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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截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副司令說笑了,您過生日,我哪有不送賀禮的道理?”白鶴眠轉(zhuǎn)身,指著千山抬出來的彌勒佛,微微一笑,“祝您笑口常開,福壽百年?!?/br>
“笑口常開?”陳北斗命人接過佛像,哈哈大笑,“白小少爺真是個妙人,封老二能娶到你,著實令人羨慕!”

這話就逾越了,白鶴眠沒有搭腔,他抿唇隨著下人往洋樓里去,留下陳北斗一個人對著彌勒佛冷笑。

“爺,白小少爺不識趣啊?!标惐倍飞磉叺南氯顺脵C說,“要不要……”他做了個很臟的手勢。

“不必?!标惐倍纷孕艥M滿,“他肯穿旗袍來,就已經(jīng)做足了姿態(tài),不過嘛……有些手段還是要使的?!?/br>
言罷,再次勾起了唇角。

“千山,你說陳北斗還能笑多久?”走進洋樓的白小少爺同樣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將煙桿從腰后取下,夾在手指間,示意下人幫忙點上。

千山湊上前,擦燃了火柴。

白鶴眠偏頭吸了一口,再將煙霧徐徐吐出:“我看啊,他沒多少時日能笑了。”

他的底氣源自封棲松,可想到封棲松時,他又瞬間委屈:“千山,封二哥在家里等著我呢吧?”

“等著呢?!?/br>
“真想現(xiàn)在就回去?!卑Q眠說話時,語氣尚且甜軟,話音剛落,腳邁進了人頭攢動的正廳,他在眾人的視線匯聚過來前,輕輕抖了抖手里的煙桿,把煙灰抖落,也把一身弱不禁風(fēng)的少爺氣給抖沒了。

客廳里站滿了人,屋里卻只有一張圓桌。

白鶴眠的出現(xiàn)無疑是個重磅炸彈,他砰的一聲落在客廳里,炸飛了眾人的紛雜思緒,自個兒卻挑剔地打量著僅剩三四個位置的桌子,施施然走了過去。

角落里的留聲機低吟著外文歌,白小少爺走得婀娜多姿,風(fēng)生水起,眉目間全是風(fēng)情。

“借過。”他用煙桿敲了敲擋在面前的客人,仰起頭吐了口煙,“你擋著我的道了。”

那人扭頭,原要發(fā)怒,認(rèn)清他的身份,又訕訕地讓開。

白鶴眠叼住煙桿,走到僅次于首位的座位旁,并不急于坐下,而是手撐著椅子,懶洋洋地環(huán)顧四周,享受著客人們或驚詫、或探尋的視線,然后在陳北斗走進客廳的剎那,蹺著二郎腿,坦坦蕩蕩地落座。

他是白家的小少爺,封棲松的“遺孀”,在座的,沒幾個來頭比他大。

當(dāng)然也有不服的,白鶴眠半合著眼睛,一個目光掃過去,對方就先蔫兒了,完全不敢跟他對視。

他如此明艷,又如此驕縱,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難以接近的戾氣,倒真像是門前是非多的“寡夫”。

然而實際上,白小少爺抽完煙,用毛茸茸的衣袖擋住嘴,拼命叫千山:“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封二哥?”

千山憋笑:“小少爺,您看錯了,二爺怎么可能來這兒呢?”

對啊,封棲松是假死,出現(xiàn)在哪里,都不會出現(xiàn)在陳北斗的洋樓里。

“我也知道他不會來?!卑Q眠垂頭喪氣地嘀咕,“可我……”

話說一半,他忽然捏緊了座椅邊的把手。

陳北斗辦的是西洋式的壽宴,下人全穿著黑色的西裝禮服,白鶴眠不經(jīng)意間一瞥,好像看見了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封二哥……也來了?

