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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聲安慰道:“不怕,有人接著你?!?/br>可就在這個時候,別墅里突然熱鬧了起來?;蛟S是那個被打暈在儲物間的男人被發(fā)現(xiàn)了,或許是偷車驚動了什么人,一時間腳步聲與吆喝聲四起。樓下葉戈從駕駛座里探出腦袋,不耐地罵了一聲臟話:“快點!該走了!”莉茲眉頭緊鎖,閉上雙眼,一排貝齒狠狠咬住下唇,終于還是松了雙手。樓下謝昭穩(wěn)穩(wěn)地將人接住,打開車頂天窗安排姑娘先下去。可就當蔣天遙正打算行動的時候,博爾納夫人主臥的大門被“嘭”的一下踹開。守衛(wèi)看到露臺上的人,立馬端起手中riffle:“不準動!再動我就開q了!”在那一瞬間,蔣天遙什么都顧不上想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他甚至都沒有看謝昭的位置在哪里——身體本能地幫他做了決定——小醫(yī)生雙手猛然撐住柵欄,側身往樓下縱身一躍。對方毫不猶豫地開火了。“砰砰”幾聲q響,子彈噼里啪啦地打在了欄桿之上,有的被彈回,有的與蔣天遙擦身而過。下落的瞬間,他的瞳孔縮成針眼,心臟猛然失重,高流速的風擦過皮膚,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下一秒,蔣天遙砸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謝昭悶哼一聲。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他才剛安置好莉茲,蔣天遙就跳了下來。謝昭被人下落的慣性帶得重心不穩(wěn),摟著蔣天遙一起直接摔進了越野車頂的天窗里。蔣天遙的五感這才緩緩地恢復過來。他氣喘吁吁地在謝昭身上坐了起來,兩人在昏暗中對視一眼,沒有人說話,唯有彼此胸口的跳動聲,震耳欲聾。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葉戈猛踩油門,兩人再次一起狠狠撞在后排皮座上。涵養(yǎng)好如謝昭也忍不住罵了一嘴臟話:“艸,你開的靈車?。?!”而葉戈歡快地吹了一聲口哨,越野扭著S型一路飆了出去。與此同時,身后又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是子¥彈砸在了越野后備箱的防彈板上。不遠處,莊園的鐵大門為一行人緩緩打開,阿貢沖了出來,在葉戈減速的瞬間跳進副駕駛座。門轟然關上,越野車再次飛速開了出去。葉戈一口氣沖上小山坡,又是一個急剎車。“快。換我們自己的車?!彼氏却蜷_車門跳了出去,“這車里有定位監(jiān)控?!?/br>很快,別墅方向也傳來了汽車啟動的聲音——是博爾納的人追過來了。夜色里,山莊喧囂,山林sao動,葉戈與阿貢開著兩輛車先后絕塵而去。阿貢對這里地形更熟悉,葉戈跟在他后頭,兩人硬是把跑路玩成了俠盜獵車手,可身后的追兵卻一直緊追不舍,引擎聲時遠時近。半個小時之后,葉戈的對講機里傳來了阿貢前面興奮的聲音:“過河!過河!”兩輛車一前一后壓過泥地,沖上了大橋。過了云納河支流,有一個兇悍的當地部落,當前部落首領是阿貢的好兄弟。根據阿貢說,這個部落首領的父輩與博爾納父輩有些淵源,定下了子孫不能兵戈相向的規(guī)矩,所以若無大事,博爾納的人不會進來,可以先去那里避避風頭。時間已經過了零點,村里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阿貢在首領的帶領下,給大家找了兩頂空帳篷,還給大家分了一點玉米餅。安頓下來后,莉茲顯得很熱情。“我的上帝,你們簡直太棒了!”金發(fā)姑娘一下車就瘋狂賞了每人一個臉頰kiss。阿貢大概是第一次被白人姑娘親,虎背熊腰的一個人突然變得畏手畏腳,臉上就剩下一片傻笑。蔣天遙稍微矜持一點,與三位前來營救的人依次握手言謝。謝昭對他略微不滿地挑起眉毛。他瞅了瞅蔣天遙,又瞅了瞅身邊的葉戈,顯然對自己和那貨一個待遇有點意見。小醫(yī)生一臉呆滯,不為所動,仿佛和誰都不熟。最后,謝昭威脅似的剜了蔣天遙一眼,頭頂黑煙幾乎rou眼可見。礙于面子,小孩又給他哥補了一個擁抱。葉戈打電話回去,給MediCorp的大家都報了一個平安。蔣天遙問道:“診所那邊怎么說?”“還在對峙交涉,我們先在這里過夜吧。等他們那邊確認安全了,我們再回去。”部落首領給大家?guī)Я艘稽c土酒,說是睡野外濕氣大,容易得病,當地人喝了強身健體。蔣天遙聽不懂這個酒是什么果實釀造的,只覺得味道很好聞,喝起來帶著一股微酸的花果香,也就沒忍住多喝了幾口。誰知這酒喝著不覺得烈,事后卻十分上頭。很快,蔣天遙就覺得整個腦袋昏昏沉沉,一合眼就睡著了,還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蔣天遙夢見自己被一群黑人士兵追著,逼到一個懸崖口。他下意識地往后踩了一步,小碎石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墜入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黑色深淵。無數人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在嚷嚷著什么,眼看著那個黑人端著7ang上前一步,他就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蔣天遙猛然驚醒,渾身汗涔涔的,已是后半夜。夢境與現(xiàn)實交接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只留下了一個模糊卻堅定的念頭——謝昭在下面。明明夢境里那是一片黑暗的深淵,但他就是那么篤定地確定,謝昭在下面。蔣天遙扯開帳篷,外面木柴堆里的篝火噼里啪啦地跳躍著,阿貢與莉茲已經睡熟了,他哥還在守夜。謝昭穿著一件深色緊身無袖,一手擱在膝蓋上,微微仰頭,正盯著赤道的夜空出神?;鸸庥≡谀腥说谋郯蛏?,混著汗水,給輪廓分明的三角肌鍍上一層油亮的暖黃。蔣天遙從來沒見過這么“邋遢”的謝昭,渾身臟兮兮,也不知道是灰塵還是泥巴,大腿上一道長長的傷口變成了暗紅,還有好多處被蚊蟲咬傷的痕跡。他記憶里的謝昭,商場上何等霸道,但那是一種內斂的霸道。而此刻的男人卻像一把開過刃的刀,絲毫不打算掩蓋自己渾身上下的侵略性。看得蔣天遙眼睛有點發(fā)熱。他想——這個男人,是他閉上眼睛,也能義無反顧的信仰之躍。窸窸窣窣一陣,小孩兒手腳并用地從帳篷里爬了出去。先前身邊有人,蔣天遙不好意思與人親熱。這會兒大家都睡著了,他便像小狗一樣蹭到謝昭身邊,悄無聲息地把腦袋埋進對方肩窩。可他哥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然后又漠然把他推開,似乎是不太高興。蔣天遙心里有點忐忑,再次把臉湊近,在火光中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小孩兒這才微微啟口,謝昭就伸出食指抵住他的上唇,聲音沙啞而低沉:“別說我不想聽的。”也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不想聽道歉。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