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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則是衛(wèi)州刺史和汲縣縣令的事。 啟程返京那天,林今棠是隨著齊王的隊伍一同走的,他們的余糧所剩無幾,不得不加快趕路。 姜喆奉命照顧林小郎君,他把林今棠當成了手不能提見不能扛的文弱少年郎,隔幾炷香的功夫便要噓寒問暖一回。 林今棠遇事不變色的臉上都難得流露出一絲崩潰,委婉道:“齊王身邊也需要人照顧。” “你看那位?!苯獑粗噶酥讣o瀟旁邊的人,“那是云麾將軍華飛,他旁邊的,是羽澤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荊雀,都是齊王真正的親信,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自然就沒我什么事了?!?/br> 林今棠對著兩人的背影看了一陣:“女的?” 姜喆笑了笑:“荊雀確實是女子,不過巾幗不讓須眉,在場武功能勝過她的,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br> 林今棠對此也不感什么興趣,見姜喆實在啰嗦,就把馬車簾子放下了。 很快到了第一個官驛,輜重的隊伍在這里停一天,之后慢慢回京,林今棠把馬車和車夫二人也留了下來,帶上司棋乘馬。 姜都尉的熱情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不會騎馬的司棋與他同乘一匹,林今棠自己要了一匹。 紀瀟看見他獨自上馬,隨口問了:“學過騎術(shù)?” 林今棠低頭看著韁繩:“瞎琢磨的?!?/br> 上了路才知不是謙辭,林今棠騎馬實在騎得不咋地,稍微一加快速度便顯出了狼狽來,始終綴在隊伍的最后,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隊伍。 他家里的條件,也就只養(yǎng)了四匹馬,平時都用于馬車,偶爾獨自牽出來,給兩位兄長練一練,這事通常是輪不到他的。 姜喆幾次勸他找個人帶著,林今棠都拒了,他寧可落后一截,也不想跟人貼在一起。 姜喆無法,只能去請示齊王。 紀瀟慢條斯理地擰上水壺,道:“好辦,通知下去,等馬兒休息好了,全速行路?!?/br> 姜喆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哈?” 紀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拋下輜重,就是為了全速回京,憑什么為他一個人耽誤功夫?” “是……”姜喆只好苦著臉,把命令傳下去。 全速馭馬后,很快便把林今棠甩開了一大截。 他倒也不著急,反正那么多馬蹄印足以給他指路了,自己一人回去也不是不行。 結(jié)果沒多久天色便陰下來,下起了蒙蒙細雨。 林今棠走到一個岔路口時,那不算大的雨淋濕了他半邊衣裳,岔路口剛好有個賣食的小攤,林今棠進去要了碗熱湯面。 攤主熱情地說:“小郎君,往這邊走沒多遠就是我們縣了,這下著雨不好趕路吧,你要不進縣里住一晚?” 林今棠搖了搖頭:“不必了。” 齊王的人是沿另外一條路走的,他們肯定也要避雨,自己沒準還能追上。 剛這么想著,那條道上忽然出現(xiàn)一個策馬奔來的人影,因披著斗笠蓑衣,遠遠看不清容貌,林今棠只當是齊王派來找他的,又氣定神閑地垂眸吃幾口面。 等那馬兒跑近了,來人喊了一句:“上碗面?!?/br> 林今棠才抬頭,只見齊王本人把蓑、笠一摘,坐到了他對面。 “你倒是悠閑得很。”紀瀟斜睨他。 林今棠:“林某騎術(shù)不佳,路中降雨,只好在此暫避,不算悠閑?!?/br> “是嗎?觀你模樣,更像是游山玩水途中一品神仙美味的快然?!?/br> “神仙不吃東西,美味俱在人間。”林今棠面不改色。 說話間,面已經(jīng)端了上來,紀瀟嘗了一口,默默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瓶,往湯里灑了點。 她居然隨身帶著鹽。 還順便關(guān)愛對面的人:“要嗎?” 林今棠看了看她撒鹽的量,默默捧著自己的碗挪遠了些。 紀瀟撇撇嘴,又與攤主問:“有rou嗎?” “有有有,得加兩文?!睌傊餍±蟽罕攘藗€手勢,“給您切這么厚行嗎?” “貴了吧?!?/br> “嘿嘿,小的在這做生意,一天也遇不到幾個客人,再說您一看便是氣質(zhì)非凡出手大方……” “得,加四文,給他一半?!奔o瀟沖林今棠示意了一下,后者連忙說:“我不用了?!?/br> 紀瀟隨口便道:“你長得這么瘦弱,不吃點葷腥補補?” 林今棠暗暗打量了她一眼,覺得齊王這話真是沒道理極了。 她自己長得也挺瘦的,肩膀和腰身比自己還窄一圈,乍一看不覺她羸弱,一半是因為袍子寬大飄飄蕩蕩的,另一半是氣場蒙人的緣故。 紀瀟沒得到回應也不惱,正好一人獨占了所有的rou,她在軍中養(yǎng)成了習慣,吃飯是很快的,與林今棠的慢條斯理對比鮮明。 卻也不顯得狼吞虎咽,反而讓人生出了些食欲,動作里又藏著一種另類的講究,露出幾分皇族的矜貴與大氣。 假如要從一個人的吃相判斷性格,那么林今棠一看便知他是個慢性子,而紀瀟則是井井有條干凈利落。 紀瀟感覺到對面投來的目光,自以為了悟了,從碗里挑了片rou放進對面的碗里。 林今棠頓了頓,拿起筷子,給面子地嘗了一口。 原來也不過如此,rou質(zhì)發(fā)硬,不夠新鮮。 沒有她吃得那么香。 紀瀟吃完后,格外自然地看向?qū)γ妫骸案跺X?!?/br> 林今棠慢吞吞地反應過來:? “我沒帶錢袋,當然是你付。”紀瀟理所應當?shù)卣f,“改日還你?!?/br> 林今棠摸出錢袋子,掏了八個銅板,還順帶解釋了一下:“有兩文是我的面錢,您只需要還六文?!?/br> 紀瀟:“……”她那是客套話,這小子不至于吧。 再仔細看,林今棠唇邊似乎有了點笑意。 才知這人是開玩笑的。 可惜很快林今棠就反應過來,生生將嘴角壓了回去,若無其事地去牽自己的馬。 蒙蒙細雨已經(jīng)停了,只是烏云未散,不知何時還要再落雨。 紀瀟指向緩緩飄近的更濃密的烏云:“你可要試試與它賽跑?” 林今棠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xù)上馬,顯然毫無興趣。 紀瀟見他坐穩(wěn)了,忽然按著馬背一個起身,便落在了他身前,林今棠僵了一下,往后挪了挪,紀瀟順勢后退一寸,快速接手韁繩,須臾間便將躁動得亂了步子的馬兒馴服。 她吹了聲哨子,隨后一夾腿肚,這匹在林今棠的指揮下走得搖搖晃晃的雜.種馬頓時如有千里之能,飛奔起來。 紀瀟那匹照夜玉獅子頗有靈性,自覺跟上了主人,兩匹馬兒猶如賽跑一般,幾乎無需用鞭。 林今棠此時是想不跟人有肢體接觸也不行了,紀瀟速度太快,他要是不貼著一點,準被甩下馬去。 他狼狽了一時,但很快又感到流行逐月般的快意,眼中所有的事物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