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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冷風(fēng)一吹,蠟燭一不留神就全被吹滅了,黑咕隆咚的,里面可恐怖了?!?/br>“你也進(jìn)去過?”小阿福挺直了背脊,可驕傲,“我是少爺?shù)馁N身小廝,哪有少爺被罰,我躲著的道理?我每回都陪少爺一起承擔(dān)苦難?!?/br>顧子玉在這里定要鄙視他。每次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睡死過去的人還好意思說陪著?一進(jìn)院子,正中間有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著廳堂,院子里正熱鬧著,戲臺子已經(jīng)搭好了,有幾個人在后臺上妝,其中一個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站在幾人中顯得鶴立雞群。小阿福悄悄扯了扯李瑾的衣袖,小聲道:“這個就是班主,卓文清,唱功十分了得,據(jù)說好多人為他一擲千金,特別了不起,我如果能像他這么厲害,肯定不會再被少爺欺負(fù)?!?/br>李瑾忍俊不禁,真是句句不離他家少爺,不過說實(shí)在的,人不大八卦之心倒一點(diǎn)不小。“不是說你家少爺?shù)染昧???/br>小阿福仍舊好奇地盯著戲班子的班主看,“不差這兒一會兒,公子,快看!他在看你哎,哇,他長得真好看,比我家少爺還好看。”李瑾下意識地抬了下頭,剛剛那個男子確實(shí)在盯著他,盡管他長得確實(shí)好看,李瑾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他那雙眼睛,他目光深邃,眼神十分犀利,里面像含了一把刀,刺人的很。李瑾蹙了下眉。阿福喃喃道:“我怎么覺得他在向你釋放殺氣!公子他不會嫉妒你比他還要好看吧?”卓文清耳力好,聽到阿福的話,狼狽地移開了視線!嫉妒個屁!李瑾總覺得這人怪怪的,阿福說的他自然不相信,難不成無意中得罪過他?腦袋清醒前他不是在竹溪村就是在趙家村,按理說不會跟這人打過交道才對,“他是宿源鎮(zhèn)上的人吧?”阿福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是,他才來到這里兩年,桃園就是被他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一炮走紅后,就成了宿源鎮(zhèn)最受歡迎的戲班子。”兩年?李瑾腦海中閃過什么東西,卻沒來及抓住,就見到顧子玉從門口走了出來,“李兄先進(jìn)屋歇歇吧,等會兒咱們先聽?wèi)颍犕陸蛟僬勈虑??!?/br>李瑾笑道:“不用進(jìn)屋了,就在外面等吧,今天天氣挺涼爽?!?/br>“行,快將藤椅搬出來,讓李兄休息一下?!鳖欁佑裉匾饨淮艘痪?。藤椅是他的寶座,他一向?qū)氊惖木o,甚至舍不得給他哥坐,也就讓他娘和舅舅坐過,小廝們見自家少爺對李瑾如此重視,對李瑾更加恭敬了,還有個機(jī)靈的沒等吩咐就跑去給李瑾倒茶去了。顧子玉今天起的挺早,溜了會兒鳥,就將人把戲班子喊了過來,看向阿福時,眼眸微微瞇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會放電,“比你家少爺好看?嗯?你倒是說說好看在哪兒?”小阿福縮了縮腦袋,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少爺又偷聽他說話!壞人!怕被他收拾,阿福忙不迭地逃了,“我去喊大少爺和舅老爺?!?/br>“滾回來,等你喊黃花菜都涼了?!鳖欁佑裨缗闪巳诉^去,算算時間也該到了。見少爺好像動怒了,小阿??s成一小團(tuán),整個人都顯得可憐兮兮的。李瑾忍不住笑了笑,這主仆二人有時真能將人笑死。