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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真心實意,十個岳隱捆在一起都抵不過沈知秋一句話。朱蘅被他逗笑了,笑了兩聲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韓璧心想,是我沒教好,連忙貼著沈知秋耳邊輕聲提點道:“岳隱和她說話,你湊什么熱鬧。”沈知秋茫然道:“我只是說實話?!?/br>岳隱瞪他一眼,又對著床上的朱蘅柔聲道:“我?guī)熜植粫f話,你別理他?!?/br>朱蘅本是安然地笑著看他們打打鬧鬧,卻又不由得喉間一酸,若是青珧跟著來了,那該多好,淚水朦朧之間,朱蘅好像看見青珧坐在床邊,拿著一把梳子,爛漫地笑著:jiejie,我來替你梳頭。朱蘅聲音很輕,卻透著向死而生的堅定:“游醫(yī)師,我一定要活著,求您幫我?!?/br>第53章亂麻游茗在房中為朱蘅診治,又因為施針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遂把其余的人都趕了出去,韓璧便帶著沈知秋和岳隱到了偏廳,院外涓流汲汲,有侍女取來溪水,放至小爐上煮沸,水霧裊裊之間,盡是閑適之意。岳隱今日同韓璧見面,亦是有正事和他商量:“韓將軍……不,現(xiàn)在該是韓統(tǒng)領(lǐng)了,他昨日讓我去了一趟京城衛(wèi)。”沈知秋問道:“韓統(tǒng)領(lǐng)?”韓璧笑著解釋道:“是我兄長韓瑗,現(xiàn)任京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br>沈知秋連忙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起來。韓璧:“他找你所為何事?”岳隱便將墨奕因為煙雨平生十六式外流而遭人懷疑之事緩緩道出,“韓統(tǒng)領(lǐng)請我親自認(rèn)過了那些劍傷,確實是煙雨平生留下的痕跡?!?/br>韓璧蹙眉道:“你們墨奕的獨(dú)門武學(xué),怎么會隨便落入外人之手?”岳隱:“我暫時也沒有頭緒。”“我兄長那頭,對墨奕是個什么章程?”韓璧問道。岳隱沉吟道:“韓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相信墨奕的清白,只是此事實在過于詭異,若是不能盡快查清煙雨平生外流之事,說不定幕后之人還要借此再作文章?!?/br>“煙雨平生總共十六式,前八式是江湖無人不知的劍譜,至于后八式,即使是在墨奕之中,通識之人也是寥寥無幾?!表n璧沉浸在思考當(dāng)中,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一旁的桌面,卻是力度極輕,幾近無聲,“墨奕中人,是否全都可信?”再是光華燦爛的袍服,穿久了也難免會有破損。岳隱嘆道:“我只是粗略看過了尸體,實在是難以判斷出那些傷口到底是來源于煙雨平生的哪一式。”若是后八式,墨奕可謂是水洗不清了。沈知秋在一旁安靜聽著,神情不免凝重起來,蹙眉道:“若真是我墨奕中人背棄劍道,為非作歹,我必定親自出手清理門戶?!?/br>韓璧見他正氣凜然的模樣,不由得苦笑道:“你當(dāng)清理門戶就夠了么?”沈知秋疑惑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不然還要如何?”“如今被殺的不是普通江湖人士,而是當(dāng)朝命官,國家棟梁,不僅如此,他們還是慘死在猶如鐵桶般的京城,”韓璧不厭其煩地向他解釋道,“當(dāng)今圣上向來是鐵血般的手腕,臥榻之側(cè),甚至不容他人酣睡,他難道還會容忍有人在京城當(dāng)中肆意揮劍么?”沈知秋聽他這樣一說,亦感事態(tài)嚴(yán)重,憂心忡忡道:“打也不能,殺也不能,這該如何是好?”頓了頓,他眼睛一亮,“不如我去問問大師兄?!?/br>岳隱連忙擺手:“別別別。”沈知秋緊抿著唇,不贊同地瞥了岳隱一眼。韓璧握住他的手腕,勸道:“蕭少陵能動手就不會多說一句話,可現(xiàn)在并不是適合打殺的時候,你貿(mào)然告訴了他,豈不是要讓他憋著一口氣沒地兒出嗎?”“其實,大師兄他是很有分寸的人。”沈知秋先是輕嘆,可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也小了下來,難得地沒有底氣,“好吧,我不告訴他?!?/br>岳隱望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終究是沒有忍住,低頭扶額。韓璧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繼續(xù)說回正事:“我總覺得這與陸折柳脫不了干系。”提起陸折柳,沈知秋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訝異道:“難道這次又是他搗的鬼?”“沒有真憑實據(jù),我不過是做個猜想?!表n璧思忖著前因后果,緩緩說道,“自打他進(jìn)京以后,就是波詭云譎的局面,加上他一貫就對墨奕有著敵意,背后又有驚人勢力,若要說此事與他絲毫沒有關(guān)聯(lián),我認(rèn)為不太可能?!?/br>岳隱稱善道:“韓公子此言有理。”“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沈知秋疑惑道。韓璧:“約莫是與枯亭有關(guān)?!?/br>沈知秋握起影踏劍,神色肅然:“不如就讓我去和他作個了斷。”韓璧搖頭道:“我知道你心急取回逢秋劍,只是,恐怕陸折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京城?!?/br>沈知秋茫然道:“???”韓璧:“回京以后,我就讓半步到赤沛打聽,葉敬州回復(fù)說,陸折柳根本沒有跟著葉桃返京,借故有事要辦,在岐山就與他們分道揚(yáng)鑣了。”岳隱緩緩問道:“葉敬州是真的不知道陸折柳的去向么?”韓璧向來聞弦而知雅意,一聽便知岳隱是在暗示陸折柳與赤沛之間很可能有所勾結(jié),他思忖了片刻,卻只是搖頭道:“葉敬州處事保守,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能任用陸折柳作客師,大多是看在祝涉的面子上,加上陸折柳當(dāng)初名聲極好,葉敬州沒有過多防備于他;可是出了比斗大會一事,葉敬州只要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其中必有陰謀,繼而討伐扶鸞一行,他派了葉桃暗地里控制局面,明顯就是不再信任陸折柳的意思?!?/br>“可是如今赤沛只留下一句陸折柳沒有返京,明顯是要包庇他了?!痹离[嗤笑道。韓璧笑道:“葉敬州向來只把赤沛聲譽(yù)看得最重,你若是想要他大義滅親,把陸折柳當(dāng)眾叱責(zé)一番,絕無可能,那跟丟赤沛的臉面沒有任何區(qū)別?!?/br>“若是換了掌門師叔,他知道有墨奕弟子作出諸多惡行,定然不肯輕饒?!鄙蛑镎f罷,想起自己能有幸身居墨奕,實在是與有榮焉。韓璧嘆道:“赤沛這一代本就沒有驚才絕艷的人物,一個‘小蕭少陵’蘇景研都能被他們當(dāng)成是寶,且不論前有劍宗墨奕出類拔萃,后有各家氣功大派虎視眈眈,葉敬州唯有小心翼翼,只為保住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臍庾诿^。”岳隱蹙眉道:“我聽說,葉敬州有意將葉桃許配給蘇景研?!?/br>沈知秋想起了那個比斗大會上引他進(jìn)入心魔境的年輕劍客,連忙插話道:“蘇景研,他與陸折柳認(rèn)識,陸折柳還教了他驚鴻照影?!?/br>韓璧:“我等會兒就讓人去查蘇景研的底細(xì)?!?/br>沈知秋點頭道:“正該如此。”岳隱抱拳謝道:“那就謝過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