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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凡事一往無前,正該作個開路先鋒,至于少陵嘛,勉強可以殿個后?!鞭葎φ嫒嗽捯粢活D,“做我弈劍門下弟子,最忌平庸無奇,不僅劍術要比別人強,惹的麻煩要比別人多,危難之間所擔的責任更要比別人重……知道了嗎?”關于這段往事,岳隱自然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不過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他正要回過頭去喊“韓公子”,卻發(fā)現(xiàn)韓璧不愧是商業(yè)奇才,趨吉避兇的本領甚為純熟,不僅抬腳就跑,甚至比輕功一流的韓半步動作更快,一下子就追到了沈知秋身后,可謂是寸步不離。岳隱跑了兩步,忽然愣?。骸暗鹊?,小師叔呢?”他環(huán)顧一圈,萬萬沒想到,趙銘川正在撿寧半闕的尸體。趙銘川斷了一臂,兼之身體虛弱,在刀光劍影之中艱難躲閃,好不容易才來到寧半闕的尸體附近,用力深吸一口氣,環(huán)過他的腰間,提起尸體便跑。岳隱見狀,想也不想地提起腳步,朝著趙銘川的方向躍去,勸道:“小師叔,你何必……”趙銘川眉目肅然,低聲答道:“我與他相識一場,不能看他孤身一人長眠于此,至少……至少要把他帶離這里?!?/br>岳隱嘆了口氣,趙銘川這個人就是這點不好,處事過于大度。無論寧半闕對他做過何等惡行,只要最后愿意回頭是岸,他便能試著原諒,更別提寧半闕是為了救他而死,在他心里,什么恩怨情仇,怕是全都一筆勾銷,隨著寧半闕的死亡而永墜黃泉。“你別亂想,不過是我覺得此處冤魂太多,若是能少一個,也是好的……”趙銘川苦笑道,“我沒力氣了,你幫幫我吧?!?/br>岳隱點了點頭,接過寧半闕的尸體便扛到了肩上。誰料兩人沒走幾步,便碰上折返的沈知秋。“通道里全是衛(wèi)庭舟的人,那里過于狹窄,他們拼了命地嚴防死守,我們根本出不去?!鄙蛑锖唵谓淮?。就算是出得去,想必也得折損個七七八八。岳隱啞聲問道:“如今怎么辦?”“衛(wèi)庭舟遲早要離開,就算此路不通,必然還有其他的路可走?!表n璧臨危不亂,先是出言安撫,再是望向一旁的趙銘川,“小師叔,你在此處待了五年,可曾聽聞過其他出洞的方法?”危急之際,趙銘川沒察覺韓璧那句喊得極為順口的“小師叔”有哪里古怪,只是失落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無妨?!表n璧忽然一笑,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那就打吧?!?/br>眾人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何韓璧忽然本性大變,這種極具墨奕風格的胡話,他竟張口就來。洞外蟲鳴之聲越發(fā)響亮,猶如巨大的雷云漸漸行近。韓璧不過對韓半步使了個眼色,便見韓半步狡黠一笑,取出那盒驅蟲的胭脂,用極快的速度,逐個在眾人的后頸上粗略地抹上一層透明脂膏。“能撐多久便撐多久,如今真正心急的人,至少不是我們。”韓璧說道。“正該如此?!鄙蛑锷裆珓C然,拔劍便往人潮處闖去,“阿宣,你也一起!”韓璧微微一笑,灑脫地擼起袖子,手里握著長劍,腳下步履生風,竟是真的跟著去了。岳隱見狀,清了清嗓子高聲喝道:“沒錯,我們不能再讓大師兄出風頭了,再讓他這么膨脹下去,以后誰還壓得住他?!”墨奕眾弟子聞言,心里都是一驚,瞬間越戰(zhàn)越勇。片刻以后,那條原本被嚴防死守的出路里,忽然傳來慘烈的叫聲。陷于廝殺的沈知秋猛然想起,這道出口,正是面朝西南!關山遙說:【小劇場·關于稱呼】沈知秋:“阿宣,你并未入墨奕門下,不必跟著我喊小師叔的?!?/br>韓璧:“我未入墨奕門下,你卻已經(jīng)進了我的門,我自然要學著你的樣子,和你一樣尊敬長輩了?!?/br>沈知秋:“你真好?!?/br>韓璧便湊過去吻了他一口,兩人相視而笑。過了片刻,沈知秋疑惑問道:“只是,為何你喊大師兄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我從來不這樣……”畢竟他對蕭少陵向來是很仰慕的,“還有,大師兄總是忘記你的名字,總是叫你‘那個誰’,真奇怪?!?/br>“咬牙切齒,只是為了念得清楚一些。”韓璧笑道,“至于記不清我的名字……大概是他年紀大了吧,老人都是健忘的?!?/br>沈知秋:“你說的也有道理?!?/br>遠在墨奕的蕭少陵,忽然打了個噴嚏。他冷哼道:“一定是岳隱又在偷偷罵我?!?/br>第104章死斗且聽一段連綿不絕的慘叫,通道中逐漸退回數(shù)十個滿身血腥氣的黑衣人,臉上均帶懼色,幾乎可說是嚇得屁滾尿流,邊跑邊朝著衛(wèi)庭舟喊道:“殿下,守不住了——”蟲鳴之聲越發(fā)宏亮,期間還夾雜著沉重的腳步聲,腥氣隨著穿堂風逸散四周,恰是有大批蟲俑踏血而來。衛(wèi)庭舟被蕭少陵劍氣所擊,往后退了數(shù)步才勉強卸去沖撞的威勢,結果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蟲俑軍隊不過還有一段路便要闖入洞中,屆時無論他和墨奕等人勝負如何,說不定都要一同成為怪物的盤中餐。他親手飼養(yǎng)的蟲俑竟會突然醒來,實在是令人始料未及。衛(wèi)庭舟寒聲道:“韓璧!把蠱母給我,否則等它們闖進洞中,我們所有人都必死無疑!”“哦?!表n璧隨口應道。衛(wèi)庭舟低聲說道:“你難道不想將沈知秋救出生天?寧半闕已死,蠱母只有我能cao縱,你就算從前不信我,事到如今也必須要信。”韓璧奇道:“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愿意讓你帶他離開?”衛(wèi)庭舟挑釁一笑:“你不如問問他?”韓璧淡淡道:“你要自取其辱,我不攔你,你問吧?!?/br>衛(wèi)庭舟微微啟唇,緊接著卻是啞然。韓璧:“你自己都不信他肯選你,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要走便所有人一起走!”沈知秋在百忙之中回過頭來,難得地出言喝住了這兩人間無休止的爭風吃醋——當然,這其中的機鋒他是半點也聽不出來的,只是大概聽到衛(wèi)庭舟提議要帶他離開,便急得立刻要表明立場。頓了頓,他又朝著韓璧低聲說道:“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br>韓璧得了這句承諾,便等同于提前宣布得勝,遂神清氣爽地朝衛(wèi)庭舟瞥去一眼:“別浪費時間了,我知道你有其他辦法離開。”衛(wèi)庭舟堅持道:“我要蠱母?!?/br>韓璧:“你先帶路,其余的事,出去再說?!?/br>正是局面僵持之際,大批蟲俑已從通道竄入——這批由衛(wèi)庭舟制作的怪物與寧半闕所制的藥人相比,遠遠一看更像是一群身材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