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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截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面前,再重要的東西也逃不過“身外之物”四個字。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突然跳入腦海,又狼狽地滾了出去。

白鶴眠把臉頰貼在封棲松的頸側,聞著血腥味,喃喃:“守的,封二哥,我肯定為你守寡?!?/br>
封棲松摟著他的手失了力氣,卻仍舊顫抖著將他擁緊了些。

“白小少爺,您就少說兩句吧?!遍_車的千山總覺得他倆的對話不對勁兒,抽空嘀咕,“一點兒也不吉利!”

哪有人在死里逃生后說守寡的事兒?

要他說啊,封二爺和白小少爺都被炸暈咯!

“你別說話。”封棲松的歡喜又哪里是千山能體會的?

白小少爺不是要給他守寡,而是終于愿意把一輩子給他了。

千山撇撇嘴,跟不上他們的思路,干脆踩了油門,一陣風似的把車停在了華山醫(yī)院的后門。

“白小少爺,我扶著二爺,勞您去找荀老爺子?!鼻嚼_車門,將封棲松扶出來,“二爺受傷的事既然要封鎖,我們只能偷偷地找醫(yī)生……”

“我明白?!卑Q眠咬牙點頭,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醫(yī)院。

他知道荀老爺子是那個給他看病的老先生,所以一進醫(yī)院的門,就往原先住過的病房跑,也是他運氣好,剛上樓就見著熟悉的身影從拐角晃出來,登時見兔子撒鷹似的蹦過去。

荀老爺子乍一受到驚嚇,好半天沒認出白鶴眠來。

他胡亂擦去臉上的灰:“荀老先生,求您救救二爺?!边呎f,邊掉眼淚。

荀老爺子一聽白鶴眠說“二爺”,反應過來了:“之前那個爆炸……?壞了!”

荀老爺子揪住白小少爺的衣袖,反扯著他往外跑。

白鶴眠一點也不生氣,還催促道:“荀老爺子,您快些!”

他怕封棲松撐不住,怕他的腿真的瘸了,怕好多好多的事,怕到兵荒馬亂地將封棲松轉移進手術室以后,蹲在門前瑟瑟發(fā)抖。

白鶴眠扒拉著手指,可憐兮兮地仰起頭,問千山:“封二哥會不會死?”

千山差點沖上去捂他的嘴:“哎喲小少爺,不吉利的話說不得!”

“可封二哥流了那么多的血,胳膊還……胳膊還……”白鶴眠說不下去了,低下頭繼續(xù)抽泣。

何止是胳膊?封棲松的腿也受了傷。

傷上加傷,怕是要出大事。

深夜的醫(yī)院人影幢幢,封棲松不愿將受傷的事情公布,所以進的是角落里的手術室,連門都關不嚴,白鶴眠能隱隱聽見里面雜亂的腳步聲和荀老爺子焦急的話語。

時而要止血鉗,時而要紗布。

這要的哪里是止血鉗和紗布?這要的是白小少爺的命。

他心心念念的封二哥在手術室里快死了,他還搞不清楚自己內心深處翻涌的感情究竟為何。

又或者說他早就察覺到了,只是恐懼,只是畏縮,只是怕自己陷進去,然后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

白鶴眠痛苦地捂住了腦袋,在千山的尖叫聲里,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封二爺受了傷,白鶴眠怎么可能毫發(fā)無損?

只不過他運氣好些,沒傷筋動骨,但是身上也多是燒傷和瘀青。

千山鬼哭狼嚎地把白小少爺送到另外一間病房,自個兒也被醫(yī)生按住,處理起腰間的傷口。

警察署還在燒,封家的波瀾卻漸漸平息了。

*

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警察署爆炸的新聞,比陳北斗的兒子被封老三釣上來那天報道得還要熱鬧。

千山拎著報紙從門外溜達進來,手里端著杯熱茶,在暖融融的夏風里,呼哧喝了一大口。

“山哥,”門口的護院笑嘻嘻地叫他,“歇著呢?”

“嗯,歇著呢。”千山把報紙往胳肢窩里一夾,頭也不回地推開了東廂房的院門。

雜草瘋長幾天,又被剪了,徒留滿地青青的茬。千山怕鞋被扎穿,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手里的水杯晃出點熱水,燙得他罵罵咧咧。

東廂房是封家老大曾經住過的地方,也是如今二爺歇下的地方。

報紙上關于封棲松的生死猜翻了天,而包扎好傷口的封二爺正摟著白小少爺躺在偏房里酣睡。

白鶴眠從醫(yī)院一直昏到了家,身上的傷口沒什么大問題,倒是被嚇住,又開始渾身發(fā)熱,說了半宿胡話。

千山壯著膽子聽了幾耳朵,差點沒笑死——白小少爺在罵封棲松呢!

千山跟了封二爺這么些年,就沒見過有誰敢罵封棲松,還罵得這么真情實感,邊罵邊咬牙切齒的。

白家的小少爺真是個活寶。

白鶴眠在夢里把封棲松罵了個狗血噴頭,等真醒了,反倒舍不得了,還摟著封二哥的脖子好生瞧了許久。

封棲松面色不太好,但是有血色,嘴唇干了些,但唇角含了笑。

“封二哥,”白鶴眠啞著嗓子喚封棲松,把自己guntang的額頭貼了過去,“你痛不痛?”

他看見了封棲松肩膀上的紗布和固定斷骨的夾板。

“不痛。”封棲松單手摟住白鶴眠的腰,覺得他又瘦了,于心不忍,“你都發(fā)了幾回熱了?”

“封二哥怕我懷孩子的時候難受?”白鶴眠懶洋洋地笑了一聲,滑落下來的領口后面,牡丹花在白皙的脖頸旁開得熱熱鬧鬧。

白小少爺生著病,身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襯得牡丹的紋路越發(fā)妖艷,還透著股惹人憐愛的水意。

他水靈靈地開在封棲松的懷里,給點滋潤就燦爛地開了。

“疼。”白鶴眠眨眨眼,眨出一泡淚。

封二哥不問,他還想不到自己,可問了,渾身上下都不得勁起來,連指尖都是疼的。

封棲松單手托著白小少爺的屁·股,把他攏在身前:“讓你走,你怎么就不走呢?”

白鶴眠把纏著繃帶的胳膊搭在封棲松的肩頭:“我為什么要走?”

“……你越是趕我走,我偏不走!”

說話間,千山推開了門:“二爺,報紙給您拿來了?!?/br>
“放那兒吧?!狈鈼裳劾镏挥邪Q眠。

白小少爺倒是冷靜些,他從床上爬起來,暈乎乎地拿過報紙,一目十行地看。

警察署的驚天一爆,記者在乎的不是傷了多少無辜的人,而是封棲松到底活著還是死了。

“怎么全在瞎猜?”白鶴眠看不得別人說封二哥的“死”,惱火地丟了報紙。

封棲松笑笑:“不僅僅因為我是封家人,還因為我大哥當年,就是中了埋伏,被人活生生炸死的?!?/br>
封頃竹的死是封二爺心中的一道疤,一道痕,一個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自己有多卑劣的里程碑。

白鶴眠不敢多問,蜷在封二哥的臂彎間,假裝津津有味地看花邊新聞。

報紙上說陳月夜死了,他的姘頭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