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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進(jìn)宮何事???”云瑾明知故問。 “為正君之事?!鳖櫶烨?fù)渫ㄒ幌码p膝跪了下去,眼帶希翼地看著云瑾哀求道:“正君自小在北疆長大,沒規(guī)沒矩,性子又倔,臣為這個老來的不孝子cao碎了心,但臣的兒子臣最清楚,讓他舞刀弄棒他再行,讓他去謀害,他沒那個膽子,陛下,正君絕對做不出那等罪事,還請陛下明察秋毫?!?/br> 云瑾見她痛哭流涕的模樣,心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行了,你不用說了。” 說完示意曹總管扶人起來。 顧天秦以為正君沒救了,心下悲痛欲絕,死賴著不肯起來。 別說,曹總管雖女人,但缺乏鍛煉,身體像根竹竿,哪能扶得起故意賴著不起的顧天秦,當(dāng)下便著急道:“大將軍!陛下昨日已經(jīng)重查小產(chǎn)一事,您這不是耽誤我宣布結(jié)果嗎!” 原本還在痛哭的顧天秦打了個隔,掛著淚的老臉頗為滑稽,反應(yīng)過來后緊緊抓著曹總管的胳膊追問道:“當(dāng)真?。俊?/br> “當(dāng)真!”曹總管笑的很勉強(qiáng),感覺胳膊都要斷了,她這把老骨頭呦。 顧天秦得到答案,立馬笑了,趕緊擦了擦眼淚,對云瑾來個大禮:“多謝陛下!” 云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微微退一步避開,咳了一聲讓曹總管宣布結(jié)果。 “陛下明察秋毫,文君小產(chǎn)一事,為梅蘭宮宮侍自作主張,和正君毫無關(guān)系,即日起搬出冷宮,重回彰德宮?!?/br> 顧天秦聽著眼睛先是一亮,接著又冷了下來,一個小小的宮侍,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罪,怕只怕……她余光瞄一眼上首面無表情的云瑾,心中苦澀。 她悔了,早知今日,當(dāng)初就不該依著兒子讓他進(jìn)宮。 還沒等她苦澀完,曹總管又說道:“不過正君身為后宮之主,文君小產(chǎn)一事,有失察之責(zé),即日起禁足三個月,以儆效尤?!?/br> “謝陛下隆恩?!钡降资窃诠賵龌斓?,哪怕是武官,也懂得收斂情緒,顧天秦這會兒已經(jīng)整理好情緒,比起被廢,如今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本來她都打算拿出祖上得來的免死金牌擋這一災(zāi),到時候帶著全家老小回老家種田去。 正君的事情解決,氣氛就融洽多了,曹總管去后宮宣旨,按規(guī)矩彰德宮得簡單修繕一番,去去晦氣,再去庫房選一些賞賜,反正有得忙。 云瑾和顧天秦閑聊起來,不過大部分都是云瑾一個人在說。 “朕記得,顧家二女郎在家賦閑?” “是,玉晨去年任滿回京述職,如今在家等待調(diào)令?!鳖櫶烨馗悴欢畦裁匆馑?,只能老老實實回答。 ☆、第四章 說起她這個二女兒顧玉晨,出身將軍府,偏偏喜歡讀書,整日之乎者也,抱著書本不放。她花了大把力氣給二女兒找了個名師大儒,二女兒也爭氣,考了個狀元回來,可把她給高興的,看以后京都誰敢說她將軍府都是粗人! 可惜…… 顧天秦嘆息,自古學(xué)成功與名,貨與帝王家,偏偏陛下忌憚將軍府勢大,不肯重用玉晨。按理說狀元應(yīng)該入翰林院,擔(dān)任從六品編撰,可顧玉晨卻被陛下指到一個剛受洪災(zāi)的小縣當(dāng)縣令,這一當(dāng)就是六年,回京述職后更是被直接忽視,賦閑在家。 “莫不是玉晨惹禍了?”顧天秦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看一眼云瑾。 