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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急不可耐穿衣服的動(dòng)作,聽到門外那聲音還在哭爹叫娘地喊,皺了皺眉頭更不高興朝外喊:“別喊了,來了來了!” 莊沢一怔,又看到從被窩里的人坐起,鼓著臉頰對他認(rèn)真說:“你要是去了,就別再回來?!?/br> 莊沢臉上一直平和溫柔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穿好衣服淡淡道了一句:“這是本官房間?!?/br> 寧和音聽出來了,言下之意,就是由不得你。 看著人闊步走到門邊準(zhǔn)備拉開門了,她直接喊了一句:“你要是回來,那我走!我走行了吧?” “你走不了,若要能走,那走便是?!闭f完,莊沢拉開了門。 “我真的會走的!” 哐鏜一聲門響,門重重關(guān)上了。 終于把苦情戲演完了的寧和音,往地上直接呸了一聲,“呸!” 這一聲呸,把她心里好不容易才生出來的一點(diǎn)小喜歡,全呸沒了。 什么狗屁太監(jiān),她不會喜歡了。 抱著他的白月光過一輩子去吧。 忽然間寧和音想到一件重事,先前莊沢欲言又止的那個(gè)人,會不會就是他白月光呢? 難不成…… 寧和音睜大了眼,“草!我是替身?” 白月光咯血肯定是身體不好,于是狗太監(jiān)先提前找個(gè)心靈慰藉,等白月光嗝屁了,就抱著替身過一輩子? 草草草草草! 寧和音越想越惡心,干脆拿起那玉勢,往地上砸了個(gè)粉碎。 “想得倒美!” 寧和音氣咻咻起身,沖到書桌旁鋪開筆墨紙硯,快速研好了墨,沾了墨汁就開始展現(xiàn)自己狗爬式的字。 讓她當(dāng)替身? 那絕不可能! 寧和音用最快的速度,寫好了一封最狠毒的休書,寫完后拿起紙張,滿意地吹了吹墨。 只等著狗太監(jiān)歸來,就把這休書交給他。 但讓寧和音沒有想到的是,她等了等,等了起碼得有一個(gè)時(shí)辰了吧,那先前還說一會兒就回來的人,始終沒回來。 云輕水榭內(nèi)。 臉色慘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的嬌弱美人,蓋著薄被躺在榻上,虛虛睜開了眼,看到來人,眼中的驚喜掩藏不住。 “阿沢……”她掙扎著想要從榻上坐起,在莊沢的示意下,侍女上前攙扶她。 莊沢站在榻前問:“大夫來過了么?” 侍女回道:“回大人,來過了,大夫說……云輕姑娘的病恐怕是越來越嚴(yán)——” “我沒事……”云輕虛虛打斷了她,接著面向莊沢綻出一笑,“阿沢,你別聽她的,我真的沒事?!?/br> 莊沢的目光落在一旁染了血的許多布條上,目光暗了又暗,啞聲道:“你先好好歇息,前幾日黎國上供了數(shù)十株千年人參,明日我去宮中要來與你?!?/br> “阿沢,真的不用……”云輕的手緩緩抬了過來,正要觸及到莊沢的指尖,卻被他不動(dòng)聲色避開了。 “阿沢?”云輕不敢置信地問。 莊沢道:“你好好歇息吧,別再胡思亂想?!?/br> 云輕怔了又怔,柔柔道:“從前我不讓你碰我,那是因?yàn)槿晷⑵谶€未過,但如今已是滿了,你又何必再……” 說著她眸子垂了下去,“拘于那些世俗虛禮?!?/br> “我已有夫人了?!鼻f沢的回應(yīng)淡然如水。 云輕美眸一睜,接著笑容帶上了苦澀,“我想起來了,上回是見過的,只是我還以為,你與她……只是有名無實(shí)的關(guān)系罷了。” 莊沢冷道:“自然是有名無實(shí)了?!?/br> 云輕聽著他冷下來的語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觸了逆鱗。 她急忙道:“阿沢,我不是這個(gè)意思,你知道的……我沒有在意那些,我真的沒——” 莊沢打斷了她的話,“你好好歇息吧,人參明日送來。”說罷轉(zhuǎn)身。 云輕見人要走,急得拉住了他的衣袖,美眸顧盼流連,無限病弱之態(tài)。 “阿沢,你不要我了嗎?” 莊沢腳步頓住。 云輕又道:“阿沢,你陪陪我吧……再多陪陪我,我怕我這身子,是熬不今年冬——” “別再胡說?!鼻f沢回轉(zhuǎn)過身,把她的手輕扯開,又握住了她的手。 云輕的身子一顫,唇角勾出一抹極輕極淺的笑意,臉色仿佛都變得沒有那么蒼白了。 “阿沢……” 另一邊的寧和音,望著將要燃盡的油燈,最后終于忍不住,啪的一聲兩手拍在桌子上,“草!” 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她這都還沒走呢,就急不可耐要過夜了。 屋外的蘭溪估計(jì)是聽到了她這一聲粗口,進(jìn)來安慰她道:“夫人,你還是早些歇息,別再等了?!?/br> 寧和音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她什么時(shí)候變成苦情戲女主了? 讓蘭溪先下去歇息后,她百無聊賴開始扎起了小人,扎好一個(gè)小人,剛在給小人貼的紙條上寫了狗太兩個(gè)字,心里忽然傳來了一股悶悶的感覺。 寧和音放下小人去拍胸口,還沒拍上兩下,那股悶意從心口發(fā)展到了全身,整個(gè)人難受得要喘不過氣來,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直接栽倒在了桌子上。 莊沢接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正哄好了人安靜躺下睡著,晏明急急來報(bào):“大人,不好了!” 莊沢隨他到屋外回廊,才聽到晏明說:“大人,夫人她暈倒了,怎么都喚不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大夫過——” “或許是睡著了,”莊沢臉上并無動(dòng)容,“更有可能的是,這是她的手段,想逼本官就范。” “不是!”晏明急急道,“但是夫人直接在桌上暈倒,腦袋都被磕青了,依卑職看夫人不像是在?!?,大人!” 莊沢趕回房內(nèi),看到事實(shí)確實(shí)如同晏明所說,已被放到床上躺好的人,額頭青了一塊,大夫正在掀開她眼皮查看,只能看到眼白。 外間的碎玉渣滓到處都是,而書桌上陳放著一封休書,休書旁還有個(gè)扎好了的布人。 大夫見到他來,連忙施了個(gè)禮,神色猶疑道:“九千歲,夫人體內(nèi)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又誘發(fā)了新的毒素,才會導(dǎo)致這昏迷之癥,至于解法,怕是只有那下毒之人才……” 莊沢:“為何先前不曾發(fā)現(xiàn)?” 大夫道:“大人,這毒性極為隱蔽,只有當(dāng)被下毒之人情緒激烈,遇到了什么極為刺激的事,毒性才會被完全誘發(fā),以至于造成昏迷。” 莊沢道:“下去吧?!?/br> 待大夫退下,莊沢站在床頭,只一動(dòng)不動(dòng)。 晏明看得心慌,問道:“大人,這會不會是……” 話沒說完,莊沢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幽暗的牢房之內(nèi),還有更深一層的牢房。 這間牢房布滿了血腥污穢之氣,四處都是駭人的酷刑工具,只消看上一眼,都能讓人連做幾夜噩夢。 身著黑衣渾身血跡斑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