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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假山能被踹動,可它真就還……動了一動。 動了一下不止,接著像是有生命般,慢慢分開,露出里面一個洞口,看著烏漆麻黑的,呈現(xiàn)拱形,有點像小型鬼屋的入口。 寧和音抬頭看了看月色,又看看遠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假山隨之被合上,一切回歸于原樣,恍然沒有任何事發(fā)生。 原來的廳中,莊沢命人將太子和公主壓下去關押,又狀若風輕云淡吩咐:“將所有出口看好?!?/br> 晏明在心里小嘆一口氣,可面上不敢表露出來,只能說:“大人,這樣也不是辦法阿,您不如立馬去安慰安慰夫人,那樣不是更有效果?” 莊沢額xue輕跳一下:“本官為何要安慰她?” 晏明:“可這事是大人您做得不對啊,在夫人眼里,大人您這不就是在耍人嗎?” “她難道不曾發(fā)現(xiàn)……”莊沢說到這額xue又是一跳,“本官穿了紅袍嗎?” 晏明:“……” 莊沢:“況且她的服飾,并非本官準備?!?/br> 晏明:“可大人您非但沒有阻止,相反的還很喜歡啊?!?/br> “……” “夫人剛進來時,大人見到夫人的第一眼,那眼睛都亮——” “閉嘴!” 莊沢沉聲喝完,抬腳邁向門外。 她住著的院子他心中有數(shù),距離這不過小半柱香的時辰,沉心靜氣后,望向天邊的月,眼眸暗了一暗。 “大人!”前方有侍女面色惶恐來報,“夫人,夫人她……” “她無論發(fā)生任何,都與本官無關,”莊沢說著轉了方向,神色收斂,“將她看好便是,其余小事,不必再來匯報。” 轉身才走兩步,侍女撲通一聲跪地:“不是,大人!夫人她是,消失了啊!” ☆、第 45 章 “消失?”莊沢不確定般重復了這兩個字。 “是啊, 大人!”侍女更加惶恐, “夫人沒有回到原來的院子,而這一路上也都尋過了,根本不見半點蹤影?!?/br> 后方趕到的晏明聽見這話,止住腳步。 本以為大人眼中會鋪滿戾氣, 將一眾服侍夫人的人問罪,沒想到他只是往關押公主和太子的地方而去。 晏明候在外邊, 小半個時辰后,見到大人出來, 那件本就張揚似火的紅袍, 似乎更鮮艷了。 而他的身上,有著揮之不去的濃烈血腥味道。 晏明滾了滾喉嚨, 跟著大人往假山而去, 最終在一座偏小的假山前站定, 看到大人用手一遍遍去試探,最終待到假山門開, 毫不猶豫踏了進去。 難不成夫人是無意中藏進了這座假山內(nèi)? 晏明暗自思忖, 難怪大人這一路上, 都顯得特別的平靜。 可當他跟著大人一道進去,將這座假山下的密道走遍, 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一點夫人的影子,甚至走到了所在的出口花樓,也只見到大人在出口蹲下身子,拾起了一件配有鈴鐺的小飾物。 那個小飾物靜靜躺在大人手中, 對比起大人的手,倒顯得飾物粗糙了。 晏明想起來,這件小飾物,是方才佩戴在夫人頭上的。 此刻,他終于見到大人臉上有了些不一樣的表情。 大人將飾物慢慢收緊,沉下眼眸,那份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陰狠,似乎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連他此刻看了,都有一些腿軟。 半個時辰后,花樓的每一處角落都被搜遍,可依然不見夫人的任何蹤影,也并未有人在此見到過夫人的模樣。 此時城門緊閉,晏明見了大人要率人尋遍京城各處,連忙勸道:“大人!萬萬不可,這樣一來,我們的行蹤便全暴露了,恐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莊沢連那慣常的笑容都未曾帶,淡淡掃他一眼,輕問:“本官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教?” 雖然眼神很淡,語氣也輕,但晏明止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如有一盆冷水潑下,僵在原地。 大人現(xiàn)在隨便一句話,都能剜到人的心上去?。?/br> 夜幕沉沉,晏明望見大步走去的人,紅袍與墨發(fā)被風吹動,一股子張揚肆意的勁,可他望見他挺直的腰桿和看似平靜的臉時,竟然生出一種想法—— 大人,好可憐。 - 一連過去三日,這三日來,全城各處搜遍,依舊不見人影。 蘭溪端著吃食在外,想輕敲門,卻又被人給制止了。 抬眼一看,抓住她手的人是陸云輕,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到一邊,才低聲道:“你還不知道九千歲?若是夫人未曾回來,那他是不會恢復的?!?/br> 蘭溪面色猶豫:“可大人為了找夫人,每天就吃那么一點,睡得也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樣了,若是夫人回來,見了大人這樣,肯定是要心疼死的?!?/br> 陸云輕瞥了眼之前是寧和音住的侍女房,現(xiàn)在卻被一個男人占據(jù),除了外出尋人便是窩在房里,都不知道在干一些什么,微嘆口氣。 “你覺得夫人,還會回來嗎?” 這話一出,蘭溪瞪大了眼。 兩人對望,沉默半晌過后,蘭溪冷下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夫人不回來了,你還想鳩占鵲巢?” 陸云輕沒因為她最后四字生氣,反而抿了抿唇:“看吧,你也覺得,夫人不會回來?!?/br> 蘭溪端著餐盤的手一顫,垂下眼。 她好像是這么覺得了,可是她不該這么覺得的。 夫人,若是還在的話,究竟在哪兒呢? - 屋內(nèi),墨發(fā)散下的男人和衣而臥,睡了不到一個時辰,起身,走至書案前,提起筆,開始完成那副未完成的圖。 嶄新的羊皮紙上繪著山川和大地,被認真地一個個做了標記,此刻毛筆落下,又開始繪起河岸與海流。 有一處因為神思混亂,落筆重了一點,莊沢握緊筆桿,沉沉盯著,最終,還是換了一張嶄新的羊皮紙,將原先的圖案臨摹上去。 一旁火盆里燒過的灰燼殘渣,已經(jīng)堆積如山,而新一幅看似完美無缺的羊皮卷,又被丟了進去。 火折子被點燃,一道丟進,火苗開始舔舐,毫不留情。 門在此時被敲響,莊沢提筆的手一頓,聽到門外晏明急不可耐的聲音:“大人,有消息了!有人在東海渡口見到夫人的身影了!” 莊沢眸色變幻,視線落在羊皮紙上,提筆頓住的地方,正是東海渡口。 - “又是饅頭,不吃!” 寧和音看到如玉指尖遞過來的開裂饅頭,很果斷地呸了聲。 眼前的人把饅頭收回,微嗤一聲:“現(xiàn)在還有饅頭,若是到了島上,你連饅頭都沒得吃?!?/br> 太賤了! 寧和音在心里罵了聲,表面很淡定地道:“那就把我餓死算了,那你也等不到莊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