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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次的卷子翻了出來:“這孩子,最近不僅打架鬧事,考試都不好好考了?!?/br>“上學期成績不錯的,期末還有年級前二十呢?!?/br>“您看看,這明擺著就是故意的。馬上就要高二了,這樣不行?!?/br>謝昭低頭看了一眼卷面,頓時眼角一抽。100分的數(shù)學小測驗,蔣天遙考了60分。還不是萬里江山一片紅的那種,而是精準答題,填完60分的空,剩下的就交白卷了。填上的題倒是全對的。明擺著小孩子鬧脾氣。也不知道在和誰鬧脾氣。根據(jù)謝昭淺薄的心理學知識,他認為,這是典型的“尋求關(guān)注”行為。于是,謝昭勾著小孩的肩,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來,我們好好談一談。”“有什么好談的。”蔣天遙滿臉寫著抵觸,“是他先罵我的。”“先不說這個,姑且當他活該。我們先來說說考試的事?!?/br>小屁孩依然十分不買賬,下巴一揚:“要你管?”面對突然插手的謝昭,蔣天遙就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小狼狗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故作兇狠地對人露出獠牙:“你是我誰?。磕銘{什么多管閑事!”那是謝昭第一次知道,青春期的毛孩子是多么令人頭疼。兩人一來一去,謝昭也火了。“我以為我喜歡多管閑事?”吵到后來,謝昭口不擇言地罵了一句,“你以為我工作很空是不是?要不是你爸媽都不管你——”話剛說出口,謝昭就猛地后悔了。“是啊。我爸媽都不管我。”蔣天遙扯開一個古怪的笑容,聲音卻顫抖著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我爸以前是管我的??扇怂涝谀闶中g(shù)臺上了不是?”“啪”的一聲,謝昭狠狠抽了蔣天遙一耳光。但很快,男人眉眼間的憤怒又漸漸平息了下來,謝昭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就替你爸媽管教你。”一巴掌把欺軟怕硬的小狗崽子給打懵了。蔣天遙到現(xiàn)在都說不大上來。當年自己鬧來鬧去,是不是就為了等這樣一句話——“我替爸媽管教你?!?/br>謝昭的目光透過十年光陰,透過傾盆的雨幕,再次落在蔣天遙身上。男人渾身都濕了,手臂上還滲著血水,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是你哥哥?!?/br>既然你這么不喜歡多管閑事,當年干嘛要管我的閑事呢。蔣天遙委屈巴巴地想。但他一瞥到謝昭手上的傷口,頓時又恨不得抽死自己,最后還是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句:“哥,對不起。”謝昭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為什么對不起?”蔣天遙:“......”——對不起,我還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小混蛋。謝昭自顧自地切了一個話題:“沈鑫海既然還有閑心在燕安教訓人,想必已經(jīng)把自己和那條線撇得一干二凈了。最近風聲緊,想必他們也不敢再做些什么。”“或許,的確會有很多人......”謝昭背著蔣天遙看向窗外,“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因此而免于無妄之災吧?!?/br>蔣天遙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他哥一眼:“......?”謝昭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永遠都沒必要為拒絕沉默而感到抱歉。”“只是我希望你能記住,不論什么事,都是有代價的。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歲月靜好?!?/br>蔣天遙下意識在心底接上后半句——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1]謝昭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凝血了,蔣天遙突然覺得自己心臟一抽一抽的,就好像有什么酸酸漲漲的東西充滿了胸膛,堵住了氣管,讓他想哭,又讓他覺得,似乎也沒什么遺憾了。他不應該道歉的。他應該說謝謝。......晚上,等謝昭洗完澡,處理好傷口后,蔣天遙鉆進浴室,難得把自己收拾得格外干凈。他盯了一眼鏡子里自己纖瘦的上半身,拿出一個小盒子。自打上回他在緬甸誤打誤撞進了毒|販倉庫,他哥就特別擔心。后來,謝昭也不知是拜托了一個什么朋友,給他打了一個銀制項鏈墜,據(jù)說里面有一個GPS定位芯片,軍用品,哪里都有信號。偏偏,當時謝昭為了逗他,給墜子配了一條黑絲絨,戴在脖子上和狗|項圈似的。蔣天遙當場就炸毛了,說這什么鬼東西,打死不戴。謝昭笑笑說,那你隨便換個鏈子,以后出國的時候給我用上。直到到現(xiàn)在,蔣天遙都還沒有用過。而此刻,他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條黑絲絨給戴上了。柔軟的黑絲絨貼著皮膚饒了一圈,兩片鎖骨正中一點銀墜子,倒是襯得他脖子格外纖長。蔣天遙舔舔嘴唇,隨手披上一件謝昭的白襯衫,中間一溜扣子開著,晃悠進了他哥臥室。蔣天遙乖巧地往床上一撲,在謝昭身邊跪坐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掙扎的灼熱,但更多是難得的熨帖。蔣天遙無比虔誠地吻了吻謝昭包扎好的小臂,輕聲說道——“哥,收拾我?!?/br>作者有話要說: 蔣天遙:那以后,我就喜歡多管閑事了。謝昭:...........我再也不要管閑事了。[1]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我也不記得自己是哪里看到的OTL網(wǎng)上搜了似乎也沒找到明確出處emm反正標一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可憐弱小又無助2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洛上巳4瓶;感謝大家支持正版,鞠躬。☆、Chapter50第二天一早,蔣天遙迷迷糊糊地醒來。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一塊浸滿水了的海綿,沉重,酸脹,不想動——好像昨天跑了一整場馬拉松。他伸手按了按背后幾塊肌rou,頓時在內(nèi)心哀嚎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被沈鑫海手下踢傷的,還是被謝昭折騰的。哦,對,謝昭。蔣天遙四下掃了一圈,頓時眼皮一抽。整個臥室,就好像被一千只發(fā)情的貓咪蹂|躪過,簡直慘不忍睹。而某只黑背正在好奇地低頭嗅著某塊形跡可疑的固體斑塊,更糟糕的是——他身邊,已經(jīng)空了。謝昭走了?!穿上褲子就不見了的那種???蔣天遙扭頭一看時間,早上八點半,他這才渾渾噩噩地想起來,哦,是了,謝昭還要去上班。倒是他不用去了。蔣天遙陡然后知后覺地難過了起來,腦子里一片混沌,心中莫名挫敗。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腦海——他都不配讓君王不早朝的嗎?啊呸,這都什么和什么!蔣天遙憑一個人的腦補,在自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