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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開男人的襯衫衣領,伸出舌尖舔了他脖子上那道他親手勒出來的紅痕一小下,像只知錯就改的小貓。但洛倫佐知道,只要一秒,他就可以變成兇殘的小猛獸。他抬起手,溫柔地揉了揉懷里繼子的頭。這動作是寵溺的,也是充滿威脅性的。約書亞乖乖地趴在他身上,碧綠的眼眸盯著他的眼睛,瞳仁閃爍著警惕的光芒。“要想把生意做大,急于求成是行不通的?!覀兊氖聵I(yè)’不單單是地下生意,它與正經(jīng)的經(jīng)商有異曲同工之妙,需要用上許多把戲,除了暴力之外,還有商業(yè)技巧,以及政治手段——賄賂警察,結交政客,甚至必要時就暫時與你的敵人建立同盟,而不是急著搞垮他。”“你需要學的東西太多……”洛倫佐在他耳畔循循善誘,“而這些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幫你?!?/br>約書亞對這個答案感到驚愕,又立即回過味來。“你是想做幕后的提線人?”“不,是參謀。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了這個角色了,不是嗎?”近在咫尺的紅唇吐出這極有煽惑力的一句話,像一枚劇毒而誘人的禁果。他絕不會上當。約書亞這樣心想著,卻情不自禁地吮吸了一下男人艷麗欲滴的唇:“聽上去很吸引人,不過條件呢?別告訴我這是無私的父愛?”“當然是等價交換?!甭鍌愖羿咧荒ㄎkU的笑,“我們都是生意人。”“您想要什么?”約書亞的心反倒踏實起來,一個爪子搭在了洛倫佐肩上。洛倫佐在他耳邊一字一句:“你手上最值錢的籌碼,不就是你自己嗎?”約書亞一陣背脊發(fā)涼,又心跳不止。這在他聽來絕非什么溺人的情話,卻比任何情話都驚心動魄。像在刀尖上與死神共舞,既是纏綿,也是較量。約書亞足夠貪心,卻又沒有足夠大的膽子接受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的腦子七拐八繞,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你是生意人,可我是賭徒。不如我們來賭一局?”他環(huán)住洛倫佐的脖子,撒嬌般地歪著頭,“賭你奪走的那百分之八十的遺產(chǎn)。如果我贏了,你就還給我。如果我輸了,就帶著我的家產(chǎn)跟你回家,乖乖做你的小寵物。”說完,他屏著呼吸,等待著洛倫佐的回答。“你敢賭嗎,爸爸?”洛倫佐勾起一邊唇角,戲謔地瞇起眼。“你憑什么認為你值那百分之八十?”約書亞的心頓時墜到了冰窖。盡管已經(jīng)料到了洛倫佐不會答應,他仍然難過到了極點。他紅了眼睛,猛地推開了洛倫佐,拔出槍,對著車把手叩動了幾下扳機,一腳將火光四濺的車門踹了開來,準備跳車,但洛倫佐把他一把拽了回來。車子在U型公路上一個急轉彎,撞開護欄闖入了旁邊的森林里,撞上了一棵樹,在發(fā)出了一陣野獸死去般的可怕動靜后停了下來。負責貼身保護洛倫佐的雙胞胎兄弟立刻跳下車,查看后車廂的兩人。洛倫佐沖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nèi)ヒ贿叺戎?/br>約書亞掰了一下手槍上的轉輪,頂著他的胸口,眼睛一眨不眨:“時候不早了,爸爸,再不回去你的生意伙伴會著急的,還有你的未婚妻……恐怕也要傷心了。”洛倫佐撥開他的槍管,眉毛挑起來:“珍妮?她只是一枚棋子。你不會在吃她的醋吧,我的小家伙?”……這是在向他解釋嗎?約書亞愣了一下,但他終歸不是什么好哄的小孩子,立刻轉移了重點:“用來做什么?”“如果我說是對付路易斯,”洛倫佐把他抱在懷里,抵著他汗涔涔的后頸溫言輕語,“你還想和爸爸賭嗎?”約書亞算是明白了——這簡直就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糖,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就能使他的情緒跌宕起伏,讓他時而失落,時而狂喜,時而悵然若失。他愈來愈痛恨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了。他在這段看不見出路的感情里,永遠是個被動的輸家。“怎么,不敢下注嗎?舍不得你謀殺妻子得來的贓款?”約書亞說得直白又尖刻,槍頭一寸寸緩慢地下滑著,挑開了男人血紅色的絲質(zhì)襯衫,沿著那蒼白細膩的胸腹皮膚,一直抵達那蟄伏著的毒蝎尾部。洛倫佐發(fā)出了一聲沙啞的悶哼。他從未將自己置身于這種受威脅的境地之中——他不會允許敵人有這樣的機會,但對于他的小繼子,他卻是縱容的。這是一種近乎贖罪式的寬容。雖然,他這樣一個毫無良知的惡魔從不真正覺得自己犯過什么罪。但他渴望獲得約書亞的信賴,從他離開他的那一刻起,他才意識到這點。盡管這種情感維系是他幾十年的人生里曾不屑一顧的垃圾,現(xiàn)在卻開始將它視若珍寶,像一只吸血的蜱蟲那樣試圖從約書亞身上汲取到它,可惜對方卻好比一個先天發(fā)育不良、骨瘦如柴的難民孤兒,養(yǎng)分少得可憐。若以“真情”作為存款,“愛”作為貨幣,他們倆都一貧如洗。越是貧窮,愈是貪婪。這渴望與日俱增,已到達了他難以克制的地步。洛倫佐攥住了他擱在自己腹下的手腕,深邃的暗藍眼眸籠罩著他,眼波暗沉洶涌:“過幾天,在芝加哥有一場洗錢的賭局。我和路易斯都參加了,你可以一起來……不過我得提醒你,得有足夠的本金才行?!?/br>“你答應了?”約書亞意外地反問。“不舍得金子,怎么抱得美人歸呢?”男人用迷惑人心的語氣低吟著,將他的虎口輕輕一捏,約書亞手里的槍就脫手掉了出去,正欲去搶,洛倫佐將它拂到地上,一下子用腳踩住了。約書亞一陣胸悶。那種受制于人的危機感又涌上來,包圍了他。但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慌張無措的奪路而逃了。他要以退為進。他往洛倫佐懷里縮了縮:“爸爸,現(xiàn)在成為你的情人算不算晚?”“嗯?”男孩的睫毛輕顫著,在昏暗的月光下宛如飛蛾:“我想……和你戀愛?!?/br>洛倫佐微微怔了一下。約書亞伸出一只手扳住了他的下巴,扭過頭,將他吻住了。這是一個干凈純粹的,不帶一點兒雜質(zhì)的吻,連惡魔也不禁沉溺其中。少年特有的青澀仿佛初春清晨的第一滴雨露,淬染著花蜜的甘美,正如他說的“戀愛”那個詞的味道,令人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