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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和封棲松之間總差著一線。他仰起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幾只身體狹長的鳥在盤旋,他的心情低落無比,覺得那一線就是過去的熟客。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白鶴眠只有對封棲松更好,才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抵消掉心里頭的愧疚。他又在院中坐了幾刻鐘,然后溜溜達(dá)達(dá)地回到了臥房。封棲松和千山已經(jīng)說了好半天的話,見白小少爺回來,自然地牽住他的手:“去哪兒了?手這樣冷。”“就在外面坐著呢?!卑Q眠注意到了書桌上的請柬,偏頭去看,“誰家要辦喜事?”“不是喜事?!狈鈼衫湫Γ笆顷惐倍愤^壽,請你去喝酒。”“陳北斗過壽?”白鶴眠想到靈堂上陳北斗赤·裸裸的目光,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千山在一旁嘀咕:“兒子死了才多久,他就有心情過壽?”“我記得梁太太打牌的時候提過一嘴,說他娶了新的姨太太?!卑Q眠喃喃自語,“難不成新的姨太太已經(jīng)有了身孕,他才有心思過壽的?”封棲松但笑不語。別人想不出緣由,他還猜不出來嗎?無非是看上了白鶴眠,想借著過壽的名頭一親芳澤罷了。如此卑劣的伎倆,換了旁人,或許做不出來,但對陳北斗而言,實在是家常便飯了。“要去嗎?”封棲松問。“要去?!卑Q眠出人意料地堅持,“若我不去,白白落人口實,陳北斗還有借口向封家發(fā)難?!?/br>“……不過是個壽宴,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不能把我怎么樣。”“鶴眠,”封棲松不贊同地皺眉,強(qiáng)硬地將他拉到懷里,按坐在腿上,“別胡鬧?!?/br>封棲松大部分時間都是溫和的,可一旦觸碰到底線,就會變得格外強(qiáng)勢,從語氣到姿態(tài),都彌漫著不容置喙的氣勢。白鶴眠垂下眼簾,將衣衫下擺的褶皺撫平,心平氣和地說:“要去的?!?/br>他當(dāng)然知道,就算不去,封棲松也有無數(shù)種方法解決掉壽宴的危機(jī),可他想為封二哥分憂。“再說了,家里不還有陳家的眼線嗎?我不去,陳北斗必定起疑,你的假死就沒有意義了?!?/br>封棲松想要拒絕的話,在接觸到白鶴眠透著哀求的目光時,全咽了回去。“怎么了?”封棲松稀奇地抱住他,半是心疼,半是揶揄,以為他還在想床上的事,“真弄疼你了?”白鶴眠狠狠地點(diǎn)頭,小聲嘀咕:“疼,封二哥,真的疼?!?/br>是心疼啊。白小少爺去赴宴的事情就這么敲定了下來,千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陳家回話了。半日后,臉色陰沉地帶回來一箱子衣服。“給我的?”白鶴眠揣著手,繞著箱子走走停停。“那個老渾蛋竟然還想給小少爺送首飾!”千山快氣瘋了,“我說咱家小少爺在喪期,什么都不戴,他才作罷,可這箱衣服推不掉,待會兒我就拿去燒掉!”“為什么不要?”白鶴眠把箱子費(fèi)力地打開,只見里頭花花綠綠,全是做工精良的旗袍,不由挑起了眉,“哎喲,還知道我當(dāng)過花魁?!?/br>“要什么要?。俊鼻降念^瞬間大了,“咱二爺給您買了好些衣服呢?!?/br>“你懂什么?”白鶴眠也不生氣,伸手撫過柔軟的布料,“拿回來賣錢,心疼的不是咱們!”千山噎住,茫然地張大了嘴:“???”“就算被他知道,咱也不怕,反正封家沒落了,沒錢,只能變賣財物?!卑Q眠扯過一條旗袍,拎起來對著光照照,“衣服也不必?zé)献邮呛昧?,叫人扯了,重新做些單衣拿出去賣,不比燒了好?”他精打細(xì)算:“千山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咱們封家現(xiàn)在得藏拙,你一把火把衣服燒了,讓外頭覺得咱們還跟封二哥在的時候一樣快活,怎么辦?”“可……”“別可是了,快搬走讓人重新裁剪吧?!卑Q眠揮揮手,輕而易舉打發(fā)了千山,然后就被封棲松攬住了腰。“我不喜歡他送來的衣服?!卑仔∩贍敼缘貌坏昧?,轉(zhuǎn)身抱住封棲松,先撇清關(guān)系,“封二哥,你給我的衣服比他的好多了。”封棲松注視著他,眼睛像兩汪清泉。白鶴眠栽進(jìn)去,再也爬不出來了:“封二哥,你想不想看我穿旗袍?”他進(jìn)了封家的門,就不再是花魁,旗袍也全部束之高閣。封棲松顧及他的感受,準(zhǔn)備的新衣盡數(shù)是正經(jīng)少爺穿的,少有的幾條旗袍,樣式也都偏保守。白鶴眠沒那么多講究,在他看來,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女人穿得,男人也穿得。封棲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白鶴眠已經(jīng)跑到衣柜邊,把旗袍翻了出來。上好的蘇繡,連肩袖,墨藍(lán)色的底子上盛開著暗紅色的牡丹。“封二哥,這是夏天的款式?!卑Q眠抱著旗袍回到床邊,脫了外衣,把暖爐往身邊搬近了些,搓著手思索了會兒。躲在被子里換給封棲松看也不是不行,就是少了份情趣,也沒了穿旗袍的意義。猶抱琵琶半遮面有意思,全遮,就沒勁兒了。白小少爺雖在猶豫,手卻已經(jīng)伸向了領(lǐng)口,將紐扣利落地解開,露出纖細(xì)的脖頸。封棲松的手跟著來了,在撫摸他,也在撫摸半開的牡丹花。“不必如此?!狈鈼晌⑽@息,“天冷,凍著你?!?/br>他卻笑著撥開封二哥的手:“想穿給你看?!?/br>白小少爺想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眨眼間他就把自個兒扒光了,封棲松關(guān)窗的工夫,再轉(zhuǎn)身,他已經(jīng)光溜溜地站在了床邊。白鶴眠背對著封棲松,身形纖細(xì),像桿新生的小麥苗。他腰細(xì)臀翹,搖曳生姿,是穿旗袍的好身材。一晃眼,白鶴眠已經(jīng)解開了旗袍的開襟,托住衩口將腳伸了進(jìn)去,然后迅速將旗袍自下而上拉起。他的左手先穿進(jìn)袖口,后肩的蝴蝶骨猛地扇動翅膀,還不待封棲松看清他后背上的牡丹花,那雙翅膀就再次舒展開,也被墨藍(lán)色的布料遮住了。白鶴眠匆匆回首,他早已察覺到封二哥的目光,得意地將右手也穿進(jìn)了衣袖:“哥?!?/br>封棲松在心底發(fā)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白鶴眠原本想把領(lǐng)口的盤扣系上,后來又改變了主意,斜斜地披著旗袍,一步一步走到封棲松面前,將手臂抬了起來。他鉤住封二哥的脖子,柔若無骨地倚過去,撩起裙擺,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沒穿襪子的腳若即若離地磨蹭著封棲松的褲管。“哥,喜歡嗎?”白鶴眠伏在封棲松的耳畔,氣若幽蘭。封棲松眼神微動,托住他的屁·股,說了聲“喜歡”。他心滿意足地笑,腿一使勁兒,整個人蹦到了封二哥的懷里,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