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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限期待。可期待越高,反彈越重。大家都彈奏正確時,音樂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扇绻銖楀e,就是硬性扣分。很多網(wǎng)友揪著不放,昨天很是噴了他一通,也不知道呂揚會不會被嚇到。而且郁久也有點擔(dān)心他的手,因為自他比完賽后,晚上在酒店,郁久看到他給手腕打了繃帶。呂揚問道:“微博是什么?我玩推特?!?/br>郁久:“……你沒看到就好!啊,我正要送鞠翰去機場,你要不要一起來?”“好啊?!彼S手扯了件薄風(fēng)衣外套:“正好沒事,我現(xiàn)在也不能練琴了?!?/br>鞠翰肖賽之旅先一步結(jié)束,他拖著行李箱站在機場大廳里,看看郁久又看看呂揚,由衷地說:“你們倆都特別棒。”挨個擁抱后,鞠翰對呂揚說:“揚哥尤其是。你的夜曲太好聽了?!?/br>呂揚彈錯的是練習(xí)曲,但夜曲完成得很完美。就是這首夜曲,讓微博上有人陶醉,有人質(zhì)疑輕飄飄。但郁久知道,那一點也不“輕”,那是一種控制力達到頂峰的表現(xiàn),是極難的“柔”。評委不是草包,能讓呂揚進,代表他們認可了呂揚的實力。郁久承認,單論夜曲,他永遠彈不到呂揚的境界。也許是因為呂揚本身就是個溫柔的人。送走鞠翰后,他倆隨便在附近找了家店吃午飯。“第二輪,一定得有舞曲了?!庇艟脝査骸澳闶诌€吃得消嗎?”“我盡力吧?!眳螕P笑笑:“第一首E大調(diào)諧謔曲,第二首A大調(diào)華爾茲,最后是\'英雄\'。”郁久皺眉:“……英雄太費力了?!?/br>降A(chǔ)大調(diào)波蘭舞曲-英雄。肖邦所作的十六首波蘭舞曲中最為恢弘的一首。波瀾壯闊,洶涌澎湃。它因為好聽而膾炙人口,是郁久擅長的力量型曲子。但呂揚可以嗎?“別小看我啊?!彼UQ郏粤艘豢诙松蟻淼囊饷妫骸耙遣恍形疫€會選嗎?”話是這么說,郁久還是說道:“放在最后彈還是挺累的,萬一用力過度,影響你下一場比賽怎么辦?”呂揚輕聲說:“或許沒有下一次了呢?”藺從安兩天后終于來到了華沙。郁久接了他,一起進入音樂廳,等待呂揚比賽。郁久和趙萌因為首字母靠后,都是最后一天比,坐在觀眾席里竟感到了緊張。眼看呂揚走上臺,風(fēng)度翩翩地向評委和觀眾席鞠躬,郁久小聲和藺從安說:“就是他……那個呂揚。很厲害的?!?/br>“嗯。”藺總公事公辦地應(yīng)了一聲,面上沒有半點關(guān)心。郁久知道他有點醋,嘿嘿笑了兩聲,沒有繼續(xù)夸。趙萌今天的打扮十分夸張。為了她的男神,她脖子上套了各種造型的十字架項鏈,懷抱一只陶瓷觀音像,左手佛珠,右手菩提。郁久:“……你這樣竟然進了安檢?”趙萌:“我解釋了,我說我是泛神論者,還給大叔拋了個媚眼,對方就讓我進了?!?/br>郁久能說什么,只能豎起大拇指。比賽節(jié)奏很快,呂揚剛坐定,琴音響起。前兩首完成得中規(guī)中矩,偶有亮點,從他臉上也看不出異樣,郁久覺得他狀態(tài)還行。華爾茲結(jié)束,停頓不過兩秒,英雄波蘭舞曲的開頭重重敲在琴鍵上!觀眾和評委精神一振!輝煌的旋律,在呂揚恰到好處的節(jié)奏處理中婉轉(zhuǎn)上揚,華麗熱烈,像絢爛綻開的花。郁久和趙萌都屏住了呼吸,腦中弦緊繃著。進入到第二段時,左手低音響起,郁久心里咯噔一下:沉了。