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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隊巡邏守衛(wèi)舉著火把走來,利落翻身繞到另一頭,腳下端得是悄無聲息,等守衛(wèi)走了,目光才懶洋洋落到灰墻外頭。季餉正挨個盤查送茶水的下人,一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黑衣男子不屑地勾起嘴角,又朝另一側的窗口看了一眼。氣急敗壞拿凳子泄憤的玄樂像只滑稽的長腿猴子。男子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會兒,直到下一批巡邏守衛(wèi)過來,才躍身離開。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再見-3-!☆、第七章第七章【收回大權】子時。玄國王城一片寂靜,打更的人敲完最后一響準備去城門下與人換班。他腰上掛著酒囊,走一路喝一路,從臉到脖子一路通紅下去,雙眼迷離,卻在這寒風之中憑酒借到絲絲溫暖。邦——打更人打了個哈欠,將銅鑼收起來再次擰開了酒囊。沙沙——奇怪的聲音從頭頂飛快竄了過去。打更人愣了愣,抬頭,漆黑的夜空連星星也沒有。“錯覺?”打更人搖搖頭,縮了縮肩膀,慢條斯理朝城門下去了。而就在他離開的地方,斜對門的小街上一個黑影從屋頂翻身而下,極快地躍進了院墻里。這是個四合小院,院門外種著泡桐,這個季節(jié)徒留光禿禿的枝椏孤單地朝天空伸展著。黑衣人落地半點聲音也沒發(fā)出,可四面屋子里的燈火剎那全都亮了。拉長的人影出現(xiàn)在窗紙上,正廳的門被率先推開,一個瘦猴似的男人迎了出來。“爺?!彼Σ[瞇地招呼了一聲,微微躬身就當做行過禮。男人也沒跟他計較,嗯了一聲,大步跨進了門內。那瘦猴便沖其他窗戶晃了一下手,“都睡吧,爺回來了。”正廳的門關上,也擋住了外頭的寒風。瘦猴給男人接了茶水,又接過對方遞來的外袍。那外袍上已沾了霜露,織面上一層濕潤。瘦猴進里屋取了嶄新的披風,鴿子灰的領口,黑色緞面,火光下能看到暗藏的金絲邊,是低調的大氣。“爺,怎么樣?”瘦猴是個停不下來的,一直興奮地左蹦右蹦,“那小皇帝是不是嚇傻了?哭了嗎?我聽說他哭起來特別難看!”男人英俊的面龐上劍眉微挑,似是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點弧度,“他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br>“???”瘦猴愣了,傻傻看著他,“什么不一樣?他沒哭?沒鬧?噢……那他一定是暈過去了?!?/br>“不?!蹦腥朔畔虏璞?,往后靠進椅子里,捏了捏鼻梁,“這回恐怕失算了?!?/br>“???”瘦猴不懂了,蹲在對面椅子上,歪了個腦袋。男人卻沒再多說,看了對面瘦猴一眼,嘖了一聲。“你跟著我多久了?怎么還這么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在宮里也罷了,出門在外就不能給我掙點臉面嗎?”被呵斥了的瘦猴,頓時跳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了。這二人是誰?正是從玄國皇宮離開后,躲進王城城內的虞子文一行人。這瘦猴一樣的男人是虞子文的貼身侍衛(wèi),是值得信賴的心腹,同時也是那日在小樹林里偽裝成小廝模樣的警戒人。瘦猴本命張康,十二歲的時候差點在賭坊被人打死,被路過的虞子文出手救了,之后就認主了似的死命跟著虞子文趕也趕不走。后來虞子文發(fā)現(xiàn)他輕功不錯,也很會隱藏自己氣息,雖然單挑不見得是其他侍衛(wèi)對手,卻另有一番小機靈。便干脆收了在身邊細細教導,后來就成了打探消息小能手。只是張康這貧民窟里學來的東西怎么也改不過來,坐沒坐相,吃沒吃相,帶出去永遠跟個小流氓似的讓人無奈。原本錯失讓玄樂帝俯首稱臣的機會后,監(jiān)視玄樂帝的任務就交給了張康??砂胪居葑游挠指淖兞酥饕?,自己親自去了。不得不說玄國皇宮的守衛(wèi)爛得不如虞國一座邊防小城,原本打定主意嚇嚇那皇帝,卻不想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國相爺失蹤,這位本該慌了陣腳的皇帝卻沒有半點反應。他憤怒,也冷靜,還啰嗦。虞子文想起他對著那幾個大臣絮絮叨叨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得很。那模樣不像個皇上,倒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媽子。“玄樂帝不打算靠國相爺了?!彼豢诟傻羰掷锏牟瑁蛄嗣蜃齑?,眼里露出亢奮的光,“他打算重振玄國,我們的計劃得變變了?!?/br>“重振?”張康顯然不能理解,“他要退位嗎?”虞子文站起身,將杯蓋砸向張康的臉,張康極快地躲開了同時還接住了飛來的杯蓋。再看,虞子文已經(jīng)回房休息了。搞不懂。張康滿頭問號,明明應該變得麻煩的事,為什么爺看起來挺高興?水殃宮。玄樂這一覺沒睡踏實,最后威脅系統(tǒng)如果不配合就給它的3.5版本打差評,這才讓系統(tǒng)強迫他的魂魄進入了深層睡眠。可因為睡得太沉,他最后是被季餉一盆溫水給澆醒的。“皇上恕罪。”季餉端著面盆道:“皇上一直說夢話,怎么也醒不了臣才出此下策?!?/br>玄樂:“……”洗漱,更衣。第一次上朝,玄樂打算威震八方,嚇死這群老古董。可惜,裝逼必定被雷劈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踏上腳蹬的時候,腳尖踩著了衣服下擺,他是撲上王座的。眾臣眼觀鼻,鼻觀心,殿內一時格外安靜。玄樂咳嗽一聲,坐好理了理衣擺,笑了笑說:“有本啟奏,無本退朝?!?/br>眾臣:“……”季餉滿頭問號,卻是面癱臉保持淡然鎮(zhèn)定,為皇帝的勢頭撐足了架子。玄樂見沒人開口,冷冷道:“難道孤是來這兒當展覽品的嗎?”眾臣立刻跪下,口稱:“皇上恕罪?!?/br>玄樂冷笑,差點翹起二郎腿,一手關鍵時刻壓住了膝蓋,威嚴道:“想必相爺府的事,大家都收到消息了,關于這件事,沒人要說點什么嗎?”一大臣出列,道:“據(jù)說雷將軍全權接手調查此事?”“正是?!毙伏c頭。大臣道:“臣斗膽,相爺府的事絕不是一日可成,兇手必定蓄謀已久,既如此,雷將軍若什么也查不出來,敢問皇上準備如何?”玄樂心里哼哼兩聲,這人還挺識時務,想必之前已被珞妃通知過了。他不管珞妃用什么辦法穩(wěn)住這些面上君子,心里其實沒安好心的大臣們,只要沒有趁機禍亂朝政安穩(wěn),他也愿意放他們一馬,暫時不去碰那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秘密。“國相爺勞苦功高,若尋不回來,三月之后便準衣冠冢大禮厚葬。孤辛苦些,會將國相爺手上的工作都接過來的?!?/br>辛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