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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見過許多個侍衛(wèi),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能忍的,本來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何時,卻沒想到先沒耐心的是朕啊?!?/br>近衛(wèi)慚愧地答道:“回陛下,其實我動了一下,是您沒有發(fā)現(xiàn)?!?/br>“阿宣來的時候?”“……是?!?/br>皇帝搖著頭笑了笑:“也對,畢竟有人要傾家蕩產(chǎn),你若是無動于衷,朕也要替他不值了。”此時外頭有人來稟,是韓璧到了,他如今身為京城衛(wèi)監(jiān)察使,皇帝手諭許過他入宮令牌,令他如有特殊狀況,可隨時入宮請示。一聽到韓璧的名字,近衛(wèi)便隱進了暗處,皇帝見狀,不由得搖頭失笑。君臣夜談,一談便至深夜。“朕曉得了?!被实鄢林樕?,向著韓璧吩咐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且在宮中住上兩日?!?/br>韓璧清楚,皇帝一直有著自己的情報機關(guān),接下來想必是要召見他們,有所吩咐,而這余下的事,全都不歸他管,便低頭請道:“陛下,臣睡值房便是。”“硬板床你能睡得慣?”皇帝瞥了韓璧一眼,“到長秋宮去吧。”韓璧推搪道:“畢竟是先皇后住處……”“你從小便在長秋宮長大,如今在朕眼里還是小孩,去吧,也好替朕陪陪你大姐?!?/br>韓璧仍然面有難色。皇帝悠悠說道:“我讓人送你過去?!?/br>韓璧微微一笑,低聲應(yīng)了。“沈知秋?!被实蹎镜?。一直隱在暗處的人,總算是不情不愿地站了出來。第61章今宵“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太極殿外,韓璧跟著沈知秋緩步走遠,皇宮的夜靜得像深山里的湖岸,話語間輕輕一撥便有思緒如瀾,攪得人無處平息。聞言,沈知秋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雖是覆著面罩,卻露出了一雙澄澈透亮的眼,引得韓璧一時移不開目光,甚至忍不住下意識地微微向前抬起手臂,等著沈知秋撲向他的懷里。他期待極了。沈知秋:“……長秋宮,怎么走?”韓璧:“……”見他不答,沈知秋緊抿著唇,低聲解釋道:“我沒去過,不知道在哪里?!?/br>韓璧把手背回身后,若無其事道:“你跟我來?!闭搶蕦m的熟悉程度,沈知秋再進十次宮都比不上他。長秋宮距離太極殿說遠不遠,雖在同側(cè),卻有南北之分,中間更是隔著園林圍墻,沈知秋一邊跟著韓璧,一邊低頭記著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巡邏的侍衛(wèi)。韓璧悄悄地伸出手去,扣住了身邊人的掌心,可是接觸不到片刻,就被沈知秋無情掙開。韓璧低聲道:“這時候輪值交班,不會有人碰見的?!?/br>沈知秋低著頭,把手藏到身后,一言不發(fā),韓璧見他這樣,心想確實完了,這回真的生氣了。兩人一路行至長秋宮,宮人早就得了吩咐,自然是不會阻攔,韓皇后的正房依然是閑人勿進,西面的房間卻不一樣,那里一開始就是韓皇后特設(shè)的讓弟弟留宿的地方,這么多年來仍然沒有變樣。沈知秋把韓璧送到門前,不帶一點波瀾地說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br>韓璧笑道:“這里是我從小住的房間,你不想看看嗎?”沈知秋沒出息地掙扎了。韓璧輕輕推開了房門,卻只張開了一條細細的門縫,難以窺見個中奧秘,反而令人越看越是心癢難耐。沈知秋亦然,他確實不想搭理韓璧,可是他又是真的想看韓璧小時候住過的房間。“我只看一眼?!鄙蛑锵露Q心,透過面罩傳出的聲音顯得悶悶的,卻很篤定,“看完就走?!?/br>關(guān)上門后,幽暗的房中沒有點燭,唯獨有一點點的月色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勾出韓璧大致的輪廓,沈知秋開口道:“我去點燈……”誰知話剛落音,他就被人抵在門上,溫?zé)岬暮粑鼡涿娑鴣?,先前仍然覆在臉上的面罩被人不容置喙地取下,無聲地落在地上,沈知秋不知道它掉到了何處,可是此刻亦無暇顧及,因為有人準確無比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唇,先是含了一下,而后舌尖用力地頂了進去,分明只是唇齒相依的接觸,沈知秋卻覺得自己的背脊一陣酥軟,即將要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了。韓璧的手臂穿過他的腰間,恰好扶住了他的背部,沈知秋只覺得有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從他背上盤桓而上,逐漸逼近,壓得他無法退卻。這是與從前截然不同的吻,像是蝶羽掀起了翻騰的巨浪,在他的唇齒之間旋轉(zhuǎn)著探索,又像是駭人的漩渦,吞沒了他所有的思緒,沈知秋從沒見過韓璧這個模樣,原本是微微地偏著頭,神情專注而溫柔,手上卻露出像是要把他揉碎在懷里一樣的力度,他低垂的眼睫在月色下顯得尤為美好,若有似無地比劃著兩人之間早已經(jīng)不存在的距離。沈知秋睜大著眼睛,根本不知道此刻發(fā)生了什么,更不清楚應(yīng)該如何反應(yīng),在這充滿占有欲的吸吮之中,自己似乎已經(jīng)被他摧毀,又像是一種無止境的引誘,直到他徹底落入對方的掌控。沈知秋覺得自己應(yīng)該推開他,因為他已經(jīng)無法呼吸了。可是當(dāng)他把手按上韓璧的肩膀時,韓璧就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緩緩地從他唇上退了開來,微微喘出的盡是曖昧的氣息,聲線低沉,語氣里頭卻若有似無地透出一點委屈:“我在天牢,看見了你的尸體。”沈知秋不肯跟他相認,本來是事出有因,可是聽到他這句話,頓時自責(zé),只得輕聲安慰道:“那不是我。”“我知道那不是你?!?/br>“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難過的?沈知秋不解地皺了眉頭,完全不知應(yīng)該如何安撫他才算妥帖。韓璧見他苦惱的樣子就覺可愛,笑著吻了吻他的眉間,沈知秋被他再次突然襲擊,嚇得一個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他。“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背影特別像你的死刑犯人,我剛看到的時候,就算心里知道不是,還是差點嚇得說不出話來?!表n璧低聲笑著,語氣平淡得像是說一件與他不相干的事情,可是聽在沈知秋耳朵里,就莫名覺得令人心疼,“我方才一直在想,幸好我懷里的人還有呼吸,你是真的平安無事?!?/br>正是因為壓抑了太久的擔(dān)憂和想念,才會讓韓璧想方設(shè)法、按耐不住地貼近他。沈知秋神情微緩,輕聲答道:“我沒有死,也沒有受傷,你……你不要擔(dān)心。”這句安慰言辭雖然十分蒼白,卻是出自沈知秋的口中,韓璧便覺得這是他平生聽過最好的一句話,辭藻再華麗,修辭再精深,都比不過沈知秋此刻能安然無恙、完好無缺地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