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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 這一次,聲音更加真切,情感更真摯。 燈驟開,洛沨沒好氣道,“干嘛?” “陪我說話……” 洛沨站在原地,沒動。 “你聲音好聽,比暖寶寶舒服……” 洛沨:這是什么比喻? “你還說給我唱歌的……” 洛沨:這個你倒記得清楚? “你再不說話,我要扣你工資了……”祝唯雙腿在被窩里蹬了下,難過地皺起了眉頭。 難受,是真的。 喜歡洛沨的聲音,也是真的。 洛沨忍了忍,溫聲道,“我……哪來的工資?” 好好地,說什么夢話? 祝唯微怔,道,“是哦……我竟然沒付你工資?” 洛沨:“?” “那從今天開始,你陪我說話,給我唱歌,哄我起床,我給你付工資,好不好?”祝唯說了這么一串話,虛的不行,嘴角揉出一個笑,道,“好不好啊,洛沨?” 這……算什么? 嫖嗎?也不是吧。 他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靠這種手段生存了嗎? 可開口的人是jiejie,他可是已經(jīng)決定,將命都交給她了啊。 端詳著床上那張動人的臉龐,洛沨又有幾□□不由己。 驕傲什么的,早已不復(fù)存在。 做她的裙下之臣,又有何不可? ☆、翹班 12. 十六歲生日前夕,洛沨站在半山別墅前的草坪上,拿無人機拍攝千島湖的風(fēng)景,父親和晉叔剛打完高爾夫回來,在山坡下面和他的小飛機打著招呼。 鏡頭里,晉叔聽到小飛機的聲音,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示意他抬頭去看。 父親是個矜持莊重、不茍言笑的人,他抬起頭,看著飛機在他面前上下擺動招手,難得地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那段錄像,是洛沨最后拍到的父親生前的畫面。 當(dāng)天夜宴父親沒有出席,晉叔單獨將他帶到了父親的書房,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談。 父親很少這樣鄭重其事,一直以來對他放任自由,從來不約束他,就連報考高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平時也不會讓他進出書房,除了晉叔以外,他也不認識父親的其他朋友。 晉叔將人帶到,朝父親打了個招呼,便帶上門出去了。 洛沨有些忐忑地看向父親,掃了眼父親書房里的擺設(shè)。 即便是平時,他也沒有機會偷偷參觀他的書房,此時看到,不禁感慨——這人真是個古板的老頭子! 房間里掛著好幾副地圖,有一幅是羊皮紙手繪的,看上去像是某個街區(qū)的布局,又比一般的地圖要復(fù)雜很多,他桌上擺了個地球儀,指節(jié)分明的手按在一本厚重的、破舊的筆記本上面,在他的左手旁邊,放了一把手/槍。 起初,洛沨以為那是把模型槍,再看第二眼的時候,徹底呆了。 模型槍做不出這個質(zhì)感,那是把用了很久的柯爾特產(chǎn)的M1991,洛沨玩游戲的時候用過這把槍,也在博物館里見過它的模型。 但親眼見到實物,這是第一次。 這讓他頓時緊張了不少。 即便是父親這種身份的人,也不可能合法擁有槍/支。 他想起來,那些來父親書房里議事的人,離開時各種復(fù)雜的眼神。 有敬畏的,有不甘的,有感恩的,也有嫉妒的…… 他們進入書房的時候,也會看到父親左手旁擺放的槍支嗎? 那時候他們會怎么想? 會嫉妒這個男人所擁有的一切,還是虎視眈眈,想著去摧毀他? 洛沨想起了母親的告誡。 盡管生活在同一個屋頂下面,母親常常對父親保持著疏離和冷漠。 她常常私下里告訴洛沨,父親在做非法的事情,而他,千萬千萬不要踏入父親的領(lǐng)域。 但年少時的洛沨,再聽完父親的坦白之后,還是背棄了母親的囑托,認同了父親的選擇。 他是長子,是繼承人,在認清楚真相之后,選擇了主動承擔(dān)。 只可惜,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天旋地轉(zhuǎn),一切都變了。 終究人算不如天算,洛沨從人們口中的小少爺,變成了孤兒,父親遇害,母親和meimei失蹤,晉叔成了他唯一的監(jiān)護人。 也正因如此,他沒有機會涉足父親的事業(yè)。 和其他同齡人一樣,他繼續(xù)學(xué)業(yè),考上大學(xué),然后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世人徹底遺棄掉了。 洛洛? 開什么玩笑,這世上哪還有誰會這樣喊他? 再沒有對他親昵的人了。 臥室的燈再次亮起,祝唯眨了眨眼睛,道, “洛洛,你生氣了?” 洛沨:“……” 等洛沨離開臥室,祝唯還在用她那僅剩不多的腦子,想著洛沨為什么要生氣。 明明現(xiàn)在難受的人是她好不好! “唔……” 祝唯迷迷糊糊地,翻了翻身,還是睡不著。 這些天本來就趕項目,沒想到遇到了這么多倒霉的事情。 祝斯庭那混小子……果然是討厭她的! 他這些年過的怎么樣,難道一直跟小混混一樣,沒份正經(jīng)的工作嗎? 如果當(dāng)初沒攔住他進門,也許他現(xiàn)在也出落成祝家的小少爺,跟老齊的幾個堂兄弟差不多呢…… 他本來應(yīng)該擁有的,都被他們聯(lián)手奪去了。 想到這里,祝唯心里越發(fā)空落。 對于祝斯庭,她始終是過意不去的。 就好像心口異樣地難受,伸手去掏,卻又什么都掏不到,必須拿點什么東西填滿才行。 難受。 像現(xiàn)在一樣。 祝唯睜開了眼睛,一雙杏眼里滿滿地乘著兩汪水,漸漸地將她睫毛、眼角都打濕了。 她也不喜歡這樣,她沒想要獨占這個家,沒想要趕走祝斯庭。 她分明也很委屈。 可是,沒有人愿意停下來,聽她訴說片刻。 所有人都是一副精明的面孔,告訴她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沒有人問過她內(nèi)心的選擇。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她好像一條順流而去的魚兒,盲目的跟從著魚群,在激蕩的河流里拼命地游水,卻從來不肯停下來,看一看河兩岸的風(fēng)景。 如果能停下來就好了。 停下來,看看兩岸的楓紅和融雪,看看日落灑在河流上的樣子,看看行人深深淺淺的腳印。 她不想做那條永遠都停不下來的魚兒。 太無力,太卑微了。 一直溫?zé)岬氖趾鋈毁N到了祝唯額頭上。 她緩慢地轉(zhuǎn)動眼珠子,凝視著面前這個人。 方才,還以為他走遠了。 還以為他和其他人一樣,也不怎么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她的話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