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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溫和,最常見的家長模樣。許皎白點點頭。“名字真好聽啊。”她感慨著什么,有點艷羨的樣子,喃喃,“皎白……”“我家兒子沒給你添麻煩吧?”許皎白疑惑著搖頭,“沒有?!?/br>“他在學(xué)校是不是也擺著張臭臉,見誰都不搭理?”“沒有?!痹S皎白忍不住說更多,“他在學(xué)校朋友很多?!彼瞧渲幸粋€,“很開朗?!?/br>姜彩有些意外地睜大眼,“他?別開玩笑了,你在逗阿姨?還是怕說實話?沒關(guān)系,我知道那臭小子什么樣,你盡管直說就是了?!?/br>“是真的?!?/br>姜彩看著他,像是信了,點點頭,“說起來……他之前也和對門那個小子一起玩。”看她的樣子,并不像會嚴(yán)格管束兒子的人。姜彩神情淡淡的還摻雜著別的什么,“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們家?!笔强床簧纤?,連帶著季橫也受牽連。姜彩知道。她隨口說這么一句,很快轉(zhuǎn)移話題,“季橫成績很好,體育也行。”語氣里有炫耀的意味,神色忽然亮起來。許皎白現(xiàn)在知道季橫的眼睛隨了誰,那雙眼睛會說話,深邃閃著光芒,盡管漆黑卻還是有星閃耀。“嗯?!痹S皎白一個沒忍住,也有點開心地,“他特別好?!?/br>姜彩沒想到許皎白會附和的這么真誠,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季橫已經(jīng)拿著餐票往回走,姜彩低低出聲,“那阿姨偷偷告訴你?!?/br>這神秘兮兮的幼稚模樣也和季橫重疊在一起。此后很多年,許皎白一直記得她說起季橫,說起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母親最常有的溫柔模樣。“季橫他啊,”姜彩說,“是我的驕傲?!?/br>季橫走過來把餐票遞給姜彩,手里的托盤是他和許皎白的食物。他沒聽到他們講什么,只是提醒許皎白,“快吃,一會兒趕不上上課了。”許皎白:“哦?!?/br>“有你這么和同學(xué)說話的?”姜彩白了季橫一眼,“和你爸一個德行。”“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少拿我和他比。”姜彩還是戳在季橫的痛處上,“不著急,早晚要知道。”許皎白大氣不敢喘,番茄醬都沒撕開就往嘴里塞一口薯條。季橫他爸不是死了嗎???他滿腦子疑問。許皎白要去畫室,快餐店只剩下姜彩和季橫兩個人。空調(diào)冷風(fēng)吹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姜彩隨手拿了根薯條吃。“別擺著張臭臉,我又不欠你什么?!苯誓迷挻趟?,“我可沒蹲你,本來是想去外面吃口飯不打擾你學(xué)習(xí),誰知道你和同學(xué)在這邊吃飯?”“你那個同學(xué)……”姜彩想到什么,笑了笑,“名字起的真不賴。人也不錯,挺好一小孩?!彼茉S皎白叫“孩子”,許皎白比她還高一點,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卻很稚嫩,有棉花糖的柔軟感,棉棉甜甜的。“我看著呢季橫,你怎么還給人家孩子系扣子?”姜彩微微瞇眼,她對季橫的性格有了解,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嗎?許皎白所說的開朗她并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那八成是季橫裝的。季橫以前能為了一只貓軟下骨頭求她,也能因為她把貓丟了,故意跑到很遠(yuǎn)的地方半夜才回家。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種。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季橫?“你可別禍害別人了,和你那個爸一樣討人厭。把人家當(dāng)什么呢?寵物?”季橫語氣冷冷的,夾雜著明顯的憤怒:“你少管?!?/br>姜彩訝異,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同,但還是專門找季橫的不痛快。“人家孩子也不傻,指不定哪天就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你自己看著辦吧?!?/br>季橫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最開始接近許皎白是因為許皎白表現(xiàn)出抗拒,他就偏要趨近,后來則是許皎白眼底展現(xiàn)出的澄澈,不管遇到什么事好像都能安然接受,這讓他產(chǎn)生好奇。他以為自己養(yǎng)了一只貓,結(jié)果反倒是自己被融化,像糖果一樣被許皎白融在灼熱的盛夏里。他本不具有溫柔,是許皎白教會他溫柔。季橫想到那顆糖。最初遞給許皎白的那一顆,并非他本意塞進(jìn)少年嘴里的糖果。他因此獲得了許皎白的好感,得到了特殊待遇,被他允許靠近。那是管向童讓他給的。他沒說。他的確卑劣。第21章熱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有雨。管向童一大早就在課桌上舉著兩只手拜天拜地,嘴里嘀咕著:“快下雨、快下雨?!?/br>頭頂?shù)牡跎葹趵圃煸胍?,臺上老師說得滿頭是汗,一轉(zhuǎn)頭把唾沫和汗甩得飛起。許皎白也有些煩躁,胸口悶得慌,垂下眼睫潮濕一片。管向童趁著老師轉(zhuǎn)頭,悄悄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臉這么紅?”許皎白有些遲鈍地眨下眼睛,緩緩搖頭:“沒事?!?/br>管向童不放心地看著他,許皎白也轉(zhuǎn)過眼看他,頭暈暈的,眼前人影模糊,講課聲嗡嗡的吵鬧,很快就什么也聽不清了。再醒來是在校醫(yī)務(wù)室,隱約聽到有人說話,許皎白剛睜開眼管向童就冒出頭來;“你醒了?你低血糖犯了又有點中暑,把班主任嚇一跳,今兒上午就別回教室了,老實躺著吧?!?/br>許皎白在褲兜里摸了摸,隨即掏出一顆糖送進(jìn)嘴里,含著糖望著天花板:“我沒什么事,一會兒就能回去上課。”“哎別了,去了也聽不進(jìn)去課,還不如在這里躺著,人少還涼快點?!惫芟蛲终f,“啊對了,我跟季橫講你暈了,他一會兒可能會過來?!?/br>許皎白轉(zhuǎn)過頭看他。管向童:“哎別這么看著我……是他讓我說的,說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訴他?!?/br>管向童回去上課,值班老師在另一個屋子,許皎白躺不住從床上坐起來,門口有動靜,一轉(zhuǎn)頭季橫從門外走進(jìn)來。“下課了?”許皎白問。“沒有?!奔緳M說,“老于讓我們上自習(xí)做題,我做完就出來了?!?/br>“會被記曠課嗎?”“管他呢。”許皎白往旁邊挪挪位置,結(jié)果季橫坐到他對面的那張床上。是小心思被發(fā)現(xiàn)了嗎?許皎白忐忑。季橫抬腳碰碰他鞋子側(cè)面,“說吧,怎么突然還暈了?”“天熱中暑了?!?/br>“叫你不把扣子解開?!?/br>許皎白移開眼,“那也熱。”季橫挑起一邊眉:“還學(xué)會頂嘴了,嗯?”“啊?!痹S皎白打著哈哈,“那就解開吧。”季橫把他的扣子解開,壞心眼的解多了一顆,半露出胸膛清晰可見鎖骨,連帶那道疤都清楚起來,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