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穿過大街回到家里, 來不及拉窗，甚至燈都沒開，鞋也沒換，關(guān)上門就擁著親吻在一起, 衣服斷斷續(xù)續(xù)脫了一地，從門口到沙發(fā)到浴室再鬧到床上, 纏綿不休，一直到晚上筋疲力盡, 才慢慢歇了。

    季成頭次這么沒節(jié)制, 差點交待在這里，但見她軟綿綿地躺在身邊, 兩條胳膊交纏著掛在自己脖子, 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感。

    “師, 想吃什么？”

    他貼著她臉頰問。

    施師睫毛動了動但沒睜眼，聲音仿佛從鼻子里哼出來, 低低的, 腔調(diào)比她人還要軟。

    季成聽清了, 她說餓，他下床套了睡衣去廚房, 把早上沒吃完的白粥熱好，煎了幾個餃子端進來。

    施師聽見動靜就坐起來了，背后枕著鵝絨枕，被子遮在胸口, 在光線并不太亮的床頭燈中瞇開眼，不等張嘴，季成就舀了一勺吹涼的白粥遞過來。

    施師就著他手吃完，提起了幾分力氣。

    她身上有點黏，要去洗個澡，下了地才發(fā)現(xiàn)四處有多亂，就像打了一場混戰(zhàn)。

    一會兒后她濕著頭發(fā)回來，剛要歪坐在床上，季成手臂一撈，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他摸了下她濕發(fā)，用她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給她擦頭發(fā)。

    施師跟沒骨頭一樣歪在他懷里，靠著他胸膛。

    她忽然說，“哥哥，以后就當(dāng)我床伴吧?！?/br>
    季成沒聽清，但被那聲哥哥刺激得頭皮發(fā)麻，等緩過勁才問，“寶寶你說什么？”

    “做床伴吧。”

    施師坐起來，兩條胳膊軟綿綿地搭在他脖子上，巴掌大的小臉透著熱水沖刷后的粉嫩，一雙眼比平時還黑白分明，動作上明明很親昵，語氣也跟撒嬌一樣，說出的話卻那樣絕冷。

    季成兜頭一盆冷水，動作都僵硬了。

    “床伴？”

    “對，我喜歡跟你**，跟以前一樣喜歡?！?/br>
    施師坦誠道，可越坦誠，季成越覺得每個字都往心臟上扎，他表情僵硬，有點接受不了，因為本來以為接收到她暗示的時候，以為自己被接受了。

    他聲音晦澀地問，“你想這么定義我們的關(guān)系么？”

    “對?！?/br>
    施師點頭。

    季成從她眼里看到漫不經(jīng)心、可有可無的敷衍，忽然意識到，如果不遵從她的意思，自己可能很快會被拋棄，那種好不容易得到再失去的感覺一瞬間席卷腦海，叫他生生感到一股害怕。

    他忍著各種情緒小心翼翼地追問緣由，“做男朋友不可以么？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因為我不夠你交往對象的標(biāo)準(zhǔn)？你、你心里想著那個……”

    “你真貪心?！?/br>
    施師打斷他，手臂從他脖子上拿下來，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嘴唇，毫不掩飾地親昵，眼里卻露出點不耐煩，

    “床伴不好么？我們都忙，經(jīng)營感情太累了，隔幾天這樣聚一下不好么？”

    季成明白了，她不想付出感情，因為曾經(jīng)心灰意冷過。

    都怪他。

    他自食其果。

    但他張不開口就這樣答應(yīng)，前車之鑒告訴他，一段感情沒有一個好的開頭，注定不會有美好的結(jié)局，而他認清內(nèi)心，只想彼此完整地擁有，如果她不喜歡他，他可以一直追求，追到她答應(yīng)為止，但她總不按常理出牌，又叫他害怕失去這次機會，她就再也不回頭。

    他神色猶豫，久久不開口。

    “算了?！?/br>
    施師站起來，要下逐客令。

    季成猛地把人抱回來，急切地說，“別，我都答應(yīng)你，可在這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我一個人，還是……會有別人？”

    施師笑，反問道，“你當(dāng)初有幾個女人？”

    “只有你?！?/br>
    季成強調(diào)，“當(dāng)初只有你，從來也只跟你做過愛?！?/br>
    施師摸到男人緊張時手臂明顯的肌rou，看著他那張清冷英俊的面孔，有些心猿意馬，嗓音也不由放軟了，“哥哥以前只有我，現(xiàn)在我就也只有你，但你以前沒完沒了地忙工作，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回來也愛理不理，心里還住過別人，偷摸摸地追過別人，你把我當(dāng)女朋友么？我看沒有，只是打著交往名義的床伴，但你現(xiàn)在學(xué)乖了，我也原諒你了，所以重新開始就從床伴開始吧，”

    她見他眉頭越擰越緊，拿手撫上去，輕聲安慰道，“床伴也有上位的機會，你如果一直這么好，我就承認你做男朋友好不好？”

    季成覺得她在哄人。

    滿口謊話。

    他疑惑道，“一直對你好，真的可以做男朋友？”

    “可以的?！?/br>
    施師笑，“最重要要聽話，我心里有把尺子，不聽話會扣分?！?/br>
    季成頓時像頭頂懸了一把刀，但也應(yīng)道，“好?！?/br>
    *

    大年很快過去，施師主演的大爆，一方面同期電影質(zhì)量不盡如人意，觀眾已不想為爛片再買單，再加上好的檔期宣傳制作、陣容，故事表達出來刀光劍影，酣暢淋漓的江湖兒女情，瞬間在全國各地掀起一股熱血澎湃的武俠夢。

    “師啊恭喜你?！?/br>
    “你太棒了，葉飛飛塑造太好了！”

    ……

    施師電話差點被打爆，認識的不認識的，僅幾面之緣的紛紛過來祝賀，也有人透露茍富貴勿相忘的意思，她哭笑不得，干脆把來電全部轉(zhuǎn)移到了經(jīng)紀(jì)人那里。

    新劇中場休息的時候，杜若薇打來電話，“你是不是搞錯電話了？”

    施師不解，“？”

    杜若薇好像特別不好意思，掩飾性地清了清嗓音，隨即聲音壓低，“季成電話打到我這里了。”

    施師立馬猜到經(jīng)紀(jì)人被叫寶寶了。

    她，“……”

    杜若微又清了兩下嗓子，“外面忙，我先掛了，你在劇組好好吃飯，不要餓壞身體?！?/br>
    “好知道了。”

    施師掛斷電話，給季成打過去，這次他沒有秒接，而是響了兩聲才接起，語氣平穩(wěn)地喂了一聲。

    施師，“是我?！?/br>
    “師……”

    季成嗓音一下子變了，含著一點不滿，“你怎么能把我電話轉(zhuǎn)接到杜若薇那里，差點鬧了笑話?！?/br>
    施師忍俊不禁，但故意板著聲音說，“你臟了?！?/br>
    “??？”

    季成嚇了一跳。

    施師繼續(xù)，“你是不是喊別人寶寶了？”

    季成急了，但首先認錯，“師我錯了，沒有下次……”

    施師打斷，“我早說了叫你別叫寶寶，你自己聽著不rou麻么，我小名不好聽么，寶寶什么啊寶寶？”

    “……你不還叫我哥哥么?！?/br>
    季成嘟噥了一句，他音質(zhì)偏冷，這么噥一句格外蘇，施師自從兩人在大年初一到初三胡鬧了三天，隨著電影大爆，行程安排越發(fā)緊張，加上他現(xiàn)在聽話，不叫他跟劇組就不跟，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