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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收……”他的意思很明確,想知道該收多少錢。“不必了,你收了它也算幫了我?!眲⑾晒孟蛑T口,往那兒復雜地望了一眼。傅聞軒也跟著望了過去,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握住鏈子的手掌,不由有點冒汗。一定要與鬼為伍嗎,明明自己最怕鬼來著……“謝謝您,那我告辭了?!笨粗焐絹碓胶?,傅聞軒趕緊告別劉仙姑,開車離開這個偏遠的小鄉(xiāng)村。開回市區(qū),車子停在一個停車場。傅聞軒打車去車站,再一次說走就走,踏上了去其他城市的旅途。他在車上不停地祈禱,濮曦千萬別找到自己。時間超過晚上十點,濮曦的電話打了進來,傅聞軒沒有接,等電話響完之后,直接關了手機。知道濮曦不是靠定位器找的自己,傅聞軒就不用擔心手機又定位器。否則逃一次扔一部手機,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心始終安靜不下來,傅聞軒很緊張,他感覺這次如果不成功……“……”白著臉色不敢想,肯定會很慘。因為打從心里懼怕濮曦的追捕,傅聞軒哆嗦著手把手機開機。他抱著自己打寒顫的身體想了想,怎么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吧。眼睛盯著濮曦的電話號碼,傅聞軒深呼吸一口氣,回撥過去。接通得很快,還沒響完兩聲就通了。“濮曦?”“在哪里?”男人的聲音猶如無機質(zhì)的電子合成聲,從手機里傳來,帶著一股詭異的電流聲。“你感覺不到我在哪里嗎?”傅聞軒屏住呼吸,坐立不安地等待。“你該回來了?!卞ш貨]有回答那個問題,他只是關心傅聞軒什么時候回來。“我暫時回不來……”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傅聞軒很慫地說:“如果我逃跑失敗了,你別對我怎么樣,這又不是我的錯?!?/br>他感覺自己一輩子沒有這么厚臉皮過,但是能怎么辦,事關生死,都是被逼的。“那是誰的錯?”濮曦在自己的豪宅黑著臉說:“是我的錯?”“……”傅聞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點點頭,但是不敢出聲。濮曦冷聲說:“回來,我不想去抓你?!?/br>“不回,除非你來抓我?!备德勡帀阎懽?,祈禱骨鏈有作用,能讓濮曦找不到自己的行蹤。“你故意惹我生氣?”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鐘,往常這個時間他們都在床上滾床單。“不是,不敢,但是我怕你……”傅聞軒壓低聲音,避免自己跟濮曦的對話被人聽見。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這副慫樣被人嘲笑。“我沒對你怎么樣?!背聊似蹋ш胤跑浟寺曇?,即使只有一點點。“種族不同,怎么談戀愛……我喜歡的是人,更何況我一開始喜歡的是女人,是你強制性地掰彎我?!蹦且簿退懔耍髞硪蚕矚g上了優(yōu)秀的對方,但是誰知道,他根本是個非人類。光看豪宅里面那幾十張各種年代的畫像,就夠驚悚的了,簡直不敢細想。“你現(xiàn)在想跟我講道理?”濮曦語帶冷笑。“你除了恐嚇我,還會做點別的不?”傅聞軒給自己裝了兩個膽,說道:“有本事以你自己的魅力征服我,別用強的,強扭的瓜不甜。”對面久久沒有聲音,傅聞軒還以為對方這么快就被自己說服,心情略有期待。而過了十秒鐘濮曦卻說:“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不回來,以后休想有出門的機會?!?/br>“你這樣做很讓人反感,我對你怎么可能喜歡得起來?”傅聞軒試圖想走感情路線,畢竟這只鬼有可能在乎自己喜不喜歡他,就說道:“如果你把我關起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br>“你喜不喜歡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nèi),三小時倒計時開始?!卞ш氐穆曇粢蝗缂韧啬患永淇幔德勡幎疾恢雷约阂郧笆窃趺聪矚g上他的,簡直就是人生最大錯覺。濮曦除了有錢,長得好看,還有什么有點?缺點倒是一大堆,霸道冷酷沒有人情味,還是只鬼!“你不在乎是吧,那好,我也不在乎你,你盡管來抓我?!备德勡幷f完就掛了電話,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郁悶。他害怕濮曦說到做到,到時候被關起來的日子會過得很慘。手機又在手里震動,濮曦的手機號碼映入眼簾。傅聞軒不太想接,但是因為怕死,還是接了起來:“怎么樣,想通了嗎?還關不關我?”“因你擅自掛我電話,時間縮短至兩小時,傅聞軒先生?!卞ш責o機質(zhì)的聲音把傅聞軒惹得抓狂,整個人都要爆炸了,然而有沒有發(fā)泄的渠道,他連叫濮曦去死都不能夠,因為對方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不找個坑把自己埋了?”死都死了還出來禍害人!“你怎么知道我沒埋?”濮曦跟他吵吵。“埋了你還跑出來?我欠你了?”傅聞軒也跟他吵吵,怕影響到其他的乘客,就埋頭壓低聲音。“一個小時零五十五分。”濮曦仔細算著時間來,有點后悔自己訂太長,當初應該說一個小時,順便說:“我十二歲從軍,征戰(zhàn)十三年,你跟我講道理?”“靠……”傅聞軒幾乎是眼前一黑,這是濮曦說過最長的一句話,卻是這么讓人狂暴的一句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兵痞子一個,信奉強者無敵,沒有那么多的善良和風度,也沒有所謂的感情,“你很好?!备德勡幷f:“也不枉我喜歡你一場,現(xiàn)在才知道你是這種人。”濮曦說:“哪種人?”“你說呢,野蠻人!”傅聞軒火起來,再一次把電話掛了,這樣才能發(fā)泄一下自己的心情。不過這阻止不了濮曦繼續(xù)打過來,而他也會馬上接起:“你打來也是找罵!”“你繼續(xù)?!卞ш負Q了個手接聽電話,他不生氣,他喜歡傅聞軒這種鮮活的樣子。“我不想罵你,浪費口水……”現(xiàn)在更重要的,讓他自己想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多惡劣,但是目前看來一點卵用都沒有,對方是塊又硬又臭的頑石,傅聞軒深呼吸了一下說:“我掛了,你想怎么我管不了,隨你。”第三次掛掉濮曦的電話,對方?jīng)]有再打過來。傅聞軒的神經(jīng)繃緊了好一會兒,終于放松下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到站下車的時候,天蒙蒙亮,他臨時找了個酒店,在酒店里天昏地暗地睡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