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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泓有約,今日未正在此相見,泛舟游湖,共同慶生。 但,一直等到時(shí)辰過了許久,也未見宇文泓的身影,而天色越發(fā)陰沉,瞧著像是要下雨了,狂風(fēng)嘯吹得衣裳迭飛,也讓蕭觀音心亂不已。 ……宇文泓不會無故失約的,他是出什么事了嗎……? ……不,不會的,應(yīng)該只是臨時(shí)有事來不了而已,今日也是他的生辰,許是被什么事絆住了…… 電閃雷鳴,大雨落下,不得不登車回莊的蕭觀音,這樣安慰著自己,在抵達(dá)時(shí)自家莊院時(shí),見有一輛王府馬車,停在善莊大門前,以為是宇文泓來了,忙在鶯兒攙扶下擎?zhèn)阆萝嚱?,卻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霎時(shí)僵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15 17:08:47~2020-05-16 16:5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言非 2瓶;?上弦月?、小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不甘 自從家中, 搬至郊外善莊后,世子殿下有來過幾次, 每次來, 她作為此地主人, 以禮相待, 世子殿下也僅僅是喝盞茶、說幾句話就走,以為這次也和從前沒什么不同的蕭觀音, 這一次,也與從前一般,在驚怔一瞬后, 壓下復(fù)雜心情,作為善莊之主, 將冒雨到來的世子殿下, 如儀迎至廳中,命侍女送茶。 面對世子殿下,她總是心情復(fù)雜, 一方面, 世子殿下屢屢救她,對她有大恩, 另一方面, 世子殿下那一夜的陳情言止,著實(shí)是嚇著了她,讓她不知該怎么面對世子殿下,只好在世子殿下, 在那一夜后,再未提及那事,偶爾來這善莊坐坐,也只隨問幾句莊內(nèi)之事,再不說些嚇人之言。 滂沱大雨,澆得廳外雨簾一般,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廳內(nèi),茶爐霧氣氤氳,鶯兒將新沏的茶端上,蕭觀音奉與世子殿下,看他接過飲了一口后放下,從袖中取出一只小檀盒,遞與她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蕭觀音自是并不伸手去接,而是再三婉拒來自世子殿下的生辰賀禮,世子殿下也不勉強(qiáng),只是緩緩垂下手臂,望著她問道:“若這賀禮,是二弟所贈,你會收嗎?” 沒有否定的沉默,已然是她給出的答案,宇文清心中如針刺一般,目望向廳外密雨,一聲又一聲轟隆隆的雷鳴,如響在他的耳邊,聲平無波地問道:“為什么?你與他,早已不是夫妻?!?/br> “……雖非夫妻,可為友人。” “我與你,便連友人也做不得嗎?” “……觀音敬重感激殿下……” 總是這樣的話,他一再克制,怕她受驚,怕她為難,卻總是只能換來這樣的話,善莊諸事,他自有耳目探聽,沒了夫妻名分,她待二弟,依然不同,友人……她可與二弟做所謂友人,為何不能稍稍親近他哪怕半分,總是客氣疏離,在他陳情后,與他越離越遠(yuǎn)…… 不甘,心底的不甘,已如粹毒一般,越激越烈,為她,他將母妃生辰那夜,可能發(fā)生的險(xiǎn)事,設(shè)法令父王知曉,因這一舉動(dòng),他招了母妃的恨,惹了父王的疑,卻也換來了此后她的平安,盡管令自己前路更險(xiǎn),可他并不悔這一舉動(dòng),至今也不悔,只是不甘,因她待已非丈夫的二弟,依然與別不同,而愈發(fā)不甘。 就像在幼時(shí),他不甘父王更加疼愛二弟,明明他才是嫡長子,明明他生得更像父王,明明他處處追隨父王的喜好,可父王總說,二弟最是像他,那時(shí)的他,還不能發(fā)覺母妃對二弟的復(fù)雜感情,只是見父王看重二弟,母親偏愛二弟,心中危機(jī)感,一日重過一日…… 于是,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人要害二弟時(shí),他選擇了沉默…… 那時(shí)的他想,若是二弟真摔下馬去,傷殘了一雙腿,他養(yǎng)這弟弟一世就是了,但,那次摔馬,比他所以為的更加嚴(yán)重,差點(diǎn)要了二弟的性命,二弟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真有些悔了,曾跪在佛前祈求,祈求他能夠平安醒來。 或會有人以為,他當(dāng)時(shí)只是在扮演一位憐弟的好兄長,心中實(shí)則在盼著二弟死,但其實(shí),在二弟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里,他望著二弟終日徘徊在鬼門關(guān)前,回想從前的兄弟友愛之事,是真盼著二弟能夠醒來,只是,當(dāng)二弟真的醒來后,望著父王與母妃歡喜近前,對二弟百般關(guān)懷,他的心中,又一瞬間,激涌起了殺意,想二弟還是死了的好…… ……義是真的,可妒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他名為“清”,表面光風(fēng)霽月,而內(nèi)里善惡渾濁不堪,唯一清澄些的,便是對蕭觀音的情,他對她的感情,十分簡單,就是喜歡,他所想要的,也想得清楚,就是希望她眼里能看到他,能一點(diǎn)點(diǎn)地接納他。 北雍遲早是他的,他會將天下女子所能擁有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來,可她不肯看他,只看他的二弟,從前與二弟做夫妻時(shí),她的眼里只有那個(gè)呆傻的宇文泓,如今不是夫妻,她依然待二弟與眾不同,而現(xiàn)在的二弟,也與從前不同了。 是從前真心智癡傻、而今慢慢痊愈也好,還是裝癡扮傻多年、而今漸露鋒芒也罷,他多年經(jīng)營,豈是二弟可蚍蜉撼樹,從前還似幼時(shí)想著,二弟若真的有事,真的癡傻,他這哥哥,護(hù)養(yǎng)他一世就是,可一如幼時(shí),一旦想他平安無事、心智正常,心中隨即涌起的,又是一山不可容二虎的殺意…… ……身在人間,清風(fēng)朗月,一顆心,卻早就墮入深淵,若按佛家所說,他這樣的人,該是入無間地獄的吧…… 宇文清微移目光,看向人間的觀音,看她已不再心無塵念,坐在茶幾對面的她,微低著頭,眉眼靜垂,一言不發(fā),像是無聲地在等待著什么…… ……其實(shí)能猜到的,她在盼等著他快些走,盼等著二弟快些來…… 廳外的雨越發(fā)大了,微垂著頭的蕭觀音,心中忍不住漸漸有些焦灼,暗想宇文泓會不會正在來的路上,他是坐車還是騎馬,若是騎馬,知不知道找地方避雨,身上衣裳可有被淋濕…… 默默想了一會兒,蕭觀音又覺自己好笑,怎么總還將宇文泓當(dāng)成從前的大孩子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干站著等雨淋的…… 如此想了一瞬,卻又忍不住提心吊膽,從京中來這里的路上,會經(jīng)過一座河橋,雨天路滑,若是馬兒失蹄,會不會連人帶馬,一同摔下河去?! 這樣一想,蕭觀音的心弦,立跟著一顫時(shí),聽對面用茶的世子殿下,忽地聲音淡淡地道:“二弟今日不會過來了,他有樁事情弄糟了,今年這生辰,過不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