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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掙脫身體的桎梏,從發(fā)梢到趾頭,皆麻酥酥地漂浮于云端。 不知冷暖,不知浮沉。 晴容驀地瑟瑟一縮。 “嗯?”夏暄順手替她撥開翹起的發(fā)絲,柔聲問,“怎么了?” 晴容心慌意亂,眼眶泛紅,輕咬檀唇,悄聲囁嚅:“殿下……親過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欸?媳婦反射弧好長啊…感覺我白親了! 晴容:(⊙o⊙)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小院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木昜 20瓶; 非常感謝兩位的大力支持~謝謝大家的捧場(╯3╰) ☆、第四十六章 “……!” 夏暄滿腦子苦思如何安慰九公主, 萬萬沒料到, 對方?jīng)_口而出的, 居然是這句話! 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面承認(rèn)唐突了她, 天經(jīng)地義,也算有所擔(dān)當(dāng)。 關(guān)鍵是,他親下去了,要么“不到位”,導(dǎo)致人家非但毫無感覺,更把這繾綣纏綿給忘了? 他忽然沒膽量招認(rèn),自己連壞事都干得如此失敗。 要不……再來一回?讓她好好感受? 他長眸直視她紅潤的唇,試探地往下稍稍挪移了寸許, 嘴邊抿起一絲隱約極了的輕佻。 “九公主覺得,有嗎?” 晴容目瞪口呆——如那一幕僅僅是她醉后迷夢,剛才那句話, 豈不成了勾引之言? 偏生她莫名受他深邃眼眸吸附, 挪不開視線。 眼中唯有彼此, 無處不綺麗, 心跳狂亂,呼吸漸促。 假若這一刻他真要做點(diǎn)什么……她或許不會躲開。 夏暄唇角微勾,帶著溫雅與柔情笑意, 輕輕緩緩,垂首。 就在兩唇距離不足一寸時,院外驀地飄來一嬌媚女嗓, “喲!樂云來遲,讓九公主久等了!” 晴容霎時回魂,既羞且惱,軟弱無力地推了夏暄一把。 “殿下……太壞了!又、又來逗我、嚇唬我!” 夏暄料想前有jiejie,后有“甘棠”,不合時宜,更放肆不得,只好擔(dān)起她所說的“逗”。 “好了好了,我怕你太難受了,就……嚇嚇你。剩下的,交給我。” 晴容仍遭他堵在門上,再度推搡他,負(fù)氣道:“殿下!” 夏暄訕訕推開,從袖內(nèi)翻出一方白絲帕,想替她輕拭淚珠,眼角瞄到一華衣麗影悠然而近,只得將手帕塞向那只玉琢般的手。 晴容接轉(zhuǎn),拈起帕子一角,印去頰上淚痕。 想要立即還給他,又覺不妥,正自躊躇,卻聽他低聲道了句“留著”。 “殿下上回替我包扎傷口的那塊……還沒來得及還呢!”晴容記起指尖曾有過的溫?zé)徨?,語無倫次地推托,“再說,不都是姑娘借手帕給男子的么?” 夏暄笑而凝向她,墨眸深深,薄唇柔柔。 “你,不是一般的姑娘;我也并非尋常男子?!?/br> 他話里有話,令晴容口干舌燥,心虛垂眸,頰畔酡紅更甚。 “殿下和九公主,‘撩’完了沒?” 樂云公主姿態(tài)翩然而至,額心繪有一朵金蓮,與她那襲荼白繡金線流云紋拖裙交相輝映,更顯矜貴明艷。 二人整頓衣裳,先后從門邊行出,兩張緋顏紅得極其不自然,換來她戲謔端量。 晴容定了定神,勉力從菀柳之死的震撼憤怒,與被太子亂撩的慌亂羞赧中平復(fù),換回平素端雅。 