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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帶出來的,作為助手最合適不過了,而且手術(shù)并發(fā)癥的問題,以及之后的調(diào)理,也需要仰賴凌允的幫助。凌允知道的越清楚越好。看著原本垂危的生命,被李皓平力挽狂瀾的救了回來,所有的儀表數(shù)據(jù)也漸漸恢復常態(tài),外面病人家屬激動垂淚的模樣,就像是對生命的禮贊,凌允想起凌濟民蒼老的笑臉,緊緊的抿住唇,眼里閃過不顧一切的冷凝和堅定。蔡偉作為春節(jié)期間的值班醫(yī)生,也有幸參與了這次的大手術(shù)。在看到凌允步履蹣跚的離開手術(shù)室,他在請示了李皓平后,匆忙的跟在了凌允的身后。“凌允,你要回去休息嗎?”他這個住院醫(yī)師也不過跟在李皓平身邊忙碌了最后的兩三個小時,凌允卻是從頭跟到尾??吹搅柙蔬^分蒼白的臉色,蔡偉想了想建議:“不如你去我的宿舍吧,那里最近,也就幾步路?!?/br>凌允搖了搖頭,他的公寓從醫(yī)院開車需要十幾分鐘,平時這樣的大手術(shù)之后,他多是由師兄陪著去他的宿舍。不過今天的病人似乎是個特殊身份的,李皓平還需要處理后續(xù)的問題,自然不方便去師兄的宿舍??墒遣虃ツ抢?,他也不可能去。“沒關(guān)系,我等下可以打車回去?!?/br>蔡偉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神情晦澀的看了看凌允,殷勤的走上前幫忙開門,“現(xiàn)在才凌晨三點多,打車也不方便,看你的樣子,在車上都可能睡著,我的宿舍……你,你是誰?”蔡偉的聲音忽然變成驚呼,錯愕的看著坐在凌允辦公桌旁的偉岸男子。凌允這次協(xié)助李皓平動手術(shù),的確累得不行,聽到蔡偉不停的勸說還心生煩悶,此時聽到他忽然拔高聲音,忍不住的皺起眉,從蔡偉身后走上前,想要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辦公桌旁坐著一個氣度不凡的英俊男子,雕刻般的五官、疏朗的眉眼,赫然是一周未見的唐修實。他正嘴角含笑地凝視著凌允,烏黑的眼眸猶如星空般耀眼。“阿允?!?/br>“五哥?”凌允不由腳步一頓,顧不得給蔡偉介紹,下意識的看了眼漆黑的窗外,眼里閃過擔憂?!拔甯缭趺催^來了?有什么事嗎?”“我昨天上午打你電話沒人接,下午去的楓葉苑,凌老爺子說你被皓平喊走了。我問過他手術(shù)需要花費的時間,所以才過來的。”唐修實站起身,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動向,走到凌允的身邊搭在他的肩膀上?!霸谑中g(shù)室待了十幾個小時,現(xiàn)在還早,我?guī)闳バ菹ⅰ!?/br>“?。俊绷柙鼠@訝的眨了眨眼,不過立即醒悟過來,一臉歉意的看向蔡偉:“學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蔡偉驚疑不定的看著站在凌允身邊的男子,覺得凌允對這個“五哥”似乎十分信任,比之前看到的那個氣質(zhì)溫柔的男人威脅大多了。唐修實自然注意到蔡偉變得審視的目光,只是平靜的對著蔡偉點了點頭,看向凌允的眼神閃耀著異樣的神采。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凌允,配上俊秀的五官和沉靜深邃的眼眸,襯托的身上清冷淡雅的氣質(zhì)越發(fā)明顯,有種空靈般的誘惑。“先換了外套吧?”唐修實的聲音低沉暗啞,也許是久居高位,說出的話總會讓人自動的執(zhí)行。凌允點了點頭,順從的脫下白大褂,接過唐修實遞來的外套換上。唐修實見狀,眼里的笑意更深,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辦公室,并肩走向停車場。“坐我的車回去,還是開你的車?”唐修實問。凌允看到一輛軍車停在了路邊,眸光一暗,轉(zhuǎn)頭看向唐修實?!拔甯缫吡耍俊?/br>唐修實點了點頭,為著凌允驚人的敏銳揚起眉。“你太累了,我們路上說?!闭f完,見凌允看向一輛眼熟的黑色帕薩特,拉著他走了過去,接過車鑰匙打開了駕駛室的門。凌允沉默的坐在副駕駛室,透過后視鏡,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輛軍車緊緊地跟在后面。問清了地址,唐修實心疼的看了眼臉色憔悴的凌允。“閉上眼睡一會吧?”自從除夕分別,他這幾天都沒看到凌允。尤其調(diào)職的原因,唐修遠特意的給他介紹了幾個京都這邊非武警系統(tǒng)的關(guān)系,忙得他腳不沾地,將近一周的時間,他和凌允也就通過兩次電話。這次去楓葉苑他才知道,凌允這兩天似乎陷入了某個困擾,心情一直都不好,這讓他不可避免的升起擔憂。才會固執(zhí)地等在醫(yī)院的辦公室。“五哥什么時候走?”凌允盯著唐修實的側(cè)臉,眼神卻有點渙散。“等你睡醒了告訴你?!碧菩迣嵉腿岬恼f著,看著凌允閉上眼調(diào)整呼吸,笑了笑,專心的直視前方。車緩緩的停在公寓樓的底下,唐修實側(cè)過頭,看著呼吸平穩(wěn)的凌允,勾起唇角。“阿允,到了?!?/br>渾渾噩噩的,凌允地點了點頭,只覺得眼前似乎一團迷霧,有個什么東西似乎托著他往前走,很快碰到一個柔軟舒適的地方,他迫不及待的趴伏其中,偎貼的舒了口氣,很快,身側(cè)有什么凹陷了進去,凌允閉著眼探索的伸手,碰到了一個溫暖的物體,有什么把他摟抱住,隨著一種熟悉的心安涌上心頭,凌允自動自發(fā)地調(diào)整好姿勢,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唐修實苦笑的看著依偎在他懷里好夢正酣的凌允,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苦惱他對自己的信任??罩氖州p輕地拂去他額頭的碎發(fā),緊了緊手臂,也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間,凌允只覺得渾身無力,有種睡太沉了手腳發(fā)軟的感覺。不過想到前幾天的失眠,這似乎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看來忙到脫力,也是深度睡眠的一種方法。凌允苦中作樂的想著,也許是有了充分的睡眠,也許是這次手術(shù)后的決心,反而讓凌允脫離了之前的悲觀困擾。“醒了?”男人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允猛地睜開眼,唐修實俊朗的五官近在遲尺,一雙帶笑的星眸看得凌允心悸不已。“五哥?!绷柙矢蓾奶蛄颂虼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半個身子都壓在唐修實的身上,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被唐修實帶回他的私人住所時的狼狽,只覺得一股熱氣撲面,連忙撐起身。唐修實看著凌允手忙腳亂的想要起床,連忙伸手按住。“你才睡了五個小時,還是再睡一會吧?”凌允抬頭看了眼掛在墻對面的大鐘,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