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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恩成親自帶著信,躬身送到書房來。 書房如今是褚余常在的地方,楊恩成這個(gè)真正的主人,只能跪在一側(cè)服侍。 刺史是說春花秋月好時(shí)景,春末滿山百花,想邀請京城來的楚公子,前往量塔山拜恩寺,一方拜佛,一方賞花。 “主子,姜刺史不像是不知情的,他肚子里裝的,或許比小的想象中還要多。”楊恩成說道,“今次他主動請邀,怕是別有目的?!?/br> 褚余漫不經(jīng)心看完請貼,隨手?jǐn)R置。 “要的就是他別有目的?!?/br> “是,主子英明?!睏疃鞒捎终f了幾句,眼瞧著沒話說了,他忽然想到旁的,猶猶豫豫地,“啟稟主子,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褚余頭也不抬,單手撐著額角,另一手翻閱奏章,未曾搭理他。 楊恩成頓了頓,小心翼翼接下去:“其實(shí)是府中的大夫來報(bào),說是,府中柳姑娘昨日請了他去問脈。” 褚余抬眸。 “大夫說,柳姑娘有不足之癥,身子骨,格外的嬌氣。”說完這句話后,楊恩成有些犯難了,后面的話,他猶豫了半天,“還有,還有就是,柳姑娘似乎覺著,她,她有了身孕。想要問大夫請一貼安胎藥。” 褚余坐直了身體,手中的奏章看不下去了。 一天不見,這個(gè)小蠢貨又做了什么? “但是問題就是,大夫說,柳姑娘,柳姑娘不但沒有身孕,而且柳姑娘尚且是個(gè)閨閣姑娘。”說完,楊恩成埋下了頭。 這個(gè)小醉鬼,不單單是個(gè)小騙子,還是個(gè)小傻子。 同一個(gè)房間,兩個(gè)人隔著幾丈遠(yuǎn)的兩張床睡,神仙才睡得出孩子來。 知道她蠢,沒想到她蠢得如此出類拔萃,別具一格。 半響,褚余目光掃過剛剛?cè)拥揭粋?cè)的拜貼。 “后日出行,讓她跟著?!?/br> 楊恩成有些疑惑:“可是……” 褚余面無表情吩咐。 “懷孕的人,要多走動?!?/br> 殺人誅心。 作者有話要說: 安安:千金求白綾QAQ 寶寶們,多多留言呀,撒紅包呀~ 么么噠~ ☆、第 9 章 送走大夫后,柳安安恨不得在門口掛上一個(gè)閉門謝客,自己撲進(jìn)被子里把自己捂死。 再也沒臉見人了! 現(xiàn)在只能盼著大夫是個(gè)嘴巴嚴(yán)的,可千萬別讓人知道,不然的話,她柳安安不需要暴君動手,自己就能親手了解了自己! 想的很好,只第二天,楊府一位和氣的夫人就來找她,讓丫鬟提著一個(gè)食盒,還帶了刺繡的活兒,說是陽光好,閑著無事,專門兒來找她,與她說說話。 柳安安一聽有人來找她,躺床上假裝自己還在起熱,讓丫鬟好言送夫人回去。 “柳姑娘別是嫌棄我年紀(jì)大,與姑娘說不上話。實(shí)在是府中年輕媳婦只有我了,能陪楚公子的女眷解解悶,是府中所有媳婦都求不來的好差事兒,姑娘可別趕我走?!?/br> 被婉拒了,那位夫人也不氣惱,站在柳安安門外輕言慢語說著。 柳安安躺不住了。 人家楊府主家夫人親自來陪,不過是因?yàn)樗F(xiàn)在是暴君身邊伺候的,讓人家伏低做小的,也不好。 柳安安只能用冰水涼了涼自己臉上溫度,請了那夫人進(jìn)來。 楊夫人年紀(jì)不大,二十出頭,最是和氣溫婉不過。 