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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領著竹光去了水泉院。 徒翊說的沒錯, 黛玉瞧著眼前的景色, 感慨著,碧云寺內風景清幽的好去處。 最讓黛玉感興趣的還是一株較奇特的古樹, 名為三代樹,柏樹中套長柏樹,最里層長著一株楝樹,楝樹仍舊活著。 而水泉院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院中還有一天然流泉, 名”水泉”,又稱”卓錫泉”。泉水自石縫中流出, 匯而為池,泉水甘甜爽口。郁郁蔥蔥的花木、甘甜清冽的泉水、以及太湖石堆疊而成的假山,很是優(yōu)美、幽靜。 竹光小心翼翼扶著黛玉走著,說道:“不知道這里的泉水是不是適合泡茶。” 黛玉搖頭說道:“若是泉水適合, 京里人早就趨之若鶩了, 就不會如此清凈。不過也許是因為此地泉水籍籍無名,沒人知道到底適不適合泡茶?!?/br> 竹光笑起來:“京里多有附庸風雅之人,若是這泉水出名了,不適合也適合了。” “這樣的人那里真的懂得茶性必發(fā)于水, 八分之茶, 遇十分之水,茶也十分矣, 八分之水,試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隨隨便便用水來泡茶,算是糟蹋茶了?!摈煊裾f道。 泉水自裂縫中出來,匯聚成溪流到水潭里。 黛玉和竹光也順勢走到了水潭邊,黛玉探首見著一池子錦鯉,在水里搖曳。 黛玉瞧著錦鯉有些可惜說道:“早知道這里養(yǎng)著一池子魚,就拿些魚食來喂了?!?/br> “我讓跟著婆子回去拿些吧,省得姑娘惦念?!敝窆庑Φ?。 黛玉又吩咐著:“再派個人拿些茶水點心,我在這里小坐一會?!?/br> 竹光點頭:“我去囑咐婆子去,姑娘在這里等我?!?/br> 因為跟著遠遠站在一邊,須得竹光過去傳話。 黛玉頷首,見著竹光遠遠的走了,才說道:“你出來吧。” 假山后面?zhèn)鱽硪宦曒p笑聲。 “原來曦曦早就發(fā)現我了?!蓖搅埡募偕胶竺胬@出來。 他今日只穿了玄色衣裳,腰間墜著一枚暗綠色的古玉。一雙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瞧著黛玉,熠熠發(fā)光,仿佛黛玉發(fā)間的寶石一樣。 黛玉似乎受不了他灼熱的目光,別過臉去。 “你若是不想讓我發(fā)現,早就把行跡掩蓋好,如今不是想著讓我故意瞧見你。”黛玉說道。 說話之間,徒翀已經闊步走到黛玉跟前,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竄入黛玉的鼻子中。 黛玉這才回望徒翀,卻一下子墜入徒翀的眼眸之中,黛玉能清楚瞧見他的瞳仁中倒映出的小小的人影。 “你……”黛玉忙退后一步。 “果真還是曦曦善解人意,知道我來了,故此打發(fā)了你身邊的侍女,我說的對不對?!蓖搅埿ρ?,神情與平時判若兩人。 “自以為是?!摈煊穹瘩g道,“我不過是渴了累了?!?/br> 徒翀的笑意更深對著黛玉說道:“早些時候,我就想見你了?!?/br> 黛玉抬眸:“你我總得避嫌,平白無故見我,會被置喙的。” “我見你一面,誰敢說嘴?”徒翀的聲音里有一絲狠辣,黛玉并沒有聽出來。 竹光吩咐完婆子正準備走回來的時候去,卻被劉福祿攔住了。 劉福祿胖臉上滿是笑容:“竹光姑娘,請您稍微在這邊等一等。我家主子有話要和您家姑娘說?!?/br> 竹光自然知道劉福祿的主子是誰,驚訝的心平靜下來。她微微探身望去,一開始只能看著黛玉的身影,而且不知道徒翀和黛玉說些什么,兩人微微錯步,恰好被假山擋住了身影。 竹光心里著急。 一邊的劉福祿笑道:“我家主子最是關心您家姑娘,定然不會讓您家姑娘有不妥的?!?/br> “我自是知道,只是若是被人瞧見了,少不得我家姑娘的閨譽受損?!敝窆庹f出心里的隱憂。 “這你放心,敢說太子和太子妃閑話的人還沒出生呢,即便是出生,我家主子也會讓他再投胎一次?!眲⒏5撔Φ难劬Χ歼涑梢粭l縫,可是話里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栗。 竹光沒有出聲。 劉福祿話卻多起來:“你知道皇后曾賜下一個宮女么,甄家的姑娘,前幾日言語間帶上了你家姑娘,我家主子就大發(fā)雷霆,要不是顧忌著她還姓甄,早就被亂杖打死。如今已被禁足,過兩日就送出宮去。” 劉福祿想起徒翀當時的模樣,有些膽寒。 “帶上我家姑娘什么了?”竹光問道。 劉福祿沒有回答:“竹光姑娘還是不知道為好,省的傳入大姑娘耳里,讓她不悅?!?/br> 竹光臉微微發(fā)燙,是她冒失了,瞧著劉福祿一臉和善的模樣,就忘了他可是徒翀身邊的大太監(jiān)。 “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敝窆庾匝宰哉Z,和劉福祿等在一邊。 徒翀和黛玉閑話的時候,微微動了幾步,黛玉因著要避讓,不知不覺之間,她后背抵著假山,徒翀背對著水潭,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尺的距離。 黛玉有些不習慣和徒翀這么近,稍微往后一退,才發(fā)現自己已靠在假山了。 徒翀神情很是愉悅,才說出自己的主要目的:“前些日子,皇后給我選側室的謠言鬧得沸沸揚揚的,我想著和你當面說一說,省的你多心。” “你都說是謠言了,我又怎么會多心,你怕我多心,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小心眼的人么?”黛玉反問道,“再者,即便是真的,我又為什么會多心?” 聽著黛玉的話,徒翀嘴角忍不住想勾起,又怕黛玉瞧見了更生氣,忙壓下去道:“是我一時之間說錯話了,我是擔憂你,心里掛念著你,生怕那點做的不好,讓你不悅?!?/br> “哼?!摈煊窀杏X自己的臉頰有點熱,她想不到徒翀竟然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 “就如現在,我小心措辭,就怕你生氣,可是還是惹你生氣了?!蓖搅垎柕?。 “誰生你氣了?”黛玉忍不住辯白一句。 “是是是,你沒生氣,我家的曦曦最是大度,肯定不會計較我這么晚才來解釋?!蓖搅埫Π参恐?。 黛玉不語。 “曦曦?!蓖搅埖皖^喚了黛玉一聲,聲音猶如傳到黛玉的耳里,仿佛有誰在她的心弦上撩撥。 “我想你和你說,你放心,不會有側室,不會有人礙著你?!蓖搅埡苁青嵵氐恼f道,“以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屎竽沁?,有我攔著?!?/br> 黛玉想不到徒翀會給她這樣的保證。 黛玉沉默一下才說道:“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心里很是高興,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你不必如此,不必委屈自己?!?/br> 徒翀似是沒有明白黛玉的意思,眼睛微微瞪大。 黛玉見著徒翀沒有反應,接著說道:“你是太子,日后又貴不可言,沒必要為了遷就我,委屈你自個,我熟讀女四書,自然知道善妒乃七出之一。” “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委屈我自己?!蓖搅埿睦镉幸还膳瓪狻?/br> “是?!摈煊裾f道,“自小別人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家里人也知曉我的性子,在我面前從不輕易許下諾言,因為怕一旦實現不了,讓我失望。”黛玉解釋著,神情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