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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名?難道是你信不過許信陽,還是信不過你自己?”“你——”杏目一瞪,顧慧儀恨不得跑過去撕爛顧常樂的嘴,但卻被身前的許信陽一手阻擋著。同一時間,徳叔也快步的走了過來護在顧常樂的身前。顧慧儀恨得牙癢癢,但卻無處可發(fā),特別是看著他們一個個都像母雞護著小雞似的擋在自己的眼前,更是火燒心似的。她瞥了一眼顧常樂,冷冷的說道:“既然入學通知書已經(jīng)來了,顧常樂你也應該給我滾去法國,不要再纏著信陽,和他揪扯不清?。 闭Z畢后,顧慧儀話音一轉,然後伸出右手緊緊的挽著許信陽的左手,淺淺笑說道:“信陽,我們回去吧!”許信陽再回過了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常樂,便隨著顧慧儀緩緩地步出了閣樓。閣樓頓時恢復了平靜,但似乎少了點什麼,令徳叔的心不安的跳動著。他轉身一看,一言不發(fā)的少爺就這樣深深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的,恍若雕塑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心里雖然頗為擔憂,但徳叔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寬慰。他彎下身將掉在地上皺巴巴的黃皮信封撿了起來,然後用手展平。信封上面是一行行看不懂的字母,但他從顧慧儀剛剛的話中知道這里面裝的就是入學通知書,也是少爺他曾經(jīng)盼了很久的東西。他伸出手輕輕的遞給了顧常樂,“少爺……”怔怔然的回過了神,顧常樂把眼光轉回到手中的信封,又抬起頭看著一臉寫滿忡忡憂心的徳叔,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牛皮紙的信封上面是深墨色的筆跡,工工整整的寫了自己的名字,也寫了自己盼望已久的藝術學校,更寫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可如今,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行行美麗的法語文字,卻熟悉得令人陌生,也陌生得令人心冷。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第20章Chapter20從那天開始,後山恢復了原先的冷清靜逸,閣樓也回到了從前的寂然安寧,就好像許信陽真的從顧常樂的世界中消失得乾乾凈凈,無影無蹤,也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似的,這一切不過是顧常樂自演自導的一場獨角戲。扳著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數(shù)著,才不過是短短的五天,就五天而已,怎麼感覺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除了窗外那麼一點破碎般的陽光輕輕的走了進來,空蕩蕩的閣樓更顯得冷寂深寥。坐在梨木書桌後的顧常樂,身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襯衣,袖口處似乎還殘留著洗不掉的顏料,斑斑駁駁的刺人眼目。他背對著陽光,瘦弱的身影被流逝的時光一點一點的拉長,縮短,又拉長,又縮短,來來回回的,在房門旁的墻壁上演繹了一次又一次。原本如天空般澄清蔚藍的雙瞳,也不知道怎麼了,如今卻蒙上了一層陰沉沉的灰霾。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書桌上,雙手墊著腦袋,沉靜如深海的藍色眼瞳暗淡無神,死死的盯著觸手可及的信封。那個皺巴巴的牛皮紙信封,雖然被徳叔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撫平,但仍是皺褶不堪,邊邊角角更是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扭曲著。這一封信,也從那天開始足足擺了五天有余。封口上依然是用鮮艷如血般刺目的蜜蠟緊緊的印蓋著,絲毫沒有拆封過的痕跡。曾經(jīng)渴望已久,盼望已久的東西,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手中,但為什麼,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無動於衷,就連自己的心也存有一種想要拒絕的沖動?難道自己,真的對許信陽……不!不!不!不可能的!我對他…………怎麼、可能呢?“咚咚咚……”輕敲了幾下房門,等了好一會兒,里面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這是第幾天的事了?站在房門前的徳叔,稍稍的低著眼眸,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銀質(zhì)托盤上剛做好的茶點,沉重的心不由自已的揪了一下。他又緩緩的抬起了頭,滄桑的眼瞳直直的盯著眼前關得緊緊的木門,似乎思考著什麼,久久的,才幽幽的對著天花板輕輕的長嘆了一聲氣。一直懸在心口的憂慮,終於落地成真了。明明知道會造成眼下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狠下心來,趕走許信陽,不讓他走進閣樓一步,更不讓他靠近少爺一步。哪怕少爺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單一寡淡,但總比現(xiàn)在豐富精彩過後的寂寥落寞要來得好。悔不當初,悔不當初,這個成語真真的印證了如今的自己。徳叔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燥熱的空氣,然後打起了精神,將浮在臉上的悔恨褪得乾乾凈凈,換上了和平時一樣淡然冷靜的神情,這樣好面向少爺,否則,兩個眉頭緊鎖的人加在一起豈不是愁上加愁。伸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門縫一點一點的在眼前放大。不用抬頭去看,也知道少爺正趴在桌面上,一臉冥思苦想的表情。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那個白楊木畫架還是擺在那里,亞麻色的油畫布上面還是那幅尚沒有完成的向日葵,黃澄澄一片的花瓣還是如破碎般的陽光,刺人眼目。他側著頭深深地望了望顧常樂,雖然不忍心看到這樣頹廢萎靡的少爺,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勸說的話即便說得再多,再好,旁觀者永遠也解不開當事人心中的結,倒不如就這樣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好讓他不那麼的孤獨,那麼的寂寞。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每多走一步,徳叔心里的擔憂又多了一分,他偷偷的側著頭,輕輕的瞄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少爺,然後將手中端著的茶點從銀質(zhì)托盤上取了出來,一樣一樣的放在桌面上,就在顧常樂的眼前。但是,顧常樂卻彷如未見,那雙空洞無神的淺藍色眼睛依然直直的凝視著那個安靜的信封,就好像除了那個信封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走進他的世界。放好了茶點,徳叔就靜靜的站在顧常樂的對面。他略微垂下的眼眸深深地深深地瞅看著他一臉的晦暗,心如刀割似的難受。畢竟,從小看到大的少爺,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表情,哪怕是被主家排擠,他也不過是一笑置之而已。沉吟了許久,唇瓣上下顫了好幾次,徳叔才下定了決心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好讓他回過神來?!啊贍敗?/br>聞言后,軟趴趴的顧常樂稍微的抬起了黯淡的雙瞳,了無生氣的眼神如同他陰沉的表情一樣,看得徳叔不由得心里一揪。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徳叔,淡淡的說道:“徳叔,你來了?!?/br>徳叔眉頭緊皺,但還是佯裝云淡風輕,輕輕的“嗯”了一聲。顧常樂并沒有繼續(xù)回應,反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