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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吾為皇太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5

分卷閱讀135

    腸轆轆,胃中如有火燒, 終是忍不住, 把碗往樓門口一放, 人往地上一坐,乞討起來。

    他好歹也是富貴人家嬌養(yǎng)的郎君, 哪里受過這樣的苦與辱, 起初他乞討時別說跪了, 坐地上都嫌羞恥,只是紀瀟的手下借著送銅板一遍一遍地提醒他, 逐漸讓他豁出去了臉皮。

    此時他不把自己當曾遂,只當一個無名乞丐,在青樓面前耍起潑來,果然遭來許多不滿的聲音。

    青樓里很快出來幾個龜公, 欲生生把他拖走。

    曾遂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把自己拖到?jīng)]人的地方,這才忽然喊道:“我是閬中曾家人,有緊急要事找你們當家的,曾家遇難,鄔言被困,朝廷查上了門,師父讓我來找你們,請?zhí)嫖肄D(zhuǎn)告!”

    那些人彼此對視,卻沒有真正回頭。

    曾遂見他們走了,有些忐忑,心想是不是自己找錯地方了,或者他們中間沒有知情人,把他的話當成瘋子的胡言。

    但也就一盞茶的功夫,有一位女子出現(xiàn)在了巷口,緩緩?fù)T诹怂媲埃骸澳闶呛稳?,可有證明?”

    曾遂眼睛一亮:“我是曾家曾遂,鄔言的徒弟,沒,沒證明,我是逃出來的?!?/br>
    女子輕笑著對身后人說:“把他帶進去吧?!?/br>
    那女子不知是什么身份,但絕不是真正主事之人——這一點在曾遂看到屋中設(shè)了個屏風時就判斷出來了。

    他連個坐處也沒有得,便席地一癱,不客氣地道:“娘子,你們這樓里有吃食,先給我來點唄,餓了兩天,實在沒力氣了?!?/br>
    一些吃食,自然是無所謂的,她們也正好想打量一下此人。

    飯菜上來,曾遂就如餓狼般風卷殘云,他是餓了兩天不假,即便是兩天之前,也是每天一頓餅子的量,餓得他面黃肌瘦,久違這些熱騰騰香噴噴的食物,他恨不得自己有兩張嘴,囫圇吃個痛快。

    如此一來自然不似弄虛作假,等他吃完,出去查探的人也回來了,小聲在女子和屏風后的人耳邊稟告一句,說:“并未在坊里發(fā)現(xiàn)可疑人,這位郎君應(yīng)是一個人來的?!?/br>
    女子便揮手讓人將碗筷撤下,道:“你方才說,鄔言被困?”

    曾遂趁著人還沒端走,連忙又抓了兩三個蒸餅,邊吃邊敘來。

    待女子聽過實情,便叫人領(lǐng)他去沐浴更衣,又安排一個空房暫住。

    人走了,女子朝著屏風后微微躬身:“主人,他說的……”

    里頭亦是一個女聲:“先觀望吧,這幾日查查坊里進出的人,他若背后有人指使,定是要想辦法確認他有沒有得手的?!?/br>
    女子領(lǐng)命道:“是?!?/br>
    與此同時閬中紀瀟收到消息,與唐鳩道:“曾遂到了那地方,就算是目的達成了一半,接下來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得看他自己了。我之前的吩咐還記得吧?”

    唐鳩:“記得,奴昨日才特地傳書重新囑咐了一遍,殿下讓我們的人扮好自己的身份,無需刻意打探什么,但也不能離曾遂太遠,適當時,可故意露出蛛絲馬跡,讓他們認為曾遂是我們派來的。”

    紀瀟點頭道:“再過不久,曾家被困的傳言也壓不住了,不如我們自己把動靜鬧大點?!?/br>
    他們故意放出小道消息,說有苦主敲上閬州縣衙的大門,案子牽扯一筆不尋常的藥材交易,閬州縣令本以為只是吃藥害死人的案子 ,細查過后才知牽扯甚廣,不敢擅專,于是上書稟奏引來朝廷密探探查。

    青樓先從曾遂口中知道曾家與鄔言遭難,后探查過確實如此,沒多久,傳言與官兵一并到了渝州,專查藥商醫(yī)館,這下便是不信也不行了。

    紀瀟派去渝州的領(lǐng)隊正是當初在汲縣立過功的姜喆,他抖了個機靈,入渝州的第四天,便叫幾個會演戲的部下上了青樓。

    好不容易得閑的小兵到青樓里解解悶,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當日接曾遂入門的花魁女子親自試探口風,聽姜喆的手下胡扯了一通:“你們這兒沒那么干凈,不過比上個地方好多了…害,說這些做什么,后日我們就離開渝州了,這渝州名曲兒總該聽上一聽?!?/br>
    花魁心中稍定,不動聲色地避開男人亂放的手,笑道:“是,奴家這便為郎君彈奏一曲。”

    果然隔日這幫兵便撤出了渝州,又往別處去,然而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那幫士兵控住閬州后,又搜了渝州和益州等幾處大城,然而主上有先見之明,從不在那些引人注目的大城做生意,能被捉到一些,還是因為各家貪心違背主上吩咐,私下賣給咱們不認識的商人?!被鎸χ溜L說道,屏風之后,是這青樓真正的老板。

    “那曾家也是因為貪婪,私自賣藥,才叫人查出端倪,險些連累我們暴露,曾家不冤,那曾遂也不必幫才是?!?/br>
    屏風后面的人卻是輕笑一聲:“曾家不冤,可你粗心大意了?!?/br>
    花魁不解。

    “你去坊里查查,這幾日坊里出現(xiàn)了多少陌生人?何況,這有青樓的坊不止我們一處,坊里的樓更不止我們一家,為何官兵只上了咱們的門?!?/br>
    坊里青樓多,外地商客來尋花問柳是常有的事,有陌生人并不奇怪,但老板這樣說了,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花魁心中暗驚,道:“難道是我們暴露了?”

    “恐怕早就暴露了,細想,那曾遂怎就好運逃出了天羅地網(wǎng)?”

    花魁道:“他是密探派來的!再或者,他的確是從鄔言口中得知我們的存在,逃了出來,但這其實只是背后人將計就計,故意讓他出逃,從而引出了我們!”

    老板道:“沒錯,不過,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無論如何,曾家遇難是事實,他可能是真的求助于我們,只是被當成誘餌而不自知,也可能是有人挾持他家人性命,要挾他前來打探消息?!?/br>
    “無論他究竟懷著怎樣的目的,都是牽扯曾家人,而只要曾家滅門,他師父慘死……此人便會為我們所用,他若是對方派來的,那用處可就大了,他若不是,也能成為一匹會咬人的狼?!?/br>
    ——

    閬州渝州益州相繼被查,其他小地方里的藥販聞風而逃,然而唐鳩早早便來探過這些地方,這些人一有動靜,他便全部知曉。

    只是這些人逃的地方并不一致,很難追查其源頭。

    一連半月,除去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被抓住以外,仿佛風波已平。

    紀瀟見鄔言沒了用處,早把他送到了地牢,又將曾家人一起關(guān)押進去與他作伴。

    沒幾日,便聽說曾家起了一把大火,燒死了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奴仆。

    尚在曾家宅子里的,只剩下了奴仆,紀瀟尋了幾個足以判死刑的人穿上主人衣著,住進主人家的院子里,她留了看守,卻都是虛張聲勢,看著難辦,實則能讓人輕松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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