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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飯還有心情在東宮中轉(zhuǎn)一轉(zhuǎn)。 往日她心頭壓著太子病重這樁心事,連玩耍都沒什么興致。如今知道太子好端端的,她的心思便活泛起來。 東宮她前世也算住了幾年,最喜歡去的一處便是一方名為燕潭的小湖。 往燕潭走的一路上,她聽著遠(yuǎn)遠(yuǎn)的隱約傳來女子的歌聲,側(cè)耳聽了聽,好奇的對身后跟著的靈玉問道:“你聽她們唱的這是什么?我從前在熙州從未聽到過這歌。” 靈玉笑道:“左小姐前兩日沒去宮宴,這不是歌,是錦陽侯為貴妃新作了一首‘朱夢令’,這短短一首詩寫盡了貴妃的美貌,誰聽了都覺得美極了。陛下與貴妃都很是高興,陛下還說了要親自讓太樂令為這首詩譜曲,教坊中則人人都在為這朱夢令排舞?,F(xiàn)在左小姐若在京中轉(zhuǎn)一圈,只怕街頭巷尾的人都在說貴妃該有多美呢?!?/br> 左云裳側(cè)耳聽著傳來的歌聲,“原是云放的新詩,怪不得了。這樣美的詞句只有他能寫得出來。” 云放的聲名,她前世也有所耳聞,但為貴妃作詩卻是沒有聽聞過的。 不過也有可能詩隔了太多年,她的記憶已經(jīng)不算清楚,記不住太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 左云裳只顧著去聽傳來的歌聲,沒有留神到其他,轉(zhuǎn)過轉(zhuǎn)角猛地跟一隊巡視的士兵迎頭撞上。 憑空突然出來一隊人,她驚地往后退了兩步,目光落在領(lǐng)頭之人的面上,緩過一口氣才看清這竟是個熟人。 她驚喜的看著來人,“呀,徐琛是你!” 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繞過她往前繼續(xù)走去,好似她這么大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左云裳新仇舊恨一起浮上心頭,這人把她抓來京城的一路上不跟她說清楚為什么來京城也就罷了。 他不跟她講話還不讓別人跟她講話。她主動跟他說話,他也從來當(dāng)沒聽見。 要不是她見過他開口與旁人說話,還要當(dāng)他是個聾啞人。 現(xiàn)在她好心跟他打個招呼,他竟又當(dāng)沒看見! 左小姐一時氣得要死,她幾步跟了上去,“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見?” 那人長腿一邁,步伐加快便將她甩開兩步,他只管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左云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往前走了兩步,猛地伸出一只腳擋在了他的前面。 她左云裳絆人可從來沒有失敗過。 第40章 徐琛仿佛腳下長了眼睛, 從從容容地從左小姐突然伸出地腳上邁了過去, 他斜了一眼滿臉失望的左云裳,“左小姐, 你芳齡幾何?” 左云裳收了腳跟上來, 她理直氣壯道:“關(guān)你什么事。” 他瞥了一眼左云裳,快步甩開她,只撂下一句話, “我以為只有七八歲的稚童才會做這種事情?!?/br> 左云裳憤憤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覺這人好生討厭。 靈玉忍笑道:“左小姐,徐將軍的身手在白令騎中也算首屈一指。您想要絆倒他恐怕不太容易?!?/br> “是啊,是啊。這種小把戲肯定絆不到他?!?/br> 左云裳好奇道:“你們都知道他?” 靈玉看左云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說傻話的人,“徐將軍負(fù)責(zé)東宮的布防,經(jīng)常在宮中行走, 自然是認(rèn)識的?!?/br> 一個小宮女嘴快, “兩年前,陛下秋狩時遇到狼群, 白令騎死了好些人, 朝臣以為陛下無法逃脫都在哭號。正是這位徐將軍護著陛下殺出一條血路,將陛下帶了出來。為了這個,這一次殿下回來之后特意將這位徐將軍調(diào)來了東宮呢?!?/br> 左云裳多看了兩眼徐琛離去的方向, “原來是這樣,這家伙還挺厲害的嘛。” 就是這個性格也太讓人討厭了。 她非得找個機會把他路上不跟她講話的仇報了不可。 太樂令躬身道:“啟稟陛下,臣已為朱夢令排了三出舞,所挑的伶人都是當(dāng)下教坊最出名的幾位。但歌舞如何排還需陛下來親自定奪。陛下若有時間可來一觀?!?/br> 吏部侍郎不甘寂寞的捧著詩文獻(xiàn)上,“陛下, 又有孫芳,周輝,文柏等六人為貴妃作詩八首。這八首新詩以臣看不遜于云放的詩?!?/br> 一人忙不急的諂媚道:“以臣看這些詩文根本無法完全形容出貴妃的美貌。佳人自古配英雄,正是因為君王賢明,上天才會賜下這樣的絕世佳人給陛下。世上也只有陛下能配得上貴妃娘娘?!?/br> 群臣七嘴八舌的開始夸贊起貴妃的美麗與云放的詩文以及陛下的偉岸,夸得英宗與靈國公面上都有了笑容。 一些人的沉默在此時顯得格格不入,靈國公忍不住開口道:“李虛,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被點名的人從群臣的隊列中走出,他面色嚴(yán)肅的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冷靜嚴(yán)厲的目光讓眾人面上的笑容都變得僵硬,“臣有一事欲言于圣上?!?/br> 他上前一步,躬下身,“太子殿下天資聰穎,性情仁善。如今已經(jīng)到了娶親的年紀(jì),先成家后立業(yè),太子殿下宜早日成家誕下子嗣,請陛下為寧家六娘與太子殿下賜婚。令禮部早做安排,挑一吉時成婚,早生貴子,方可保國運綿延?!?/br> 靈國公寧建光臉色一變,他咬緊牙關(guān)看著李虛,恨不得將他活刮了。 這個老東西真是太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最近數(shù)日朝堂中都圍繞著誰又為貴妃新作了詩,云放那首好詩排成歌舞的進(jìn)度。 街頭巷尾都在傳唱著云放的詩,人人都在暢想皇宮中珍藏的那絕色佳人究竟該有怎樣美麗的面容能獲得皇帝的寵愛。 就連貴妃與英宗月下相逢一見傾心的故事也被詩人們絞勁腦汁的窮盡辭藻寫成了最纏綿悱惻的詩句。 在詩人的唱誦贊美之中,夜奔入懷自薦枕席的愛情故事顯得格外浪漫而奇幻,群臣吏民都淪陷在這絕美愛情之中。 寧氏一門不但太后就深為先帝寵愛,如今貴妃也深為陛下寵愛。朝中甚至都已經(jīng)有了廢后的聲音。 靈國公府門前日日車水馬龍門庭若市,一時風(fēng)光無量。 幾乎無人想起東宮還有個病重的太子,更無人再上折子催陛下?lián)窳幖伊餅樘渝?/br> 一直沉默著的一些人跟著開口道:“正是這個道理?!?/br> “寧家六娘淑雅賢良,年齡與太子殿下相仿,正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選?!?/br> “應(yīng)當(dāng)早日擇好太子妃讓太子殿下成婚,為太子殿下誕下子嗣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啊?!?/br> 這幾道附和之聲,每出現(xiàn)一句,寧建光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他心中清楚這些人未必當(dāng)真就在意東宮的那個病鬼,至少李虛就絕不是為了太子殿下著想才會說出這番鬼話。 李虛就是看不得他得勢。 偏偏這些人字字句句都切在了英宗的心上。 太子自幼體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