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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監(jiān)督我,我也會好好討好你的粉絲們,讓她們盡早接受我?!?/br> “!” 施師壓下焦躁,耐心地應(yīng)付他,同時試探道,“邢云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卸職,還要把名下產(chǎn)業(yè)捐出去?” 季成從褲兜里拿出個小香囊,手指勾著紅色的繩,在她眼前晃了晃,“早上找邢云來之前,我正跟合作方見面,他們送了這個小玩意兒,太占地方,你拿著吧。” 他語氣跟扔垃圾一樣。 施師努力忍下,抓著香囊袋拿過來,說,“我跟你說邢云來,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忽然摸到香囊袋里yingying的,好像有東西,忍不住低頭看去。 季成忽地拔高聲音,拖長調(diào)子,“他啊——” 施師注意力被吸引,下一秒就抬起頭。 季成,“他累了,想歇一歇。” “?” 施師盯著他。 季成從她眼里看到追根究底的執(zhí)著,而且她這種神情很認(rèn)真,她認(rèn)真的樣子就像一個孜孜不倦尋找答案的人,跟平時冷漠疏離的狀態(tài)不一樣。 尤其她把這份認(rèn)真放在他身上。 季成被這樣看著,內(nèi)心產(chǎn)生極大的滿足感,瞧著她越發(fā)覺得可愛無比,他想捧著她臉頰,親吻她的嘴唇,把她抱在懷里,撫摸著她長發(fā),慢慢為她解惑。 但只能想想而已。 現(xiàn)下只好繼續(xù)道,“很難理解么?有錢人的生活枯燥無味,大部分時候身不由己,一面享受錢和地位帶來的好處,一面淪為它們的奴隸,邢云來想解放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他突然甩手不干,沒什么奇怪?!?/br> 他也想甩手不干。 但不能。 他身上負(fù)擔(dān)的不僅是雙親的期翼,還有爺爺?shù)膰谕?,現(xiàn)在多了一個施師,他要給她當(dāng)靠山,更不能恣意而為。 他說完,走廊另一端傳來喧鬧聲,應(yīng)該是邢云來他們出來了。 季成停下了對話,“好了,你回去吧,看看杜若薇,我得走了?!?/br> 施師,“……” 她這還什么都沒問出來,從他神色中也沒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到底有沒有看到那本書? 他這個人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心里太能藏得住事,就算什么都知道,表面也能端得四平八穩(wěn),心里謀劃,外表按部就班,誰都別想窺探一二。 季成見她又蹙眉,忍不住伸手又想撫上去,邊說,“你到底發(fā)愁……” 話沒說完,手被啪一聲打到一邊。 施師臉上帶著淡淡的嫌棄,“別碰我?!?/br>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 季成忍不住想,又是被嫌棄的一天,他輕輕搖了搖頭,但還是勾起了笑,縱然有多少嫌棄,他也打定主意了,非她不要,那臉面又算得上什么? 施師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邢云來扶著母親經(jīng)過,他臉上并沒有什么愁苦,反而很平靜。 他看到施師,望去一眼。 施師對上他的視線,見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她心里頓時驚心動魄,他果然看了那本,他看了,他選擇了抗?fàn)帯?/br> 他跟母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拐角,有人出來揮散眾人,“好了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杵在這兒像什么話!” 施師手腳冰冷地待了好一會兒,才走進(jìn)玻璃門內(nèi),她找到杜若薇的時候,杜若薇正站在辦公桌前,她微彎著腰,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掩面,肩頭微微顫動。 施師伸手放在她后背,“他們欺負(fù)你了嗎?” 杜若薇搖頭,“沒有。” “那你哭什么?” 施師塞了紙巾給她,忍不住靠在她肩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杜若薇身上有種氣質(zhì),能讓人情不自禁地依靠,她像一個大jiejie,看著柔弱,其實柔中帶剛,面對任何重壓,都能默默地挑起重任,也或許這就是邢云來這么多年,一直忍不住接近她,習(xí)慣聽她的話的原因,相反襯托得他從來長不大,但他越長不大,就離她越遠(yuǎn)。 杜若薇感覺到施師的靠近,她側(cè)過頭,臉頰挨了過來。 她輕輕道,“我不想哭,但是眼淚忍不住,剛才邢云來來了,他對他母親說,他想當(dāng)個普通人,想去我的家鄉(xiāng)看看,想像我一樣獨自打拼,感受我走過的路,感受每一份艱辛,為什么呢,因為他從來感同身受過,沒有感同身受,愛多少都是假的……” 她抽泣起來。 施師安慰著她,也懂了,邢云來每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 她跟他最大的差距,她在貧窮的小山村割豬草的時候,他每日在昂貴的床墊上迎著晨光起床;她為一本課外書,一本練習(xí)冊翻山越嶺地到幾十公里的縣城里時,他興許正在籃球場上跟小伙伴們揮汗如雨;她努力考上縣城的高中,跪在父母面前,聽著遠(yuǎn)道而來的校長,苦口婆心地勸說父母不要重男輕女的時候,他或許正在吃著父母喂到嘴邊的水果,不耐煩地?fù)裥!?/br> 人啊,生而不平。 偏偏出身最極端的兩個人相愛了。 他不懂她的白襪子為什么成打成打地買,不明白她的妝容為什么精致到不容出一點瑕疵,更不知道,她絲襪勾了一點絲,就不敢踩上他家的地板。 她原本為從來沒放棄未來而驕傲,遇到他后,輕易被打回了原形。 自卑那只怪獸,就蟄伏在心底,時不時跳出來,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原本就這樣了,默默守望著,好過彼此折磨,淡了感情,連最初那點美好也消失貽盡。 現(xiàn)在他不僅站在自己這邊,還心疼她,愛惜她,愿意感同身受,愿意用心,她沒有感動是假的。 施師忽然覺得把書留下,也許并沒有做錯。 只是她要盡快拿回來,并且盡快弄清楚,邢云來到底有沒有跟季成分享。 她這么想著,才察覺到手指纏著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是季成隨手遞來的那個小香囊,紅色的繩子,綢緞面,中央繡著一個大大的福字,十分精致喜氣。 她摸到里面的硬·物,這才拿出來,居然是把賓利標(biāo)志的車鑰匙…… 季成送她車? 她心口突地一跳,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季成沒有看到書,所以沒有改變追求她。 * “怎么不去坐那邊?” 車上季成問。 邢云來靠進(jìn)座椅,單手枕在腦后,一臉認(rèn)真道,“我已經(jīng)夠氣她,再跟她坐一輛車,萬一再起爭執(zhí),還是會忍不住氣她,何必呢,躲著就是了,我已經(jīng)為她活了32年,剩下的日子,為自己活活。” 他眼里帶出一絲笑,整個人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仿佛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也準(zhǔn)備好了面對,笑容中十分篤定。 季成盡管跟施師說的時候,是那樣說的,事實上那只是他的猜測,或者是邢云來的對外說法。 其實,他今天格外看不懂他。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