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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枯亭眾人煙雨平生?”蕭少陵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怒道:“亂講!小師叔為人光明磊落,絕不會因為一時意氣出賣師門?!?/br>沈知秋亦不贊同地望了岳隱一眼:“師兄所言極是?!?/br>岳隱吃痛地深呼吸了幾口氣,連忙齜牙咧嘴地解釋道:“你們誤會我了,我并非是說小師叔會因為怨恨我們而出賣師門絕學,而是說他在絕境之中求助無門,那時性命都很可能保不住了,還如何能藏得住他身上的武功招式?”“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們的第二件事。”韓璧說道。師兄弟三人眼睛一轉(zhuǎn),齊齊定睛看向了他,均是眼也不眨。韓璧清了清嗓子,道:“我這次來,還帶了個人要讓你們見見,要是韓半步的手腳再快些,如今該是已經(jīng)到了。”沈知秋好奇問道:“誰?”韓璧笑道:“你應(yīng)該是認識的?!?/br>說時遲那時快,有墨奕弟子敲門稟告,說是有人來找韓公子,岳隱聞言,連忙讓他把人帶進書房。半晌以后,有人踱步而入,他身量不高,頭戴帷帽,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左右環(huán)顧一番后才輕手輕腳地取下遮掩之物,一雙眼直直地盯在韓璧身上,慎而重之地拜道:“韓公子?!?/br>“……”蕭少陵瞇著眼睛看他,關(guān)禁閉的陰影轉(zhuǎn)瞬間紛至迭來,“任松年,你居然還活著?!”沈知秋仔細想了一番,仍是對此人的相貌毫無印象,只得疑惑地望了一眼蕭少陵。蕭少陵:“師弟,你忘了嗎,他是赤沛的人,當日受陸折柳陷害,跑到我們墨奕求助,結(jié)果害我被沒收了佩劍……”沈知秋恍然大悟。身在話題中心的任松年,聞言已是漲紅了臉,羞愧道:“是我識人不明,還沖動誤事,才會令蕭前輩蒙冤受屈?!?/br>蕭少陵語重心長道:“我只盼你改過自新,不要再害我關(guān)禁閉了?!?/br>任松年連連答應(yīng)。“你既然敢回京城,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吧?!币娫掝}又要被帶偏,韓璧只得開口提點。任松年道:“當日我全賴韓公子相助,才能順利逃過赤沛眾人的捉拿,救命之恩,沒齒難忘?!?/br>陸折柳還在赤沛時,曾借前來墨奕求援的任松年為幌子,誣陷蕭少陵偷竊赤沛絕學,繼而蘇景研大搖大擺地來墨奕捉拿叛徒,最終一無所獲。事后,岳隱便把任松年送到了城外的農(nóng)舍之中,給了銀錢干糧,讓他有多遠跑多遠,便是仁至義盡。雖是如此,任松年能力有限,身后又有追兵,情緒難免崩潰,在他幾近放棄之際,韓半步從天而降,讓他躲在了進城的商隊之中——韓家的商隊,赤沛是不敢查的。任松年畢竟只是個小人物,其后赤沛與墨奕兩派掌門又達成了和解的共識,再也沒人有空去管一個小人物的死活,就連陸折柳都把他拋諸腦后,誰都不覺得他能掀起什么風浪。韓璧問他:“如今諸事已平,你是想要回鄉(xiāng),抑或是另有打算?”任松年初次見到名滿京華的韓公子,心中既是驚訝又是感激,只得拘謹答道:“我知道韓公子向來不做賠本生意,這些日子以來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關(guān)于陸折柳一事,我總算有了一些念頭?!?/br>韓璧把他救下,只不過是因為對陸折柳有所忌憚,于是順手為之,想著留一個不知道何時能用得著的把柄,卻沒想到這個把柄沒有蠢到家,痛定思痛后就開了竅。“說吧。”韓璧難得地對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我出身于淮南任家,雖不是什么名門大派,卻極善針技,當日陸折柳教授‘灌神針’時縱然有所粉飾,核心法門卻是似曾相識,怎么看都與我們?nèi)渭颐摬涣岁P(guān)系?!比嗡赡暾驹跁恐?,將當日與韓璧所言重新說了一遍,“灌神針從不外傳,陸折柳并非我任家人,如何能偷學得來?”沈知秋聽到這里,只覺得任家的情況與他們墨奕極為相似,同樣先是門中絕學無緣無故地外流,其后又被陸折柳盡數(shù)學了過去,其中大抵有著差不離的糾葛。“直到我想起數(shù)年以前,任家曾有一位內(nèi)門弟子在游歷中無故失蹤,我便猜想,也許是他背叛本家,投靠了陸折柳,只要我能找到他的下落,便能證明陸折柳確實是個盜竊之徒?!?/br>沈知秋的心中響起咯噔一聲。“陸折柳隱居之地在煙沉谷,那里始終把守森嚴,我徘徊在外頭好一段日子,都沒想到混進去的辦法,于是我決心夜闖龍?zhí)痘ue,結(jié)果還沒等我踏進煙沉谷一步,就不慎被人發(fā)現(xiàn)。”任松年沉沉地嘆了聲氣,“我倉皇逃走,追殺我的是一名武功極高的黑衣男子,奇怪的是,他分明可以殺我,卻一直像貓戲耍老鼠一般同我來回交手,前后使用不下三種武功路數(shù)……其中就包括墨奕的煙雨平生。”任松年武功雖然一般,卻不至于連名滿天下的煙雨平生都能認錯,這下便令他十分疑惑:墨奕之人向來鐵骨錚錚,為何要投靠陸折柳呢?岳隱沉吟道:“煙雨平生早已外流,雖然原因不明,卻也不能說明有墨奕之人做了陸折柳的走狗?!?/br>“且聽我說完,那人與我交手一番,卻始終沒有取我性命,反而還放我離去了?!比嗡赡暾f道。沈知秋蹙眉道:“為何如此?”“個中緣由,我不清楚。只是,就憑煙沉谷中人會這許多武功,便說明陸折柳定然是盜了百家之長,既然如此,我何不集百家之力去討回公道?”任松年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開口,“黑衣男子與我交手中途透露出的數(shù)種武功路數(shù),只要我能認得出的,都憑著韓公子的資源盡可能地調(diào)查了一番,至此,我才發(fā)現(xiàn),任家、墨奕、還有其他的一些門派,他們都曾有弟子在游歷中途失蹤的記錄?!?/br>江湖之中,常年刀光劍影,時刻快意恩仇,比斗以生死為賭注都是不足為奇,死在游歷途中的俠士數(shù)不勝數(shù),沒有誰會想到背后藏著陰謀。不僅如此,有常言道:江湖事江湖了,因此也很少人會到官府報案,以至于數(shù)年以來,這些失蹤俠客的消息都猶如石沉大海,縱使有家人朋友發(fā)訊搜尋,最終也是全數(shù)失落而歸。任松年總結(jié)道:“陸折柳的百家之長,應(yīng)該都是從他們身上學來的?!?/br>眾人仍在消化這個結(jié)論,在一邊優(yōu)哉游哉地旁觀的韓璧忽然開口道:“放你一馬的黑衣男子,應(yīng)該是寧半闕?!?/br>沈知秋對寧半闕觀感平平,聞言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他?”韓璧不緊不慢地答道:“除了他以外,煙沉谷中還有誰會對陸折柳表面忠誠,內(nèi)心卻恨不得每天給他添堵?何況這種透底的方式迂回又別扭,應(yīng)該是他所為。”沈知秋想起當日在燕城,寧半闕偷偷把毒藥掉包,從而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