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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卻仍舊走得不容置疑:“去找衛(wèi)庭舟?!?/br>“衛(wèi)庭舟不在這里?!睂幇腙I說道,“這些草廬不過是障眼法,除了待客,別無它用。”韓璧沒同他廢話,只道:“你帶路吧。”寧半闕頭也不回地抬腳而行,慢吞吞地說道:“衛(wèi)庭舟往日與我說過,稱他在林中養(yǎng)了一批怪物,若是日后大業(yè)得成,正好反過來打燕大將軍一個措手不及……”“什么怪物?”“我沒見過?!睂幇腙I低聲笑了笑,“總之,但愿一路平安吧?!?/br>院后淌過一道澗溪,源頭應(yīng)是自深谷而出,眾人神色戒備,沿著水流聲踏入煙沉谷中。林中霧靄靡靡,久久等不到微風(fēng)來臨,更聽不見鳥啼或是鹿鳴,除了涓涓流水,整座山谷沉寂得沒有一點生氣,沈知秋抬起頭來,也只能從葉縫中窺見一點疏光。走了這么久,都沒遇到什么驚天的麻煩,蕭少陵不滿地盯著寧半闕的背影:“不是說有怪物出沒么?你竟然敢騙我。”寧半闕沒搭理他,反而是一旁的應(yīng)天恒挑了挑那道向來豎得極高的粗眉,順著這話茬說道:“這個衛(wèi)庭舟不會是聽說了我們要找他麻煩,嚇得提前卷包袱跑了吧?”葉桃蹙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一路上連只麻雀都看不見,實在邪門?!?/br>應(yīng)天恒笑道:“你若是怕了,回去繡花便是?!?/br>葉桃反唇相譏:“你若是不怕,屆時出了事,別喊我來救你?!?/br>應(yīng)天恒正要辯駁回去,便聽沈知秋忽然開口說道:“應(yīng)樓主,你的腳在動?!?/br>“不是我在動,是我腳下的泥土在動……”應(yīng)天恒擺擺手,話正說到一半,終于感覺到不對勁,“這是什么?”應(yīng)天恒低頭一望,便見自己腳下的一片泥地莫名地上下起伏著涌動,甚至都把他的前腳掌微微地頂了起來,若非和葉桃的這番爭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地上這股動靜定然瞞不過他。沈知秋的目光落在那處拱起的小土丘上,神色微微一凜,抬手便把愣在原地的應(yīng)天恒一掌拍開。不過是一個眨眼,那小丘中便忽然鉆出半個沾土帶泥的頭顱來,披頭散發(fā),似乎隨時要破土而出。沈知秋低聲喝道:“你是誰?”那頭顱往外又鉆出了一下,抬頭之際,竟是膚色青紫,五官模糊,最明顯的唯有黑發(fā)白瞳,卻怎么看都不似常人。沈知秋被那不帶一點烏黑的瞳仁震得微微一怔,一旁的應(yīng)天恒倒是知道先下手為強,拔劍便往地上那道天靈蓋上刺去,不料那頭顱似是長了眼睛,抬頭張嘴咬住了劍鋒,一口利齒微微用力,那劍鋒便清脆地碎在了他的口腔里。應(yīng)天恒:“這……這是什么玩意兒……”沈知秋知道,這大概就是寧半闕所說的怪物了。那怪物嚼了嚼嘴里的劍渣,喉嚨里還發(fā)出陣陣的嘶鳴聲,不過片刻就不滿地朝著沈知秋吐了過去,沈知秋別無他法,唯有拔劍擋下,誰料趁他應(yīng)對之際,那怪物從土中一躍而起,竟是直撲韓璧而去!韓璧本就戒備,如今反應(yīng)極快,正想要側(cè)身避開,卻不料那怪物速度快如閃電,一下子便撲到了他的身后,張嘴朝他咬去。沈知秋情急之下喊道:“阿宣!”