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看那金器點師傅的手藝功力,卻是不想鼻尖略過了一縷若有似無的酸澀味道。 趙謹克湊近一聞,臉色不由得冷了冷,揚聲道:“拿盆水來!” “怎么?”季柔一愣。 趙謹克將孩子轉(zhuǎn)手給乳母抱著,下人很快將水端來,趙謹克拉著季柔在水盆里仔細清洗這手指,搓地季柔的手都疼了。 “再去換一盆?!壁w謹克道。 “到底怎么了?”季柔叫趙謹克弄有些害怕。 “有毒?!壁w謹克的面色沉冷,問季柔,“從你拿到鐲子,給人碰過沒有?” “沒有啊……”季柔下意識答了一句,卻忽然想到了季胭,“從店里出來的時候碰見了胭jiejie,聊了兩句,我就把鐲子給她看了。” 季柔望著趙謹克,“不會是她的……” “也的確沒道理?!壁w謹克聽著也覺得沒可能,若是季胭,這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情,而且這毒是口服是立即斃命的劇毒不錯,光戴著未必會很有效,倘若有人起了心思也不會用這種毒。 趙謹克安慰季柔,“你別怕,我叫人去查?!?/br> “嗯?!?/br> …… 給孩子的鐲子里竟然有毒,叫季柔憂心地一晚上都沒睡好,釋兒是趙家的嫡長孫,從出世起便是眾星拱月,靖平侯更是疼愛有加,趙家人按道理不敢對孩子下手,可不是趙家人外面的事她便想不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便是季家人。 倘若查出來是季家的主意,她今后又要如何自處? 季柔擔心了整整一夜,第二日起來都神情恍惚,趙謹克安慰了半晌,用早膳的時候外頭來了消息,卻是季胭那里的,說是周家長子周同來昨兒夜里猝死了,對外說是得的急病死了,可人卻是從妾室的床下抬下來的,應該是馬上風。 趙謹克眸底的光波了一下,卻是吩咐叫人偷偷去驗尸。 “難道……” 季柔也想到了,昨日季胭行色匆匆,莫非是因為…… 趙謹克拍了拍季柔的手背,“叫人一查便知,安心在家里,有了結(jié)果我回來告訴你。” “好?!?/br> 夕陽淡薄,趙謹克那里的消息來得很快,午時不到的時候便簡單傳了信過來讓季柔放心,季柔等到趙謹克傍晚從外頭回來,還是忍不住問他: “真的是……” “是,”趙謹克道:“同一種毒,此毒雖不是無色無味,卻能讓人的死狀同馬上風類似,你那大jiejie花了大功夫從黑市弄來這種藥,你昨兒遇見她便是她取了藥回去,她怕是不知情,所以碰了鐲子。” “大jiejie她怎么敢……”季柔的心中簡直驚濤駭浪,“她那樣良善的人……” 季胭那個性子與季沅完全不同,素來是溫婉善良的,可嫁到了那周家,這性子便是成了懦弱可欺了,多少次那周同來做了過分的事,一次比一次變本加厲連著季申都氣得要做主為季胭和離另擇良婿可季胭還猶猶豫豫優(yōu)柔寡斷,甚至還回護周家?guī)追帧?/br> 她這樣的性子,怎么會做出毒殺親夫的事情? “你可知你父親在南邊的兵權(quán)在前些日子的時候上繳了?”趙謹克道。 “嗯。” 季柔點了點頭,趙謹克其實一直在對付昌安侯府,想著將季氏一族的權(quán)利架空,這一年多來她大哥二哥官職遭貶,季家屢屢受制,季柔知道這是趙謹克和孟子方做了交換,他們好像是聯(lián)手了。 可這些她都沒有過問,因為趙謹克答應過她絕不會死人。 趙謹克提點她:“之前周家是不是一直忌憚昌安侯府,后來又叫季沅使計扣押了名下產(chǎn)業(yè)為制約是以這幾年來都老實聽話?” 季柔明白了,“你是說……” 昌安侯府開始失勢,季沅先流放后和海家和離必然也再控制不住周家。 “你是說他們又故態(tài)復萌,所以……”季胭便動了殺心。 “你不仁我不義,一不做二不休。”趙謹克悠悠道:“兔子急了還咬人,老實人一旦狠起來也是極狠的。” “可萬一……她就不怕嗎?” 季胭從來沒有殺過人,倘若此事被周家人發(fā)現(xiàn)呢?周家豈會善罷甘休? “聽說周家老太太這些年來身子不大好,年前中風還沒好利索,眼下又叫一刺激,還有……你那大jiejie的兒子已經(jīng)十三歲了,他可是周家的長子嫡孫,趁著現(xiàn)在季家還沒真失勢……” 趙謹克的話點到為止,“你放心,尾巴我已經(jīng)替你大jiejie掃干凈了?!?/br> “那……”季柔抬手拉住趙謹克的袖子,“又叫你cao心了。” “都是一家人,舉手之勞的事?!壁w謹克一手攬住季柔的腰,“回屋,這事兒過去了,別想了?!?/br> “嗯?!?/br> 夕陽落下,微風吹過樹梢,悄無聲息。季柔的日子還是那般平靜過著,平日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教養(yǎng)教養(yǎng)孩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聽也不管。 日升月落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嚴冬,數(shù)九寒天里冷風呼嘯而過,那一日昌安侯府里傳來了噩耗,王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著,明天應該是結(jié)局,九九歸一,正好~ ☆、第 99 章 白色的靈幡在寒風中飄蕩, 闔府縞素。跳動的火焰將紙錢燃為灰燼, 飛灰浮動。 靈堂前來吊唁的人并不算多,季氏黨羽連連遭貶,昌安侯府前腳才被繳了南方的兵權(quán),后腳便辦了喪事, 多少平添一股潦倒蕭瑟之意。 雖還有孟子方這個手握大權(quán)的繼子,可誰都知道眼下孟子方和季家的關系早已大不如前, 季家那被繳下的兵權(quán)轉(zhuǎn)頭就到了孟子方的手里,明眼人一瞧就明白的事。 大樹還沒倒, 猢猻便先散了, 人人都在觀望之中,卻也明白昌安侯府這回恐怕大勢已去。 趙謹克陪著季柔過來, 季柔伏在堂前哭得泣不成聲, 趙謹克縱她哭了一會, 終究是把人攬進了懷中安慰: “好了,別哭了, 你母親這一走也是解脫了, 那般活著也是一種折磨?!?/br> 他當年為王氏號脈的時候便早已看出來的結(jié)果, 只是當年沒有告訴季柔這般殘忍的事。其實換做有些人怕是寧愿早早死了也不愿如王氏那般生不如死地活著,只不過是王氏放心不下季柔罷了。 季柔生下孩子之后, 他也有讓人偷偷將季柔和孩子的消息傳給王氏,不過是讓她走時更安心罷了。 “我沒有娘了……” 季柔的頭埋在趙謹克的胸膛里,那一雙眼睛早已在來的路上就哭得通紅。 “你還有我,還有釋兒?!?/br> 兩世為人過盡千帆, 生死別離那些事早已看輕,除了他舍不下的季柔,其余人事他其實都看得很淡,有一些悲傷亦難以達到心底,來這一趟只是他不忍心季柔罷了。 季柔沒有回應,只是哭,在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