云瑾繃住表情,敲了敲桌子說道:“玉晨在青山縣的功績有目共睹,這些日子朕愁著要給什么職位好,還是黃御史體貼朕,給騰了位置。” 顧天秦瞪大眼睛:“陛下的意思是?” “沒錯,圣旨已經(jīng)擬好,后日大朝會,將軍可要提醒令郎莫要睡過頭?!?/br> 顧天秦捧著明黃黃的圣旨暈乎乎地出了宮,今日莫不是還沒睡醒,怎么這么美呢,正君平安無事,二女兒官位高升。 等騎馬回到將軍府,顧天秦才拍了拍臉蛋,大笑一聲,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正院里趕,和夫郎分享這個喜訊。 “你是說玉華無罪了???”顧夫人大喜過望,喜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心念一動雙手合十,嘴里念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兒安平就好?!?/br> 他這個老來子,長得像妻主,又黑又壯(?),這么多年他沒有一日不愁的,兒子嫁人前愁找不到真心以待的妻主,兒子入宮后,更怕模樣惹陛下不喜,壓不住后宮的三千佳麗,如今經(jīng)此一事,他也看明白了,不求兒子榮華富貴,只求他平安無事。 “夫郎,陛下令正君禁足三個月,三月后你進(jìn)宮看看?!鳖櫶烨匾呀?jīng)激動過了,這會兒不禁想了更多。 這幾年陛下打壓將軍府她不是不知道,怎地如今突然換了態(tài)度?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不行,她得和幾個女兒商量商量。 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顧家姐妹在書房門口碰面,三人對視一眼,由老大顧玉符率先進(jìn)屋,老二顧玉晨和老三顧玉褚緊跟其后。 顧天秦看著高高大大的三個女兒,老大繼承她的衣缽,自小混跡軍中,性情憨厚勇猛,老二科舉當(dāng)了文官,氣質(zhì)儒雅,情緒內(nèi)斂,老三就差了點,從小撩雞逗狗,有點小聰明,性子沖,什么話都敢說,好在沒犯什么大錯。 “母親,是不是陛下又出什么昏招了!”顧玉褚一進(jìn)來就嚷嚷道。 “老三,不可胡言亂語!”顧玉晨皺眉瞥她一眼。 顧玉褚縮了縮鼻子,沖二姐討好地笑了笑:“這不是在自家書房嗎?” 她從小就怕這位愛說教的二姐,還不如被大姐揍一頓呢。 “隔墻有耳,莫要大意?!?/br> 顧玉秦贊同地點了點頭:“老三你這嘴巴是要好好管管了?!?/br> “我知道了?!鳖櫽耨倚‰u啄米。 顧玉符在一旁看著,撓了撓腦袋問道:“母親,您今日進(jìn)宮,陛下怎么說?” 顧玉秦將宮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然后把圣旨遞給老二。按規(guī)矩圣旨得由內(nèi)侍宣讀,接旨需要正門大開,擺上香案,全家老小一起跪領(lǐng)。這次陛下讓她直接帶回圣旨,恐怕也想讓后天大朝會百官措手不及的意思。 顧玉晨雙手捧著圣旨,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 顧玉符撓了撓后腦勺,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出陛下這般變故的緣由。 “咱們靜觀其變,實在不行還有免死金牌呢,大不了回老家種地去?!毕騺聿幌矚g這些彎彎繞繞的顧天秦?zé)┰甑劐N了下桌子,把桌面上的茶杯震得飛起來。 “哼,我看陛下定是心虛,文君小產(chǎn)的事情,肯定是楊貴君設(shè)計的,還把罪名推給弟弟,陛下偏心楊貴君,只讓小小的一個宮侍頂罪,這才補(bǔ)償二姐一個官位。”顧玉褚夸夸其談,自以為找到真相。 別說,還真把云瑾的心思猜了大半。 顧玉晨眉頭皺的更緊了:“黃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