英雄波蘭舞曲第二段,左手以極快的十六分音符模仿馬蹄聲,而右手則被比作嘹亮昂揚的號角。可呂揚的左手,力氣沒有跟上,音色不夠深。第三段時,又是開頭的回旋,很好聽,可那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攥住的氣,散了。呂揚完成了演奏。他的手微微顫抖,面上卻絲毫不顯,鞠躬下臺。趙萌迷茫地拽了拽郁久的衣袖:“好不好?久久,你覺得好不好?”“好?!庇艟谜f。是很好的演奏,但也是遺憾的演奏。郁久趙萌和藺從安提前離席,郁久左右張望了一下,對兩人說呂揚可能還在男更衣室。“我去喊他,從安幫我拿一下包?!彼寻f給藺從安,自己輕車熟路地往前。更衣室很大,一排排落地鏡間隔著置物架,郁久推門進去時,呂揚正站在鏡子前,低頭看自己的手。“呂揚?!?/br>“嗯?”他回頭時,那陣迷茫的表情瞬間不見,習(xí)慣性地笑笑說:“馬上就來了?!?/br>郁久猶豫片刻,說:“很可惜?!?/br>呂揚頓了頓。“我以為……但我沒能做到。”重新給手打上繃帶后,呂揚背了個單肩包,和郁久一起向他們走來。趙萌哇地大哭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忍不住。呂揚輕輕攬住趙萌,跟郁久要了包紙巾,遞給趙萌擦臉。“我愛人?!庇艟冒烟A從安介紹了一下,呂揚伸出另一只手和藺從安握了握:“久仰了藺總,他倆經(jīng)常討論你?!?/br>“沒有!”趙萌急急地抬頭,聲音里還帶著哽咽:“我什么時候背后議論藺總了,這樣說萬一藺總討厭我怎么辦——”三人:“…………”顏控真的不分場合。無論結(jié)果如何,比完的人有資格休息,趙萌剛提議去吃漢堡王,突然周圍涌進一片混亂的人流。她被擠得差點跌坐在地上,還是郁久撐了她一把。“什么情況?!”幾人一起退到墻角,趙萌懵逼地喊:“好像是記者?!”郁久也愣了愣,成績要等二輪結(jié)束才能出,難道有什么事發(fā)生嗎?英語法語夾著意大利語和波蘭語,簡直亂七八糟,不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砭崖?,竟有幾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擠進人群。救護車來了?他們在說什么?是誰生病了嗎?正在這時,有點耳熟的嚎啕大哭由遠及近襲來,是法蒂亞諾。他在呂揚前三個就已經(jīng)比完了,怎么這會兒在這兒哭?郁久抬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他高舉著右手,手心不知道被什么銳器劃傷了,鮮血淋漓。法蒂亞諾的手竟然也受傷了!這可是明星選手、世界著名青年鋼琴家的手!難怪要叫救護車……郁久正盯著人群中心看,突然感覺手心一熱,藺從安抓住了他。“小心點?!彼⑽櫭迹骸叭f一磕碰了?!?/br>郁久略微舒展了些:“我知道?!?/br>隨著醫(yī)生將法蒂亞諾送上救護車,記者們也跟著沖出去了,大廳這才有了站立的空間。四人喘著氣,面面相覷。郁久道:“法蒂亞諾居然也……但看起來口子不深?!?/br>呂揚也點點頭:“皮外傷,只是不知道影不影響下面的比賽。”論嚴(yán)重程度,小胖那點傷和呂揚完全沒法兒比,可他是明星選手,哪怕只是劃了個口子,都引得記者爭相報道。不過一天,“法蒂亞諾肖賽期間右手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