她不確定樂云公主的肆意與不善,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她深知,如無那跋扈張狂意態(tài),定然無從掩蓋這樁事件里彎彎繞繞的內(nèi)情。 當(dāng)下,她為揪出內(nèi)jian并掩飾一事,向樂云公主鄭重道謝。 不知是因太子在旁,抑或本身并不至人前那般囂張,這位有公主封號的美艷女子嫣然一笑:“殿下吩咐的,樂云不敢不從,九公主何須多禮?” 得悉菀柳自盡,她似不覺驚訝,只淡然命心腹入內(nèi)處理,另請夏暄和晴容移步。 ··· 沿途,夏暄對jiejie聊起狩獵十?dāng)?shù)日的經(jīng)過、惠帝龍體狀況,亦提及自己頭一回贏了射柳,以及小七參與馬賽、由九公主全程相護(hù),不時悄然回望身后亦步亦趨的少女,直至主賓步入南面一座名為扶風(fēng)園的閑置庭院內(nèi)。 是處閣樓雅室寬敞明亮,布置清雅,簡潔大氣。 依次落座后,樂云公主擺手命親隨退下,對晴容瞇眼笑道:“非我存心怠慢九公主,而是……殿下愛清靜,此次乃低調(diào)私訪,不便留太多人手?!?/br> “小九明白的?!?/br> 樂于公主親手捧出茶具,逐一擺放好茶磨、水杓、茶羅、茶帚,湯瓶、茶筅等物,取惠山泉而煮,以熱水清洗盞托、茶盞,才慢悠悠取來一盒御賜的小龍團(tuán)。 晴容見這陣勢和碾茶動作,已知是古法點(diǎn)茶,正想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不料太子卻問起,赤月國是否派遣下一任女史協(xié)助她。 “雖說在外人眼里,菀柳死于大半個月前,但我借傷心為由,暫且把消息壓了下去,”晴容沉吟片晌,“行館中人昨兒才得知,正常情況下,一來一回……得個把月才有新人接手?!?/br> “我已讓崔內(nèi)人明日到赤月行館聽候安排,若有失敬疏漏,請九公主盡管責(zé)罰?!?/br> 聽聞“崔內(nèi)人”之名,樂云公主挑茶末的手微微一頓,碧綠茶粉落了些許在盞外。 她抬眸斜睨夏暄須臾,驚奇之色一閃而過,繼續(xù)注水執(zhí)筅點(diǎn)擊。 晴容雖狐惑,終究不宜多問,又說起菀柳臨死前所言。 “那丫頭說,下毒是在保我的命,意味著……本來有人想直接置我于死地?” 夏暄劍眉揚(yáng)起三分凜然:“看來,兩國聯(lián)姻,傷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或感情?!?/br> “小九孤陋寡聞,還請殿下賜教。” “說實(shí)話,我近兩年才接觸政務(wù),對于過往紛紜復(fù)雜的傳言,并不曾仔細(xì)核實(shí)。只聽說,三十年前兩國交兵,最終以和親締結(jié)盟約,曾招致赤月國中一小部分人不滿……” 晴容唏噓:“確有其事,只因時隔多年,且赤月國上下緘口不提,小九對此間內(nèi)情所知甚少?!?/br> 樂云公主擊拂盞中茶湯,輕笑插話:“我比二位虛長個幾歲,倒曾經(jīng)從太后和祖父那兒,捕捉到一些些傳聞逸事。” 晴容曾聽夏皙提過樂云公主的身世——攝政王嫡孫女、父親叔伯皆為國捐軀,得太后垂憐,親自撫養(yǎng),記在先皇后余氏名下;今年二十六歲,因看不上世間男子,一直未婚,但有貌、有才、有財、有地位,過得比絕大多數(shù)貴女更逍遙自在。 “哦?”夏暄眼神微亮,“愿聞其詳?!?/br> 樂云公主將點(diǎn)好的茶奉至他跟前,轉(zhuǎn)而去準(zhǔn)備另一盞,姿態(tài)優(yōu)雅,臉色則逐漸凝重。 “數(shù)百年來,中原與邊境各族一向行茶馬互市,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