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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br> 黛玉哼了一聲,伸出手指指著繡球說道:“這不是你能玩的,不許再調皮了,否則我就讓娘親罰你?!?/br> 繡球喵喵幾聲,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黛玉的手指,又拿頭蹭了蹭黛玉的手,黛玉滿肚子的氣被它的這一番動作弄的不翼而飛,無奈說道:“你呀?!彼@的表情語氣都是模仿賈敏,小大般的話語陪著稚嫩的臉龐 ,說不出的可愛。 賈敏和徒翊忍不住笑起來。 黛玉也覺得不好意思,跑到了賈敏的身邊,將頭埋到了賈敏的懷里。 賈敏安撫了黛玉幾句,黛玉才恢復了活力,興致勃勃的接著去拼屋子去了,繡球這會很乖,靠在黛玉身邊呼呼的睡著了。 賈敏看了看徒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堂兄還好么?”賈敏知道素懷的身份特殊,不該由她打聽素懷的消息,但是她想著素懷出痘時孤苦無依的模樣,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徒翊詫異的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認真起來,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說道:“很好,至少無性命之憂了?!辟Z敏聽了默然無語,他們那樣的家庭,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 徒翊回到家風時候跟豫王爺說了這件事情,豫王爺只說了一句“婦人之仁”,但是語氣了卻帶了滿意,畢竟有著人情味和善心的兒媳婦比冷心冷意的兒媳婦強多了,善心不可怕,有豫王府罩著出不了大差池,只怕是無情無義之人,娶來了也不會讓他兒子舒坦。 豫王爺看了看徒翊,他已經(jīng)同意了這門親事,如果沒什么差錯的話,等徒?;貋砗?,賈敏就能進門了,論起來也沒兩三年了,那時候徒翊立著成家立業(yè)還早,少不得要依賴賈敏的照料,賈敏不蠢自然知道打聽徒翀消息的后果還是忍不住去關心,是個善心的,想來也不會苛待徒翊或者是貪圖家產(chǎn)。 至于賈敏帶的那個小姑娘,云嬤嬤傳了消息過來,雖然她和黛玉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字里行間都流露出她對黛玉的喜愛,照她的話說黛玉是個很玲瓏剔透的小姑娘,很是可愛。 這可是難得評價,畢竟云嬤嬤見識過不少女子,那些女子富有美貌和聰慧,可是一個個心思深沉、面目全非,卻很難找到一個可愛的女子,但愿那個小姑娘隨她母親進了王府之后還能繼續(xù)保持本心。 徒翊猶豫說道:“祖母似是不喜歡賈太太?!?/br> 豫王爺擺擺手道:“沒事,你祖母除了喜歡我和你之外,就沒怎么喜歡別人?!?/br> “你放心就是了?!痹ネ鯛斞a了一句,“你祖母不會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也無妨,得了我的首肯,你祖母不會攔著你的?!?/br> 豫王爺問道:“你很喜歡那里嗎?” 徒翊點點頭道:“賈太太很溫柔,即便是曦曦發(fā)脾氣做錯事,賈太太也不會去呵斥曦曦,反而是很有耐心的說服曦曦,她疼愛曦曦卻不縱容曦曦。”徒翊的表情有些失落,他看著賈敏和黛玉相處,忍不住會想如果他母親還在世,會不會日同賈敏一樣慈愛溫柔呢? 徒翊打起精神來說道:“曦曦也很好,不像我的那些姐妹們那樣刁蠻任性。” 豫王爺聽了這話笑起來道:“不許當著外人說這些話,你這么一說,我還是真是好奇那個小丫頭?!?/br> 徒翊笑起來,露出一對酒窩道:“祖父見了曦曦,一定會喜歡她的?!?/br> 徒翊眷戀賈敏母女相處的溫馨,徒翀同樣也眷戀,徒翊尚且能幻想一下自己的母親,而徒翀卻是連幻想都沒有。 他棄舟登岸之后,馬不停蹄的趕去了皇覺寺。 他的到來意味著另一個孩子的死去,那是他的替身代替他在廟里生活多年。徒翀很是不忍心,他雖然并沒有真正出家,但是待在佛堂里久了,難免被佛家的慈悲心腸沾染幾分。 湛盧說道:“這是太子妃的意思,說是斬草除根,不留后患?!?/br> 徒翀嗯一聲,理智上知道太子妃的作法是對的,萬一那孩子被他的王叔知道了,他們一家就是欺君大罪,那時候所有人都玩完了??墒沁@情感之上卻難以接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徒翀沒有說話揮了揮手,湛盧明白他的心思自去處理。 當天夜里,徒翀就做噩夢了,夢到了一個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滿臉鮮血伸著慘白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徒翀一下子驚醒了,滿身是汗,環(huán)顧四周,黑壓壓靜悄悄。 徒翀曲卷起自己的身子裹緊了被子,只覺得心口壓了一塊大石頭,渾身僵硬起來。他真的很害怕。 徒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去想那個夢,強迫自己去想一些好的事情。徒翀突然想到了黛玉,大概也只有和那個小丫頭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才像個孩子吧。 徒翀心里酸酸的,腦海里黛玉一顰一笑的形象越來越清晰,看到她咯咯笑著,自己也就跟著歡快起來了,徒翀的嘴角勾起來,想著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在賈家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到欺負啊?那個小姑娘就會哭鼻子,心腸又軟和,要是碰到個厲害的人,肯定會被欺負的。 徒翀翻了個身,覺得身上松快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送的貓,她喜不喜歡。也不知道小貓會不會撓她啊,自己是挑了最溫順的一只,應該沒事吧。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她,徒翀想了許多,睡意漸漸涌上來,這是他最后一個念頭。 第二日,徒翀起來的時候,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做過噩夢。湛盧前來回復消息的時候的,徒翀也比初次聽到時鎮(zhèn)定了許多,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母妃,可有寫什么信給我?!?/br> 湛盧低下頭道:“沒有,太子妃想來覺得書信不安全,怕落入賊人之手?!?/br> 徒翀聽了湛盧干巴巴的解釋,覺得真冷啊,明明還是夏末,可是怎么還那么冷呢。徒翀說了一句:“我知道了?!?/br> 湛盧抬頭看了一眼徒翀,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極其平靜,渾然不像個小孩子。他從來沒見過他的小主子像過小孩子一樣,真正的小孩子大概就是像林家姑娘一樣會哭會鬧會笑吧,而不是如同徒翀一樣早早學會了不動聲色、波瀾不驚。 徒翀看了看湛盧,發(fā)現(xiàn)他眼睛里帶著可憐之意,這是在可憐自己?徒翀不喜歡這種目光,他挺直了腰背,說道:“你下去吧,我要讀書練字了?!彼恍枰獎e人可憐,他地位尊貴,根本不需要別人可憐。 與徒翀關于黛玉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不同,黛玉關于徒翀或者說是素懷的記憶卻漸漸淡化,她在漸漸長大,接觸的事情越來越多,賈敏又不許她提起素懷,關于素懷的記憶也就滿滿消退了。 原本,黛玉剛到京城的時候,還會偷偷問賈敏關于素懷的事情,賈敏自然是不知道的,時日一長,黛玉也不在問了,家里也沒人提起素懷了。尤其是過了年之后,與素懷分別的時間變長,她又開始正式學習規(guī)矩后。 作者有話要說: 曦,日光。想了很久才選了這個字,對于徒翀而言,他要走的路充滿血腥、黑暗、孤獨,黛玉就像他人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