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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還握著一次性塑料酒杯沉吟著不說話, 黏在玻璃窗上的老朱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微禿的腦門上反射著锃亮的油光,急道:“我呢!我呢!” 可鐘悠悠放下了手中的白酒瓶, 拿起另一瓶葡萄酒, 對著梁鈺榮微微一笑,替她也倒了一個杯底進去,才對著急的老朱說道:“尊老愛幼, 女士優(yōu)先?!?/br> 為了口吃食, 已經(jīng)沒了紳士風(fēng)度的老朱,扭頭看了眼平常他嘴里恭恭敬敬稱呼的梁姐,縮了縮脖子,總算還是安靜地了下來, 乖乖地等待。 梁鈺榮接過那淺淺一杯紅酒, 即使握著劣質(zhì)的一次性塑料杯, 仍舊是輕輕搖晃了下,先聞香, 再品酒。 如果說對于很多人而言, 幾十塊錢的紅酒和幾千塊錢的紅酒根本喝不出什么大區(qū)別的話,對她梁鈺榮引以為傲的舌頭來說,卻是嘗得出來的。 不算頂尖, 但確實也稱得上一句對得起價錢的好酒。 趁著梁鈺榮父女倆正迎著朝陽細細品味各自愛好的那口酒,鐘悠悠沖著老朱一笑,向他拋出了世紀(jì)難題。 鐘悠悠是翻出了自己當(dāng)時為了精準(zhǔn)代購記錄的筆記簿,對著老朱的點單念的。 “老朱你想要吃的實在是太多啦, 所以呢, 只有……” 鐘悠悠還特意停頓了一下,才笑吟吟地道:“只有黃喉鴨血鴨腸腦花泡椒雞爪麻辣小龍蝦螺螄粉冰啤酒魚香rou絲辣子雞三杯雞大盤雞烤五花烤羊排剁椒魚頭……有貨?!?/br> “菜都是冷的, 要熱。” “燒烤和麻辣燙,沒有?!?/br> “五花和羊排,都是生的。” “調(diào)料孜然辣椒粉倒是都有,你可以換了回去自己弄?!?/br> 鐘悠悠特別大方地往自己身后舒展手臂,展示了一下琳瑯滿目的貨物種類,莞爾,問老朱:“那你選‘一個’你最想吃的吧?” 咬字重音,明明白白放在了“一個”上面。 臥槽!老朱糾結(jié)到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了…… 他心知肚明絕不可能,仍是扒在玻璃墻上問了一句:“能……能都要嗎?” 鐘悠悠回了他一個笑而不語。 老朱痛苦,老朱左右為難,老朱唾液分泌,老朱追憶往昔。 想當(dāng)年,只要有錢,老子街頭吃到巷尾,再從巷尾吃到街頭,吃不下就打包帶走,又怎樣! 然而如今即使覺醒了異能,老朱也只能淚汪汪地嗦了口口水,艱難地抉擇道:“先……先麻辣小龍蝦吧!” 鐘悠悠往大鐵鍋里熱了點水,回身從冰箱里拎出來裝著整整炒了十鍋的麻辣小龍蝦的大袋子,從里面數(shù)一數(shù)。 一只小龍蝦、兩只小龍蝦…… 她夾起第三只小龍蝦,竟然好像還猶疑了下,筷子又有往袋子里放回去的趨勢? 老朱的小眼睛,簡直跟著鐘悠悠左右移動的筷子在走,像是個圍觀乒乓球賽的熱情觀眾,見此不良趨勢,他立刻貼在玻璃墻外嗷了一聲:“兩只小龍蝦也太少了吧!女俠你手下留情?。。?!” 然后在老朱極度渴望的眼神中,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鐘悠悠最終還是數(shù)了三只小龍蝦進鍋,但絕對不再多放了。 只是熱個菜,廚房白癡還是會的,淺淺一點熱水防止燒糊,三只紅彤彤的小龍蝦在大鐵鍋內(nèi)一滾一熱,鍋鏟一起,同樣裝進了一次性塑料杯中,遞了出去。 老朱也不用一次性筷子了,也不嫌手臟了,也不怕剛熱過的蝦燙了,直接伸手進去撈了一只出來,扔進嘴里。 用力一吮,上顎一壓,蝦球里的辛香麻辣的汁水就溢了出來,爆了滿口腔。 老朱是個“伶牙俐齒”的吃蝦高手,“蝦不出嘴”,愣是用牙齒和舌頭就給完完整整地脫了殼。 放了一夜,蝦rou雖不如一次出鍋那么新鮮,可回鍋熱了一道,卻更加入味了,雖有些焦,但仍舊Q彈,老朱反復(fù)咀嚼,都舍不得咽下。 吃完了一顆蝦rou,他也不吐蝦殼,跟只倉鼠似的,把蝦殼囤在了腮幫處,又用手去撈第二只…… 直到三只吃完,他才挪了挪庫存,把腮幫里囤著的蝦殼又細細嚼碎吞了…… 鐘悠悠和梁老父女,看著老朱迎著朝陽,瞇著眼睛,端著小杯,津津有味聚精會神地嚼蝦殼,都覺得…… 嗨,真是瞧著都有一點不忍心了呢! 但也就是“有一點”,摳門的店主·無情的雇主·鐘悠悠把裝著十鍋麻辣小龍蝦的大食品袋一擰一系,返身又放進了冰箱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冰箱門。 隔絕了老朱可憐巴巴的垂淚目光。 她笑吟吟地道:“考慮下吧,美酒蝦球什么的,一夜都是一杯的量,少是少了點,但以后可就再也換不到了,除非你們接我的守夜委托?!?/br> 老朱一聲痛呼:“我想吃的那么多!這什么時候換的完???” 鐘悠悠樂道:“那你可以每天去守夜,每天過來換呀!” 老朱:“……” 對吃貨而言,是貪口腹之欲,還是安性命之憂,這真是個好問題。 三個人都試吃完畢了,梁老打量了一下這個肆無忌憚?wù)故久朗车男〉辏挚戳搜蹝暝q豫難以下定決心的老朱,同年輕的店主商量道:“姑娘,你想為程醫(yī)生他們找援手是吧?” “但我們也不想為了口吃的,冒太大的風(fēng)險?!?/br> “我們?nèi)ゴ畎咽郑堑故切?。但程醫(yī)生他們兩口子很久沒休息了,如果你是讓我們?nèi)ソ犹嫠麄儞Q防,讓他倆休息,我們上陣,那恐怕還是不行。” 鐘悠悠倒是能理解他們,大家都怕死,大家都想活。 她微微笑起來,解釋道:“我又沒讓你們分開接委托,你們?nèi)齻€可以每次都結(jié)伴一起去啊,你們?nèi)齻€認(rèn)識也熟悉,彼此之間默契應(yīng)該會不錯。” “再說了,周警官程醫(yī)生難道能眼睜睜地看著養(yǎng)老院被攻破?他們肯定比你們還著急還擔(dān)心呢,哪能完全甩手不管?頂多就是有個喘口氣的功夫,不至于夜夜都被逼到異能透支的地步?!?/br> “而且以后養(yǎng)老院的食物我來提供,易柏也會盡量留在養(yǎng)老院里,你們可以今晚先試試看。” “以前周警官程醫(yī)生兩個人都守得住這么久,今夜你們六個人,危險系數(shù)不會太高的?!?/br> 梁鈺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