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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應天恒拒絕他合作做生意的提議時。“簡直是浪費可恥?!痹离[一拍大腿,想到墨奕常年入不敷出的境況,頓時滿臉的痛心疾首,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竟是所有人都在看他。蕭少陵勸誡道:“你別總是露出一副渴望的模樣,別人會以為我們墨奕很窮?!?/br>岳隱目光如利箭,充滿譴責與暗示,深深地望了回去:“確實很窮。大師兄你說,這到底是誰害的?”蕭少陵:“是我?!?/br>他竟乖乖認錯,這令岳隱大為吃驚,連忙小心翼翼地囁喏著道:“師兄你別這么說……我、我其實也不是要指責你的意思……”蕭少陵許諾道:“……師弟放心,下次再和別的門派打架,我會記得問他們要錢的!”岳隱:“謝謝您!真的不用了?。?!”第102章隱香衛(wèi)庭舟本是神色沉著,聽到這里,臉上卻驀地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怪不得……”韓璧安然自若地挑了挑眉,不語。片刻以后,衛(wèi)庭舟約莫是終于想起了些蛛絲馬跡,低聲笑了起來:“蠱母向來聽話,如今不肯認主,亦是因為你在從中作梗?”煙沉蠱母曾經認過衛(wèi)庭舟為主,在離開趙銘川以后,理應立刻飛往自己的主人手里,而非嚇得慌不擇路到處亂竄,即使是衛(wèi)庭舟易了容,蠱母也應該能認出他的味道,辨認出他的方向——正是因為這樣,衛(wèi)庭舟選擇易容混入隊伍之中,除了能時刻監(jiān)察寧半闕的動態(tài)外,還想借此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只待蠱母出世,他便可趁機奪寶。事實上只差一點,一切便如他所愿。“……我本想夸你聰明了一回,但是很可惜,真的不是我?!表n璧答道。衛(wèi)庭舟瞇起眼睛:“嗯?”一直低著頭的韓半步,忽然滿臉通紅地撓了撓后腦勺,然后……不好意思地舉了手。“是你?”衛(wèi)庭舟先是疑惑地瞥去一眼,忽然恍然大悟:幽暗的甬道之中,韓半步曾經不經意地撞到了他的后背……“哎,不要夸我,都是大家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嘗試,才讓我有了今日的成就?!表n半步頗浮夸地吸了吸鼻子,眼含淚光地致謝。此事說來話并不長。帳篷之中,寧半闕取出兩個胭脂盒,一個模樣樸素無華,一個精致瑰麗,仔細地吩咐道:“里頭裝的脂膏完全不同,用途更是相反,你切記不要取錯?!?/br>韓半步分別打開聞了一聞,樸素的那盒里頭的脂膏顏色泛白,黏在指腹中則呈透明,湊近以后聞著仍是淡然無味,頗像凝固后的豬油;精致的那盒則很像是尋常女子會用的胭脂,艷而不俗,散發(fā)著淺淺蘭香,悠遠而不刺鼻。寧半闕道:“有色的那盒用于引蠱,無色的那盒……用于驅蠱?!?/br>韓半步了然于心,只是問道:“該對誰下手?”蕭少陵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答道:“韓璧會告訴你。”韓半步蹙眉問道:“蕭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們少主會告訴我?”蕭少陵微微歪著頭,目光促狹地朝他笑道:“若是他沒有察覺一二,何必讓你來我?guī)づ窭锸匾??”誰都知道他今夜一定會將寧半闕綁在帳篷里貼身看管,防止其畏罪潛逃。……多慮了,其實他很可能只是想把我支開,順便把你看好,然后再和少夫人一起在帳篷里做些不為人知的羞羞事罷了。韓半步心中腹誹,臉上卻擺上了一張恍然大悟的神情,歡快地贊美道:“我從前只以為您的劍術獨步天下,如今一看,智慧亦是不遑多讓!”蕭少陵擺擺手:“不要這么說,畢竟智慧在我眾多的優(yōu)點之中,根本不值一提?!?/br>韓半步頓了一頓:“……這說明您的智慧之高,根本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br>蕭少陵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寧半闕盤腿坐在帳篷角落里,望著一唱一和的這兩個人,只得靜悄悄地翻了個白眼。翌日,韓半步背著葉桃走過一段路,直到進洞前才與她分開,在昏暗的通道中,朦朧的燭光下甚至連影子都顯得隱約而模糊,韓半步按著韓璧的示意,往“應天恒”的背上抹下一掌的無色脂膏。脂膏淡而無味,尋常人難以察覺,但是落在蠱母的鼻子里,就如同能殺她千萬次的毒藥,使其避之不及,一時間竟連主人的召喚都壓不住她的恐懼,而是恨不得逃得越遠越好。同時,韓半步又將另一盒蘊著蘭花香氣的脂膏涂在手背之上,悠悠蘭香沁人心脾,正好覆蓋住那驅蠱的氣味。雖然一旦貼身去聞,便能明顯察覺這股蘭香,但在此前正好是由他背著葉桃上路,其后又處處黏著葉桃不放,即使有人聞到他身上氣味有異,也只會以為是他和葉桃過于親近,無意間染到一絲女兒香氣罷了。最后在山洞之中,煙沉蠱母嚇得四處竄動,韓半步便緩緩地打開了那一枚精致的胭脂盒,蘭香浮動,隨風而行,正是守株待兔,不怕你不進來,只怕你進來以后……就出不去了。衛(wèi)庭舟聽過來龍去脈,竟然當場哈哈大笑起來。只聽他道:“韓公子,你們凡事總愛算來算去,沒有一刻消停,難道不累?”自然是累的。只是他活了二十余載,親歷過宮闈秘事,旁觀過朝廷爭斗,投身于精打細算的行當,身邊養(yǎng)了一批知情識趣的人,才發(fā)現(xiàn)權衡利弊已成了他長年累月的習慣,更是他難以拋卻的本能,即使偶爾想來,亦覺疲憊。所以他格外喜歡同沈知秋說話。沈知秋沒有什么復雜的心思,心里所想的事,不是為了劍,就是為了他。唯一令韓璧苦惱的是,沈知秋被劍道占用的時間……實在是略多了些,除此以外,什么都好。韓璧若有似無地瞥過沈知秋一眼,才朝著衛(wèi)庭舟笑道:“正是因為有人什么都不想,我才不得不凡事多慮一些,免得他受了欺負,還像以前一樣悶不作聲——罷了,說了你也不懂。”沈知秋用無人聽見的音量輕聲答道:“我懂?!?/br>聞言,淺淡的笑意從韓璧的眉眼間緩緩泛起,一路流到沈知秋的心底,暖得有些發(fā)燙。遠處,衛(wèi)庭舟余光瞥見沈知秋的唇間微微一動,也不知道從中他讀出了什么意味,竟然忽然朗聲說道:“……年少時,我也有過同樣的想法?!?/br>沈知秋啞然。衛(wèi)庭舟問道:“你呢?”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他目光所指,正是墨奕的沈知秋。但凡消息靈通的人,都曾聽聞這兩人之間恩怨情仇難分難解,但是真實情況到底如何,卻始終沒有幾個人能打探得一清二楚,如今有此機會,自然是紛紛豎起耳朵,唯恐聽漏了一分八卦。沈知秋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