顧子玉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氣不過,伸手?jǐn)Q了一下阿福的耳朵,“真是反了天了,連少爺都敢打趣!如果不是李兄在,看我怎么收拾你!”現(xiàn)在也沒放過我!小阿福一張小臉苦哈哈的,特別會裝可憐,“疼疼疼。”顧子玉哼了一聲,松開了手,忍不住看了一眼卓文清,不過一個唱戲的,再好看能有他好看?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好吃好喝的供著,反倒只會向著外人!他愈發(fā)不爽了,踢了阿福一下,“去,回屋練字去,今天不許聽?wèi)??!?/br>阿福一副天塌下來的神情,眼巴巴看著李瑾,想讓他幫忙求求情。李瑾笑得沒心沒肺,正準(zhǔn)備說什么,鄭澤跟顧子華一起走進(jìn)了院子,看到這一幕,鄭澤失笑搖頭,“就會欺負(fù)一個孩子,出息,阿福你去幫我買幾壺好酒去?!?/br>阿福屁顛顛跑了。練字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阿福無比地希望舅老爺能多呆幾天再走。等阿福抱著酒回來時,大家已經(jīng)在聽?wèi)蛄恕?/br>他蹭到他們少爺跟前,討好地給他捏了捏腿,顧子玉哼了一聲,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阿福十分愉快地留下聽?wèi)蛄恕?/br>小家伙特別得寸進(jìn)尺,看著看著,就將他們少爺當(dāng)成了靠背,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小腦袋搭在了顧子玉腿上。被顧子玉狠狠敲了一下腦袋才老實(shí)蹲好。賣力地又捏了起來。——戲臺上唱的什么,李瑾幾乎沒聽懂,只知道一會兒高亢激昂、氣勢磅礴、一會兒如泣如訴、惟妙惟肖,雖然聽著挺好聽,架不住李瑾對戲曲完全沒感覺。其他人卻都聽得很陶醉,等他唱到動情之處,眾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顧子玉也不怎么喜歡聽?wèi)?,他舅舅卻很喜歡,本以為李瑾也會喜歡,見他同樣在神游,忍不住掩唇笑了笑。“李兄也不愛聽?wèi)??”兩人離得挺近,顧子玉直接側(cè)頭問了一句。“談不上不愛,就是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闭f實(shí)話咿咿呀呀聽得他頭都大了,真是一句聽不懂,很難融入感情。“這是時下最流行的越曲,乍一聽確實(shí)很難聽懂?!?/br>越曲是嶺南一帶的本土歌曲,長于抒情,聲腔清悠婉麗優(yōu)美動聽,極具江南靈秀之氣,卓文清卻又唱出了另一番滋味,連鄭澤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聽完戲。鄭澤對卓文清滿是好奇,“你們宿源鎮(zhèn)還真是藏龍臥虎。難怪老爺子對這里情有獨(dú)鐘,我都不想離開了。挑大梁的叫什么名字?”顧子玉沖阿福招招手,“我記得叫卓文清,舅舅若喜歡,我讓阿福把他喊過來,讓舅舅認(rèn)識一下。”鄭澤阻止道:“下次有機(jī)會吧,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李小公子腦袋里的奇思妙想?!?/br>“行,那我們進(jìn)書房聊吧?!?/br>李瑾本就對戲曲沒興趣,對卓文清也沒什么好奇的,自然沒有意見。進(jìn)了書房后,李瑾就將懷里的宣紙?zhí)土顺鰜怼?/br>幾千字有不少,乍一看厚厚一疊,鄭澤拿到手里翻了一下,紙上的字逐漸映入眼簾,他的眼睛猛地亮了。這字跡筆走龍蛇,入木三分,端的是矯若驚龍。鄭澤拍案叫絕,“真是好字!比之前京城的大師都絲毫不差,李小公子當(dāng)真是才高八斗、風(fēng)華絕代,叫人佩服至極,我從四歲就開始練字,日日堅(jiān)持,竟不及你半分風(fēng)骨,說來慚愧?!?/br>李瑾也覺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