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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坐滿一半的人。李公子像個整日無所事事的二世祖,待在他的店子里,喝著茶,聽著故事,久而久之,竟讓人覺得此處自成天地,有種與世無爭的淡然。有一日昴星君沒來,本座問他,你聽的不膩味么。李公子摸著他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說,一樣的故事聽久了,當(dāng)然膩味。本座忽然明白他為何會一直給陳荊留著位子了,便對他多了些耐心,宸在旁喝著酒,并不說話,他總是這樣,倘若有外人在,他一向不怎么愿意開口。李公子又說,你知道我為什么留下陳容粹么?不及本座開口,他搖頭晃腦的自答道:“去年入春的時候他來,我問他看過什么,想講什么。他說自己與我這茶館有緣。這嘴上無毛的小孩兒,小老兒本準(zhǔn)備打發(fā)了他。他忽然說,他曾在一團霧氣之中見龍化蛟,卻并未聲張,故而我欠他的。小公子不知,老身家中常年供著龍神,祖上傳下的規(guī)矩,守著,卻也沒當(dāng)真過,他的話說的篤定,一來二去,就留下了他。等后來又和他提起這事,他卻好像完全不記得一般,只以為老身留他是老身心善。”本座看向宸,宸搖頭,眼中亦是一片茫然。待回去的路上,宸與我說,若是那日司木真的看到了他,并幫他瞞了下來,那這份恩情,確實可以記在龍族的頭上。本座心生厭倦,那樣的司木,人人都念著他的好,都記著他的恩,即使他真的有心跟我走,這世間萬物,怕也不會答應(yīng),定要想方設(shè)法助他成仙。昴星君做什么要提出這賭約,本座又……為何要答應(yīng)他。第46章第四十六章臘月起,街上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了,就算坐在茶館里,外面偶爾一陣轟響,也能引著眾人側(cè)目。賣貨郎挑著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喜氣洋洋。本來何長壽還總想往里擠著看熱鬧,被一群小娃娃追在身后要了半天麥芽糖后,他在宸身后跟了一整日,求他把自己變回何小寶。本座在院內(nèi)看熱鬧,何長壽就像鍋里掉出來的白饅頭,追在宸身后蹦蹦跳跳,終于惹得宸煩了,把他變回原形,放了一盆子蘿卜在他面前,自己飛身躍上了屋頂,喝著昴星君剛溫好的酒。因為宸和那兔子精的到來,綰水街的宅子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昴星君倒是什么都沒說,他買了摻銀的正丹紙,一日寫一副對聯(lián)。多出來的讓本座剪成窗花,這昴星君是日子過得太順當(dāng)了忘記自己是誰了罷,居然開始指揮著本座干事。后來陳荊過來串門,他倒是很討巧,卷了寫好的春聯(lián)當(dāng)禮物送出去,陳荊笑著說無以為報,他便提出讓陳荊剪幾個窗花當(dāng)做報償。陳荊當(dāng)即就同意了,找來剪刀和紙筆,在院里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叫了一聲,昴星君丟下手中的筆跑過去,本座和宸一起在屋頂磕著瓜子,覺得十分膩味。不過是兔子精不知何時爬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要往陳荊腿上跳而已。陳荊顯然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抱起落在腳邊的兔子,問昴星君,你什么時候又養(yǎng)了這家伙。本座在屋頂對他喊,那是我的。昴星君拍了拍兔子的頭,說:“阿晏前些日子買的,挺聰明?!?/br>陳荊把兔子放在腿上,兔子精扯著他的衣襟往上爬,他又把它揪下來,兔子精孜孜不倦繼續(xù)往上爬,陳荊苦笑不得,對著本座喊,阿晏你來招呼一下你的兔兄。呸,誰和它是兄弟了!我順著梯子從屋頂下來,兔子立馬縮成一團,昴星君在陳荊身后翻看他剪的窗花,拈起一個,涂了漿糊就要往火房的窗子上貼。陳荊看了會心一笑,說:“臘月廿四祭灶神,你們今日準(zhǔn)備了嗎?”讓本座去祭那煤灰堆里爬出來的老頭兒?他敢收香火么。昴星君打著岔說今日不急,又問陳荊你呢。陳荊放下剪刀,很是無奈地回:“掌柜的要我今晚過去一起祭拜,明兒一早他回家,我也就不用去客棧幫工了。”嘖嘖,這倒霉的掌柜,純粹給那灶君添堵去了。“那你去嗎?”“去,怎的不去?!?/br>來??蜅5膸凸ひ幌?,陳荊也就徹底閑了下來,不知昴星君是不是動了什么手腳,他們二人去年均險險的掛在榜尾,剛好夠上一個會試的資格。年三十那天無所事事,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炮竹,今晚一定熱鬧非凡,昴星君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陳荊跟上了,那么本座不可能不跟上,于是宸抱著兔子精也跟了上來。沒想到,李公子茶館居然還開著門。我們掀開門簾進去,里面冷冷清清地坐著幾個茶客,再仔細(xì)一看,全是這茶館的跑堂。見來了人,李公子趕忙站起身,笑呵呵地說:“年三十的,你們這群人也到處亂逛。”“李公子不也還開著門么?!?/br>一個面熟的小二笑道:“咱們無家可歸的,李公子讓我們在茶館團個年。”陳荊也笑,問:“那今日都是客,我自己去找酒喝了?”李公子屈著指節(jié)在陳荊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你還是要付錢的?!?/br>陳荊莞爾,“那是自然。”沒人說書,那李公子便在那與眾人胡侃,一會兒是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打出了真感情,一會兒是李靖丟了塔,被哪吒揍了個屁滾尿流,后來說著七仙女,又講初一上門的年獸,李公子說,今夜便是要炸的炮竹連天,趕走了世間的妖魔鬼怪,才能換得一年太平。切,本座還可以陪著你放那響響兒,倒是看你趕得走誰。不過每年頭月的十五,下面確實不會放東西上來搗亂。但那是因為正月間凡間香火太盛,各路神仙的正氣壓著,修煉不到家的妖魔上來了,怕是連路都走不動。李公子說:“今夜守了歲,干脆就直接去白馬寺門口排隊,等著明早慧寂大師的善齋。”本座問:“那有什么好吃的?”李公子一臉不贊同地看過來,說:“圣上賞白馬寺的食材,慧寂大師親自熬的粥,就那么一桶,不去早些,都給人搶光了。”本座說:“老板你窮的緊么,要巴著喝那一口清粥?!?/br>李公子一噎,砸了砸嘴,“看你們這些嘴上沒毛的小孩兒,一個甲子都沒過完,就不把圣僧當(dāng)回事了,早晚是要遭報應(yīng)的?!?/br>本座今日心情甚好,懶得與這禿嚕嘴的老頭計較,手伸到昴星君面前,敲了敲桌子。昴星君說:“我與阿晏都是外地人,不知這白馬寺和圣僧有何玄妙?!?/br>李公子面色不疑地看著昴星君說:“當(dāng)年陛下被困,是圣僧識出陛下乃天命所歸,施法降雨滅火?!?/br>另一桌上的小二叫道:“這不是張放講的胡話么,公子怎還當(dāng)了真?!?/br>李公子沖他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