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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過神來,前院來人通知了。 被抄家的劉府有人出逃,他們這一條街的鄰居需要搜查,女眷全部去老太君的院子集合,免得被那些士兵沖撞。 于是虞梓瑤被一群丫鬟婆子簇?fù)碇搅死咸脑郝洹?/br> 去的時候她的嫂子何氏已經(jīng)在了,曹嬤嬤牽著兩個男孩,最小的尉遲芳被何氏摟在懷里,小聲哄著,唯恐才三歲的女兒被嚇到。 虞梓瑤一來,老太君就招呼她來自己身邊坐下。 老太君是個面色嚴(yán)肅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那別有一種威嚴(yán)。但其實面冷心熱,正詢問虞梓瑤有沒有被嚇到。 虞梓瑤當(dāng)然不可能被嚇到,她蹙眉忘了著火的方向,壓低聲音道。 “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哎,你睡著了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太后薨了?!?/br> 老太君的話讓虞梓瑤瞪大了眼睛。 前兩天不是還有傳言說那個女人背地養(yǎng)了個剛剛?cè)豕诘哪袑檰幔?/br> 這事都傳進(jìn)閉門的侯府了,可想而知傳播的有多廣,聽說緋聞男寵剛剛二十一,是當(dāng)下人們最喜歡的那種細(xì)皮嫩rou的小白臉。 當(dāng)虞梓瑤聽說的時候,真的是滿心臥槽。 那位太后四十多了,在這個時代活到六十就是高壽了,這也太快樂......啊不對是太作死了吧? 本來士大夫們就看獨寵閹黨的太后不爽了。 因為皇帝年幼她把持朝政,所以不得不憋屈的忍著。 搞這一出不怕被噴死? 結(jié)果沒兩天這位快樂的太后就死了,難不成是因為小白臉太猛,所以快樂死了? 虞梓瑤腦補一番覺得自己純潔的心靈被玷污了。 但是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污污的猜測。 因為老太君透露了一個消息。 太后死前召見了她的父親蔡源,蔡源離開后,太后似乎很生氣,推倒案桌,雜碎瓷器。還殺了一個宮人。 接著沒多久,太后就出事了,死因急火攻心。 簡稱被氣死的。 虞梓瑤知道太后和娘家不合,要不然也不會提拔閹黨勝過提拔娘家人,可是到底說了什么才能把人氣死?。?/br> 把一個健康的成年人氣死可比直接抹脖子還難。 “可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虞梓瑤不解。 “因為劉湖乃是閹黨?!?/br> 老太君冷哼一聲。 “昔日他們這些無根之人仗著背靠太后,威風(fēng)得很,無才無德卻享高官俸祿。 那幾個太后身邊的大太監(jiān)個個恨不得在這皇城橫著走不說,竟然還要士大夫退避! 朝堂簡直被這些家伙搞得烏煙瘴氣?,F(xiàn)在他們的好日子可算是到頭了?!?/br> 宦官和士大夫這兩個階級的人群因為利益紛爭,自古就是對立的。 如果皇帝制衡不好,那么不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就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 而不幸的是,皇帝年幼,太后執(zhí)政,宦官當(dāng)?shù)馈?/br> 虞梓瑤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皇朝并不穩(wěn)固。 搜尋的人似乎把大半的侯府都搜查過了,跑來了老太君的院子。 “職責(zé)所在,如有冒犯,還請老太君勿怪?!?/br> 老太君冷淡的點點頭,讓他們自去搜查。 女眷們站在原地,看著這些披堅執(zhí)銳的士兵們從自己身邊走過。 這個朝代并不是虞梓瑤前世知道的歷史中的朝代,虞梓瑤歷史不行,但也知道華國沒有一個叫天齊的皇朝。 聽說是沒文化的開國皇帝參考壽與天齊起的。 不過人文近似于唐朝或者唐朝以前? 反正肯定不像宋朝之后,雖然也以男子為尊,但是也并不輕視女子,宮中有女官。民間也有女戶現(xiàn)象,就是女人頂立門戶成為戶主。 虞梓瑤和何氏大大方方的站在老太君身邊,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等著他們搜查結(jié)束。 尉遲偉一直沒見蹤影,想必是太后死了,他忙的抽不開身。 一直到了后半夜,虞梓瑤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她有些疲倦的睡去。 第二天清早。 通州的深山一處僻靜的山谷里,一個滿頭華發(fā),神色清冷的男人出現(xiàn)。 他穿著月白色的大袖,月光下恍若謫仙下凡。 虞梓瑤走了兩步,感受了一下走動間腿間那啥的觸感。 嗯.......果然無論多久她都無法熟悉這樣的感覺。 游戲角色自然有男有女,索性男性角色,除了這個技能為琴音控制的隱士,就只有神匠那個少年了。 她今天來是來找她的忘年交的。 一個因為琴音認(rèn)識的老頭子,衡山書院的院長。一個曾經(jīng)被閹黨迫害離開皇城來到這通州開了個小書院的大儒。 衡山很漂亮,不是莽山那種粗獷大氣的畫風(fēng),這里山清水秀,清晨林間薄霧纏繞,讓人猶如置身仙境。 而山腰上的衡山書院粉墻黛瓦,在這山中毫不突兀。 書院的門口有一石碑,密密麻麻刻著字,個個遒勁有力。 只是此刻的院門卻多了很多穿著破爛,狼狽不堪的人。 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服里面空蕩蕩的,就像是孤魂野鬼。 虞梓瑤見過這樣的人,這些都是難民。 天生白發(fā)又俊美如仙,隱士的長相完全扣在了時代主流的審美上。一出現(xiàn)就抓住了難民們的視線。 但是他們不敢多看,楞了一下趕緊畏畏縮縮的低頭,生怕自己冒犯了貴人。 唯有一個男孩抓了抓身邊人的袖子。 “周叔,你看?!?/br> 因為缺衣少食,小孩常有的嬰兒肥也沒了,下巴尖尖,蓬頭垢面,臉上還有黑灰,除了圓溜溜頗有神采的眼睛。這個男孩和難民中僅剩的孩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周助自然也看見了走進(jìn)書院的公子,忍不住心里感嘆,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物是哪家的。 不過相比較相貌,顯然小男孩更注意那頭被玉冠束起的雪白長發(fā)。 “這.......”周助思索了一下,小聲道。 “雖然我沒看見過天生華發(fā)之人,但少年白頭也是有的。” 男孩看了看自己的頭發(fā),原本柔順烏黑的頭發(fā)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逃亡已經(jīng)如枯草一般難看,他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 “周叔,衡院長真的會愿意庇佑我等嗎?還有阿姊她們.......” “塢主早年游歷時和衡院長有些交情,想必不會坐視不管。女公子她們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br> 周助嘴上說著,但其實他心底也有些發(fā)虛,因為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路帶著公子逃亡,連證實身份的物件也丟了。 所以在男孩詢問他現(xiàn)在要不要進(jìn)去找衡院長的時候,他沉默了一會道。 “.......再等等?!?/br> 另一邊虞梓瑤剛進(jìn)書院就被叫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