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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溜走的載向慕身上,幽幽開口:“你不是在跟小梨子一塊兒練字嗎?” 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小梨子”外號的載從梨:…… 載向慕眼珠子靈動地轉(zhuǎn)了兩圈,轉(zhuǎn)過身,臉上浮出可憐巴巴的神情,她撅起嘴,伸出一把嫩油油跟截玉蔥似的手指。 疼,練字練得手疼。 齊王不為所動地看著她,眉梢微微上挑,似乎在說,編,繼續(xù)編。 載向慕眼睛瞬時瞪眼,一臉不敢置信,她發(fā)現(xiàn)了,編小辮兒的不疼她了! 咳咳,廖總兵咳嗽兩聲,原來這位少女就是王爺傳說中的,那位未婚妻,不過,眼前的少女看著一點也不傻呀,甚至不管眼神還是神色都透出庸俗世人所沒有的干凈與純?nèi)弧?/br> 他覺得,世人之所以流行這種謠言,無非是嫉妒少女擁有一顆與他們截然不同的七竅玲瓏心。 載向慕顛顛走上前,倚入齊王懷中,舉起手指:疼,你吹吹。 廖總兵僵住了,這個,他還在這里,兩人這樣光明正大的親密,是不是不太好。 齊王低眸看她,載向慕茶色的眼眸一望到底,她心間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不住地催他:幫我吹吹嘛,吹吹就不疼了。 見他好一會兒都沒動靜,載向慕忍不住委屈: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要是不愛我,我就不嫁給你了,小梨子說,男子對女子有憐惜與珍愛,女子才能幸福,若是沒有這些,女子會活得生不如死,我好可憐嗚嗚嗚。 自從小梨子來了后,不知整天跟她膩在一起玩些什么,她越來越戲精了。 齊王輕嘆口氣,捉住她手指,隨便吹了兩下,問她:“現(xiàn)在還疼嗎?” 載向慕眨眨眼,眼珠轉(zhuǎn)動兩下,甩甩手感受了下,臉上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不疼啦!編小辮兒的你真好~ 這就成真好了?齊王似笑非笑,不過瞧著她明媚陽光的笑容,嘴角的笑逐漸變得真實,他忍不住再次捉住她手指,垂下眼簾,認(rèn)真又溫柔地吹了吹。 高貴俊逸的男人,垂下眼眸溫柔地為女子拂去傷痛的場景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得恍如不像人間真實,一旁的廖總兵都看癡了。 不,與其說癡怔,倒不如說震驚和呆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心中慵懶閑散卻運籌帷幄,智多近妖的男人還有這樣的一幕。 他也會有染上紅塵的笑,他也會像正常男子一般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等等,他剛剛沒有僭越吧,沒有對少女不敬吧,還好還好,他管住自己的手了,不然今日他恐怕沒辦法完整地走出去了。 …… 不知過了多久,廖總兵被兩下輕磕茶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所驚醒。 他再一抬頭,就見花廳內(nèi)只剩下了他和齊王兩個人。 少女和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出去。 齊王正端坐在上首,手中把玩著湖綠色茶盞,剛才清脆的聲音就是從那里發(fā)出來的,他神色懶漫,身姿看著端正但也從中透出一股子懶漫。 廖總兵尷尬地出聲,“王爺?!?/br> 齊王頷首示意他,“坐?!?/br> 絲毫不提剛剛出神暢游的事,廖總兵更尷尬了,他這個人就是有這么個毛病,別看外表一本正經(jīng),但其實內(nèi)心對于所見到的人和事,總能排演出個一二三來。 等他坐下,齊王問:“此次柳州之行,有什么收獲?” 提到正事,廖總兵頓時將一腦袋雜事丟到腦后,認(rèn)真嚴(yán)肅跟齊王匯報起此次柳州之行。 …… 載向慕牽著載從梨回到內(nèi)宅,恰好應(yīng)菲提著一個盒子回來,見到他們,頓時眉開眼笑。 “姑娘,小少爺,你們回來了。”見他們眼睛都盯著自己手里的籃子,便解釋道,“這是陶嬤嬤吩咐廚房做的牛乳,說小少爺身子虛,要多補補,牛乳對姑娘也好。” 牛乳啊,載向慕不感興趣地收回眼神,不管在武凌侯府還是齊王府,她都喝慣了這東西,以至于現(xiàn)在甚至有點逆反心理,不想再喝了。 載從梨眼神微動,他在齊王府住下已半月有余,這段時日,不管是身旁的少女還是齊王府的下人都對他極好,好得簡直像活在夢里一樣,如果說,這真的是場夢,那他愿意用一切代價去換。 應(yīng)菲拍拍他的腦瓜:“小梨子要多喝點牛乳呀,喝多了才會長高高?!?/br> 被齊王傳染得大家都開始稱呼這個綽號——載從梨面無表情:如果這場夢里只有齊王爺一個人,那他還是立馬醒過來吧。 廖總兵離開后,齊王回到后宅,將正在吃柑橘的載向慕和載從梨提溜過來,“來,咱們說說你學(xué)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夫妻相處之道,是誰教你的?!?/br> 這么說著,齊王的眼神卻輕飄飄落到載從梨身上。 載從梨心虛地低下頭,這個,這個都是載向慕纏著他讀話本,他讀完后控制不住作出的讀后感。 載向慕撕下一瓣柑橘放嘴里,眨巴著大眼睛:這個是,是…… “說好的,咱們之間的小秘密。”載從梨惱怒著出聲打斷她,臉龐漲得通紅。 嗝——載向慕抿住嘴,不說話了。 齊王挑眉,如果不是之前做過試驗,他還以為載從梨跟他一樣可以聽到小花姑心里的話。 也許是兩個人之間的緣分,載從梨偏偏可以從載向慕變化多端的神情上猜出她想說的話,因著這樣的緣故,陶嬤嬤和應(yīng)微應(yīng)菲更加疼愛他了,她們覺得,他是老天爺特意賜下作為載向慕將來依仗的娘家人。 想到這點,齊王頓了頓,到底沒有再找兩人的麻煩,把這事揭過去了。 沒等兩個人松口氣,他又幽幽道:“今日安排下去的大字,再多抄五遍。” 載向慕和載從梨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哼,我看到一個邪惡的想法,小梨子目前對于小花姑來說只是個伙伴,朋友,將來會成長為可以依靠的娘家人,才沒有任何感情糾紛?。?! ☆、第七十三章 三月中旬, 平王大婚。 平王大婚趕上個好日子, 恰好趕上柳州大捷,如果迷信點說,這兩者說不定還存在某些關(guān)聯(lián)。 恰恰,平王那邊的人的確動了這個腦筋。 他們想把大捷和大婚鉤上關(guān)系。 柳州大捷的好消息甫傳到京城, 就有“平王大婚,上天不忍在這大好日子讓百姓承受磨難流離之苦”的流言興起。 換句話說, 平王乃天幸之人。 待到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個流言明顯有越發(fā)加劇的趨勢。 京城的平民百姓也許不知其背后深意, 只是隨大流跟著唬了一鄒, 但當(dāng)官的,掌權(quán)的, 哪個不知這個流言背后的真相, 只是現(xiàn)如今最看好的的確是平王, 大多數(shù)人也支持平王,這個流言于他們有利, 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