話音剛落,影踏劍已落到那怪物佝僂的背上,沈知秋原本不喜殺戮,可是如今牽扯到了韓璧安危,他心中便莫名燃起一束怒火,出招既快又狠,不留一點余地。然而,影踏劍劈在怪物的背上,如同劈到一塊鐵板,除了咣噔一聲巨響,皮膚幾乎毫發(fā)無損,那怪物就像是被撓了一下癢癢,臉上沒有半點動容。幸虧這一擊力道猛烈得很,直接把它打跌在地上,一時沒能爬得起來。韓半步本想擋在韓璧身前,無奈方才距離太遠(yuǎn),此時他及時趕到,一把捉住了韓璧的手臂。難為他身板雖小,輕功卻好,拖著主人往外躍出數(shù)十步遠(yuǎn),總算是暫時遠(yuǎn)離了危機。“少主,您沒事吧?”韓半步一臉慘白,實在是嚇得夠嗆。韓璧朝他擺了擺手,眼睛卻是始終注視著遠(yuǎn)處的沈知秋。如今韓璧逃過一劫,沈知秋放下心頭大石,旋即專心致志地與那怪物較量起來:那怪物身量極高,只是慣于匍匐在地,背部佝僂,唯有脊骨高高地隆起,看似瘦弱不堪,實際卻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猶如沒有痛感的猛獸,只知道追逐眼前的獵物。它像是人,卻又不能稱作是人。衛(wèi)庭舟到底在暗中做了些什么?不等沈知秋想出答案,便被遠(yuǎn)處一聲不合時宜的尖叫打斷,原來是不知何時又有一只怪物靜悄悄地探頭,一口咬斷了面前的小腿,被咬之人看衣著應(yīng)是枕月樓門下,當(dāng)即便被那怪物撲倒在地。濃重的血腥味飄散而出,不久以后才湊到沈知秋的鼻子跟前,同時也一點點地下滲。地底之下,幽幽地傳來微弱的嘶吼聲,緊接著那些藏匿已久的猛獸,沿著血的氣味,一個又一個地破土而出。關(guān)山遙說:【一問一答】韓璧:“為什么怪物一出來就要追我?”沈知秋:“因為……因為……你比較好吃?!?/br>韓璧皺眉。沈知秋:“不對嗎???我作證,你真的好吃?!?/br>韓璧:“到底是誰吃誰啊……”第84章鐵骨且說那枕月樓的弟子一時不慎,被從地底下竄出的怪物一把撲倒,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利齒便落到他的咽喉之上,下頜一開一合之間,獵物當(dāng)即斃命。“救我……”就連這最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全。應(yīng)天恒見此慘狀,聯(lián)想到自己方才也是這么不要命地踩在這怪物頭上,頃刻間面如菜色,只是死死盯著他門下弟子那副被吸干血rou的死相,雙腳猶如被灌了鉛一般不能動彈。葉桃見他一臉癡傻,也是無奈,怒喝道:“你發(fā)什么愣!”這一聲倒是把應(yīng)天恒叫醒了,他定睛而看,葉桃在他側(cè)身處手持雙劍,夾著那怪物的手腕一個旋轉(zhuǎn),就此硬生生地把它挑落在地,動作干脆利落。他再抬頭一看,怪物約有十余只,均在各處纏斗。蕭少陵手上長劍肅殺,只聽他向著滿頭大汗的岳隱喊道:“別給我添亂,你到一旁和韓璧待著去!”岳隱近日疏于練劍,應(yīng)對本就有些吃力,如今聽蕭少陵這么一說簡直是如蒙大赦,從善如流道:“好好好,我這就去保護韓公子。”一路上以來,這是岳隱首次為蕭少陵的存在而感到欣喜,走了幾步,他甚至回過頭來,善解人意地朝著應(yīng)天恒說道:“應(yīng)樓主,一起嗎?”應(yīng)天恒連忙點頭。韓璧如今三個人圍得密不透風(fēng),看著是安全了,然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