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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敲敲杯壁,聲音和緩:“抬頭看我,不要盯著鞋面。”“…好。”“抬頭挺胸走路,不要縮著脖子,像只沒長開的鵪鶉”,陳樹達毫不留情,“脖子又長又直,那么好看,為什么不讓人看?”林羽白愣愣仰脖,不知道如何回答。剛剛見過兩面,陳樹達夸獎他欺負他調(diào)侃他,像多年老友,伸出長長的橄欖枝,不輕不重戳他胸口。林羽白微微張口,淡紅舌尖隱在唇后,似湖面上一抹胭脂,誘人上前采擷。陳樹達托腮看著,生出隱秘沖動,他想捏住橘子精的下顎,吞噬橙紅唇瓣,把橘皮剝開,一寸寸綻出肌膚,在橘子精可憐巴巴的哭·喘中,把橘瓣吃干抹凈,一片都不留下。“陳…陳先生,請喝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林羽白渾身發(fā)燙,竭力轉(zhuǎn)移話題,“外面還有人等您,我要盡快回店里了。”“林先生,我問你,我們有沒有機會,像朋友一樣相處”,陳樹達說,“正面回答我的問題?!?/br>眼前的這個橘子精,像個縮在殼里的蝸牛,緩慢在花壇里挪動,推一下蠕動一下,不碰就縮回殼里,在適當?shù)臅r候,他想戳戳蝸牛尾巴,讓它爬出花壇。“我…我很愿意”,林羽白鼓起勇氣,“我很愿意做您的朋友?!?/br>他太久沒有朋友了。離開過去生活的城市,同事朋友漸漸疏遠,大家結(jié)婚的結(jié)婚,升職的升職,轉(zhuǎn)行的轉(zhuǎn)行,閑暇時間被工作和小孩填滿,微信群半年沒人說話,感情變得虛無縹緲,碰一碰霧化成灰。薄松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回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他捏著手機,把鈴聲和震動調(diào)到最大,怕錯過一點消息,手機桌面沒有鎖屏,電量耗到后半夜,偃旗息鼓關(guān)機。他寂寞太久,一個人陷進沙發(fā),整夜整夜不睡,盯著對面的墻皮,瞪眼直到天明。此時此刻,有個志趣相投的人對他說,想和你做朋友。這太美妙了,似空中樓閣水中倒影,輕易不敢觸碰。他掉進深長坑洞里,陳樹達丟出救命繩索,讓他抓住繩頭。“羽白,聽清楚我的意思”,陳樹達放緩聲音,“不是你做我的朋友,是我們成為朋友。不要再用尊稱,叫我的名字。”“樹達?!?/br>這兩個字如有魔力,舌尖輕碰牙齒,氣流涌動出來。“真乖”,陳樹達笑了,眼睛挪向咖啡,“昨天一夜沒睡,你來之前,我剛喝過兩杯,現(xiàn)在頭好疼啊?!?/br>他說的情真意切可憐兮兮,林羽白急了,傾身向前:“睡眠很重要的,您不能靠咖啡提神!”“腦袋好疼,像有小錘在里面敲打,砰砰砰砰不停”,陳樹達按住太陽xue,“我可能要發(fā)燒了?!?/br>冰涼掌心貼在額上,春風撩撥心弦。額頭溫熱,尚在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林羽白收回手掌,訕訕坐回椅子:“對不起,我太心急…”陳樹達握他小臂,向前用力,將他拉進辦公桌里:“來都來了,幫我揉揉。”