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清對著老板的包子籠咽了下口水，轉頭對哥哥道；“哥哥，我想吃包子?！?/br>
許以塵給了老板幾個銅板，義正言辭地道；“不行，等會回家你不吃飯，母親會罵我的。”

許以清生氣地撅撅嘴，不滿道；“孜孜想吃包子你就給買，我想吃你就不準?！?/br>
“我們先走吧，等會母親要著急了?！绷枳卧谂赃叴蛑鴪A場，還對著許以清猛眨眼睛。

三人結伴而走，半路上凌孜從懷里掏出一個包子，從中掰開一半趁著許以塵不注意遞給了許以清。

許以清像做賊一樣，吃一口藏后面一下，吃一口藏后面一下……

三人回的是許家，許母見回來的人里還有凌孜，不緊有些大驚失色，導致差點摔一跤。

“孜孜，你這么晚怎么還沒回家??？”其實林家早就過來問過消息了，只是許母明白許以塵這個兒子，雖然有著孩子都有的頑劣脾性，但卻極其的穩(wěn)重，絕對不會是因貪玩在外出事了，肯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他們并沒有回家求助，他就相信兒子一定能解決好這件事。

凌孜還在路上慶幸許以塵他們并沒有因為沒找到他就回家告訴父母，因為如此的話既讓父母擔心，等下父母又免不了一頓數(shù)落，再說他又有上次偷跑出去的前科，說不定以后母親都再也不會讓他出來了，就留在家里關禁閉。

“我……”凌孜欲言又止，但又不敢直接回家怕露餡，可是這個提出來不太符合禮儀吧。要是母親知道了，更加又要數(shù)落了，說不定還會打他。

這種事情許以塵一個男孩子是不好意思說的，許以清這個娃娃小，這時候由他開口時最好的，嚷嚷，“孜孜的裙子臟了，他怕回家挨罵?！?/br>
許婦人咯咯咯地笑起來，凌孜臉上泛起紅暈，眼睛瞥向別處，“我道是什么大事，不過這等小事吧。嬤嬤，帶著孜孜去換衣服，就換我新給清清做的那套青色的?！?/br>
凌孜換好衣服出來，三人都坐在餐桌前等他，解釋道；“許夫人您是不知道，我母親這人最重禮儀。最看不得別人不守規(guī)矩，這也是我，要是旁人不守規(guī)矩，他背后說兩下閑話也就算了。我的話，他簡直能從上午數(shù)落到下午?！?/br>
許夫人不多說什么，“孜孜要不要在這里吃飯?！?/br>
“不了，再晚母親真要擔心了?！绷枳螕u搖頭道別，然后走著小碎步跑了。

“這孩子……”許夫人看著凌孜的背影無奈的笑笑。

“怎么了？”埋頭吃飯的許以清看向母親。

母親揉揉他的頭，翹起嘴角笑，“和清清一樣可愛?！?/br>
“可是太單純了?！痹S夫人悵然若失，嘆了口氣。

許以清吃飯吃得太過于賣力，但許以塵卻聽到了，不自覺朝凌孜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

第4章學堂

院落里只有落葉被風吹得打著卷，卻不見人影。

凌孜獨自一人一大早就來了許家，因為和自己家結構相同，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主臥的所在地。

許夫人柔弱地躺在床上，視若無骨，旁邊的嬤嬤給他喂著黑黑的黏稠稠的湯。

凌孜心想怎么許夫人這么大的人了也像他一樣要嬤嬤喂湯和??？

許夫人一見凌孜來了，雙手撐著床起身，但立馬就跌了回去，幸而旁邊的嬤嬤扶了一把，打著招呼。

凌孜也打了句招呼，在許夫人的邀請下坐在凳子上。經過昨日母親的連夜教誨，他的言行舉止已經收斂了很多，只敢用余光環(huán)視著四周。

許夫人看著小姑娘局促的神色，揚眉笑：“孜孜，昨天是不是在家被罵了??？”

凌孜想起這個就想訴一大堆哭，昨天他一回家母親拿著雞毛撣子等著他，還是在父親的阻撓下母親才放過他。不過還是一大早上就在旁邊數(shù)落，不能再別人家亂來，也不能這么晚才回家，不然會被別人說閑話。其他的也就算了，但最后這個凌孜真的不能茍同。他又不是為了別人活得，也不是活給別人看的，他自己過自己的，別人愛說閑話是別人的事管他什么事？

當然這些都是腹稿，凌孜不會和別人說自家人的閑話，雖然嫌棄他，但也只是在心里嫌棄一下，在外面還是很給自己母親面子的。

“是來找塵塵的嗎？”

凌孜用力點點頭。

“清清和哥哥在書房里和老師學習呢。不過應該快下課?！?/br>
“清清也上課??？”凌孜有些羨慕。

“對啊。”許夫人有些奇怪，“孜孜不上課嗎？”

凌孜低頭斂眉，盯著衣衫上花紋，“我父親是武將，尤其厭惡文官，所以我母親從小就不讓我學習這些?！?/br>
許夫人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來指責林氏的話，緩緩說道：“那孜孜喜歡讀書嗎？”

凌孜抬起頭，眉飛色舞道：“當然喜歡。昨天我看見許以塵哥哥躺在樹上看書實在是羨慕?！?/br>
“可是……”說完，眼神便暗淡起來。

許夫人提議道：“反正孜孜也整天來我家玩，要不然就到我家和清清還有哥哥一起學吧?！?/br>
凌孜激動地彎起嘴角，“也和哥哥一起嗎？”

“當然可以了?！痹S夫人調侃道：“不過孜孜是喜歡哥哥嗎？”

凌孜不懂什么是喜歡，應該就是和對母親一樣的感情吧。隨即就點點頭。

因為他走到快，所以并沒有聽見許夫人的咳嗽聲，那聲音似乎要把心肝脾肺腎全部咳出來才舒服似得。

凌孜被許夫人身邊的嬤嬤送到了學堂里，彼時已經上完了課，先生了解凌孜的情況后就給他布置了點作業(yè)。

凌孜手持著毛筆，紙張鋪在桌上，煙臺輕輕地壓著，防止他飄動。

他學著許以塵的模樣抓筆，迅速在紙上劃了一下，一個“一”字大功告成。還一個勁地把紙湊在許以塵面前，一副求夸獎的樣子。

許以塵看著他寫的過程，并沒有什么天賦，不過這東西也不需要什么天賦，拿起筆隨便畫畫誰不知道呢。

雖然先生還沒教，但許以塵實在是看不慣他的那個無知得意樣，打擊道：“你這一寫字別人就知道你是亂寫的。首先，你要運筆?！?/br>
凌孜皺眉頭，“什么叫運筆啊？”

許以塵想抓過他的手來示范，但在半空中就收回來了。

“你站起來，我示范給你看?！?/br>
凌孜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然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椅子上的許以塵。

許以塵的食指和中指抓著毛筆，下面兩個手指抵著，拿筆的手輕輕地打著圈，“初學者最先要學會的是線條，線條不看，你的字就不好看?！?/br>
凌孜最不喜歡嘮里嘮叨的話，擺擺手示意許以塵起來，自己上。

這次凌孜抓筆的姿勢是對了，但是運筆的時候太用力圈又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