第49章纏綿

不過一個眨眼,身穿黑色禮服的服務(wù)生就沒了影。

白鶴眠已經(jīng)問過千山一次,自然不會問第二次,他眨著眼,又把屋內(nèi)的景象看了一遍。

拋卻這是陳北斗的宅子不談,他對西式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先前在花樓,為了取悅客人,很多舞女都學(xué)了交際舞,連他也跟著學(xué)了基本的舞步。

但白小少爺作為花魁,是不需要陪客人跳舞的,所以他學(xué)了也派不上用場。

封二哥倒是個留過洋的,肯定會跳,白鶴眠心神微動,決定回家就拉著封棲松跳舞。

可他又擔(dān)心封二哥的腿。

說是大好了,可總歸是傷過的,跳舞的時候疼了怎么辦?

白鶴眠思前想后,暗暗發(fā)愁,面上卻一副冷靜的模樣,歪在椅子里,慵懶地吸著煙。

淡淡的煙霧模糊了白小少爺?shù)囊暰€,等煙霧散盡時,他面前站著端著酒的陳北斗。

“喝一杯?”

“多謝?!卑Q眠接過酒杯,纖細(xì)的手指摩挲著玻璃杯身,“陳副司令不去跳舞嗎?”

“沒有合心意的舞伴,誰陪我跳舞?”陳北斗意有所指,“白小少爺不去跳舞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愛跳舞,我準(zhǔn)備了不少曲子,總有一首是你喜歡的?!?/br>
“沒有合心意的舞伴,為什么要跳舞?”白鶴眠用相似的話回答陳北斗,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神情倦怠。

“不知有沒有榮幸,請你共舞一曲?”陳北斗向他伸出了手。

白鶴眠緩緩抬眸,端著酒杯的手一點一點傾斜,淡黃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砸在陳北斗的鞋面上。

“你……”陳北斗面色微變。

白鶴眠嫣然一笑:“第一杯酒,給我早逝的丈夫。”

“……封二哥,你好好喝一口。”他把酒一滴不剩地倒在陳北斗的鞋上,輕聲嘆息,“我很想你?!?/br>
陳北斗僵著臉倒退了幾步,眼睜睜看著白小少爺重新倒進座椅里,瞇著眼睛假寐。

“很好?!标惐倍穳旱吐曇簦帎艕诺貙χ雌鸫浇?,“白鶴眠,你很好?!?/br>
白鶴眠咧嘴笑。

“小少爺,陳北斗生氣了?!鼻降汝惐倍忿D(zhuǎn)身走后,憂心忡忡地提醒他,“咱們在陳家的地盤上,應(yīng)該小心為上?!?/br>
“那我也不愿跟他跳舞?!卑Q眠嗤了聲,低頭輕舔酒杯的邊緣,“我心里有數(shù)?!?/br>
他曉得,陳北斗縱使再生氣,也不會當(dāng)著這么一屋子人的面與自己撕破臉,更何況……白小少爺瞇了瞇眼睛,他覺得陳北斗感興趣的,并不是一個溫馴的寡夫。

“呵?!卑Q眠無聲地冷笑,繼而起身,欣然滑進了舞池。

他不跟男人跳舞,隨手拉住一個年輕的姑娘,優(yōu)雅地扶住對方的腰。

白鶴眠身著旗袍,可當(dāng)他跳男舞步時,沒人會注意他身上的衣服——他想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時,沒人比他更像世家的公子哥。

果不其然,陳北斗換完鞋,重新回到客廳時,眼睛就粘在跳舞的白鶴眠身上,再也沒離開過。

白鶴眠一邊跳,一邊冷笑,對付這類人,逃避是沒有用的。

他踩著節(jié)拍,在歌曲的末尾使了個巧勁,把姑娘送到了身旁另一位客人手中,自己退出舞池,順手從服務(wù)生手中接過一杯酒。

“小少爺,”千山適時出現(xiàn)在白鶴眠身邊,把短襖披在他肩頭,“陳北斗回來了?!?/br>
“嗯,我知道?!卑Q眠喝了口酒,任由苦澀的氣泡在舌尖緩緩炸裂,“他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