近趕來圍觀的家長。開學典禮是一個及其漫長的過程,環(huán)節(jié)能一口氣分到一二三四五,升過國旗后,臺上的年紀領導就讓下面的學生就地坐下了。足球場的草地常年是濕的,坐久了能浸上一屁股的草漬。大家都非常有先見知名的帶了一個不用的作業(yè)本墊著。謝景和沈晏清坐在整個班的最后面,后面這邊還比較寬敞,謝景就直接躺下了,半靠在沈晏清的懷里,入眼全是此刻的藍天白云。沈晏清很想低頭吻他。謝景仰頭,對上沈晏清低垂的雙眼,說道:“未婚妻,還有一百天就高考了?!?/br>沈晏清嗯了一聲:“想去哪上?”謝景道:“不知道了,你呢?”沈晏清:“只要你喜歡,都好。”以他倆的成績,上同一所大學,挑一個喜歡的專業(yè),不是什么難事。謝景瞇了瞇眼睛,嘆了口氣,漫不經心道:“那就看誰誠意大吧。”沈晏笑了,緩緩道:“好?!?/br>陽光曬的人發(fā)暖,謝景道:“我有點困了?!?/br>沈晏清撥了撥他額頭的碎發(fā),輕輕把手遮在謝景的眼睛上:“睡吧。有事叫你?!?/br>睫毛刮的手心發(fā)癢。漫長又啰嗦,且口吃不清的領導講話終于結束了,主持人在主席臺上宣布:“進行大會第六項,宣布百日誓師誓詞?!?/br>方才還在草地上,坐躺成一片的學生自覺“嘩嘩”站起來。沈晏清拍了拍謝景的臉,把迷迷糊糊地他叫醒:“起來,該上臺了?!?/br>他的話音剛落,臺上主持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有請宣誓的學生代表,謝景?!?/br>謝景被沈晏清拉起來,清醒了。沈晏清把他理了理頭發(fā),說道:“去吧!我在下面等你?!?/br>老張昨天找了謝景和沈晏清說這件事,問他兩個誰愿意去當這個學生代表,沈晏清說他只在這邊上了半年學,做這個學生代表不太合適,推給了謝景。謝景也不想干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但是老張覺得沈晏清說的很有道理,并且堅持,這個學生代表只能在他倆個之間選,其他人都不夠代表。尤其是,學校有所耳聞,他倆在學生之間人氣很高,號召力和感染力,一定很強。謝景沒有辦法,只能咬牙上了。就在謝景穿過人群走到主席臺上的這一會,他已經從睡懵的狀態(tài)中恢復了過來。他從魚頭的手里接過宣誓的小冊子,站在話筒前面,迎著幾千人的目光,像是一顆挺拔的竹。沈晏清從隊伍的后排一路竄到第一排,從這里,他能清楚地看到臺上的謝景,謝景也能看到他。謝景不像別人宣誓時那么撕心裂肺,他的聲音沉著,且鎮(zhèn)定,通過話筒傳來,一個字一個字就像敲打在心上,帶著令人信服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