相互寒暄了兩句,等柳安安稍微放松一點(diǎn),楊夫人口風(fēng)一轉(zhuǎn),手里做著繡活兒,嘴里話里話外都是一些少女閨閣之事。 甚至連那些,那些本不是陌生人能說的,那夫人都與她講了。 那夫人說話時(shí),柳安安恨不得自燃了。她耳朵通紅,坐立不安,睫毛蒲扇蒲扇地,羞得想哭。 楊夫人說著說著,盯著柳安安懵懵懂懂的眼,有些疑惑問她:“柳姑娘家中母親從來不曾教過你么?” 柳安安羞赧地點(diǎn)點(diǎn)頭。她對這些絲毫不知情。 柳安安從小長在王府后院,沒有親娘。算得上母親身份的,是如今的太妃。 不過她現(xiàn)在是頂著一個(gè)蘇廣府小官家庶女的身份,就按照她的身份說:“母親的話如果是指嫡母,不曾親近過?!?/br> 那夫人眼神變了,略有同情拍了拍柳安安的胳膊:“女兒家的有些事本來都是親娘教給女兒的,你原來是庶女,那恐怕在府中不得好過,知識欠缺些也情有可原?!?/br> 柳安安已經(jīng)知道這位夫人是刻意來提點(diǎn)她的,感謝之余,也想到自己的情況。她不是庶女,在王府里,太妃就是她的母親。該教給女兒的那些,就這位夫人所說的,太妃一句都沒有告訴過她。 是因?yàn)樗昙o(jì)還小嘛? 柳安安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等來日見了義母,問問就知曉了。 而隨后,楊府少東家就趁著閑暇,親自來通知她,兩日過后,請她陪著楚公子一起去拜恩寺上香。 外出上香,柳安安有些心動。 楊少爺扇子一打,明明是個(gè)俊朗的郎君,偏笑得賊眉鼠眼:“姑娘可不要推辭,公子說了,懷孕的人,要多走動走動才好?!?/br> 那話一出口,柳安安整個(gè)人漲紅成了房檐下掛著的大紅燈籠,羞憤欲絕。 她犯得蠢,居然讓暴君知道了! 暴君不單單知道了,居然,居然還調(diào)笑她! 楊少爺大笑而去,柳安安羞紅了眼眶,咬著牙憤憤:“我才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 通州府地處三方交界之處,主要以通商成為州府的經(jīng)濟(jì)來源。同樣,商戶在通州府的地位與別處不同,都很高。高到哪怕是當(dāng)?shù)毓賳T,都要對富甲一方的商賈拱手讓步。 通州府刺史邀請京城來的宗室貴公子一起前往量塔山拜恩寺參拜,陪同的,還有官府的一些小官。一行三五輛馬車,走在最前面的,卻是楊府的馬車。 楊府的馬車一共兩架,前面的一架,是楊府少東家楊恩成陪著楚公子,后面一架小巧一些的馬車,聽說是帶的楚公子的女眷。 女眷柳安安抱著一個(gè)小抱枕,坐在馬車?yán)镅凵翊魷芈湓谲嚭熥油狻?/br> 她不想出來呀! 丟了那么大一個(gè)臉,不單單暴君知道了,楊家少爺也知道了,她簡直沒臉見人。 偏偏暴君提出的要求,她連拒絕都不敢,嘴巴過了癮,最后還是只能乖乖換上暴君那邊送來的衣裙,梳妝打扮好,和他們一道出門。 她惹不起,連躲都躲不了。 柳安安無比憂郁地長長嘆一口氣。 不知道外面的街市上有沒有賣失憶丸的,她的要求不高,只需要忘掉這件事就行。 量塔山位于通州府的城外十里,風(fēng)和日麗之際,來往香客眾多。 官府的馬車和商賈的馬車都是率先停在最靠近山腳的位置,其余馬車一律被驅(q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