他靠上椅背,示意林羽白站他背后,幫他按揉額角,林羽白看不得朋友難受,沒有推拒,柔軟指腹按上xue位,輕輕按壓打圈。林羽白摩熱手掌,力道適中,手指在陳樹達眼眶與太陽xue上打轉(zhuǎn),指腹溫度洇入皮膚,陳樹達頭皮發(fā)麻,全身毛孔張開,烏龍茶香飄散開來,卷裹橘香翩翩起舞。林羽白被這香氣蠱惑,不自覺分泌橘香,清甜水汽流淌出來,似涓涓細流,被烏龍茶河壩攬在懷中。兩人一坐一站,信息素像兩個不聽話的小孩,手牽手在游樂園里打轉(zhuǎn)。“可以了”,陳樹達握他手腕,“羽白,謝謝你,我好多了?!?/br>他快·硬了。這個誘人而不自知的橘子精,他想反鎖房門,把橘子精按在桌上,在他又浪·又嬌的哭·喘聲里,扯掉蔽體橘皮,將他按揉的汁水四溢。陳樹達解開扣子,深深呼吸兩口,辦公室被柑橘烏龍茶填滿,信息素灼烤胸口,蒸汽擠滿天地。“走吧”,陳樹達起身,扶住林羽白肩膀,“我送你下去?!?/br>再待下去,他要控制不住自己。橘子精仰臉看他,纖長鎖骨露出,長年不見陽光,皮膚白的像瓷,柔紅唇瓣果凍般嘟起。陳樹達抬腿走在前面,林羽白亦步亦趨跟著,走過一排排工位,鍵盤敲擊聲更大,辦公室像個交響樂團,激烈奏鳴溢出天際。沒到午高峰時段,乘電梯的人寥寥無幾,兩人走進電梯,按下一層,電梯門緩緩合上。密閉空間里,烏龍茶味道更濃,林羽白擠擠挨挨靠近,汲取幾口香氣。電梯下到二十層突然停下,警示燈閃爍兩下,沒有繼續(xù)向下。從二十下到十八層時,電梯像被鉛球扯拉,生生墜下兩層,耳膜震得鼓脹成團。“樹達”,警示燈閃爍不休,林羽白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電梯壞了嗎?”第17章整座大廈科技感十足,電梯門開合沒有聲音,上下樓時速度極快,仿佛坐在跳樓機里,直直墜向地面。林羽白兩耳嗡嗡,小屏幕上樓層顯示為十,警示燈閃爍幾下變?yōu)殚L亮,新風系統(tǒng)打開,身上涼的直打哆嗦,寒毛根根豎起。箱體內(nèi)部不算狹窄,可密閉空間是個嚴絲合縫的保險箱,將兩人困在里面。林羽白冷汗出了一身,柑橘香被水洗過,從毛孔散發(fā)出去。陳樹達按下緊急呼叫,和物業(yè)說明情況,物業(yè)表示會去總控臺cao作,盡快把他們救出電梯。“沒關(guān)系,總控臺那邊統(tǒng)一控制,可能要降到一樓,才能放我們出去”,陳樹達紋絲不動,嗓音和緩,“怕不怕?”“不…不怕?!?/br>陳樹達偏頭看人,林羽白弓腰駝背,縮成一團,抖成炸毛的鵪鶉,手指緊緊捏住衣角,橘瓣被外力捏緊,汁水在眼眶里轉(zhuǎn)圈。看他嚇成這樣,陳樹達有些后悔,想叫主控臺立刻開門,下一秒林羽白仰頭,小巧喉結(jié)滾動,怯生生問他:“樹達…我能…捏你的衣角嗎?”不敢牽手,不敢擁抱,只敢捏住衣角,尋求片刻安慰。橘子精被欺負狠了,飽脹橘瓣被大手捏緊,汁水四散飛濺,水·液·黏·在掌心。陳樹達胸口翻涌,心道不該只困十分鐘,該困上十天十夜,把小橘子吃干抹凈,連皮帶rou吞進腹中。林羽白不自覺挪動,離對方越來越近,陳樹達不說可以,他不敢伸手,睫毛撲閃撲閃,像個被野獸叼住長耳的兔子,祈求對方松口。“捏衣角就可以?”,陳樹達探出掌心,循循善誘,“害怕的話,握緊我的手?!?/br>五指修長,關(guān)節(jié)圓潤,袖口含著淡淡的烏龍香,天知道林羽白多想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