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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脊背上蝴蝶骨的形跡是如此尖刻,好像那骨頭會刺破肌膚長出沾著溫熱鮮血的羽翅來。當他新生的一對尖牙將將咬破宋觀脖頸的肌膚時,因為這一連串變故而有些看呆眼的宋觀,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他一把將身上的主角受掀翻,在對方不死心地捉住他的手腕還要再咬上來時,宋觀的手一個翻轉(zhuǎn),直接一手刀敲在主角受脖頸后頭,把人徹底給敲暈了過去。被打暈的少爺撲在人身上的分量,還是有點重的。宋觀手撐著地板坐起身,他在地上滾了一遭,身上沾滿了那濕黏黏的半凝固血液,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惡心感,可同時鼻尖嗅到的全是香甜的氣味,那是血液的味道,對吸血鬼來說如此誘人。這件事按理來說,是該害怕恐懼惡心愧疚的,可這如今的這具身軀,在吸飽了血液以后是如此的滿足,那是從細胞里擴散開來的愉悅感,幾乎令人要懶洋洋地發(fā)笑,讓人連生氣都生氣不起來。一地腥血尸骨里,宋觀沉默了良久之后,在主角受的衣服上上蹭掉了手掌心處沾上的血跡。但其實沒有用,他現(xiàn)在全身都是血,手上的這點分量,蹭掉或是不蹭掉,并沒什么太大區(qū)別。站起來時,宋觀踩著了一截干癟的人腿,人腿不堪重負地被踩斷成兩截,“咔嚓”一聲脆響里,他后知后覺地終于有了身在修羅場的實質(zhì)感。可這具殼子就是個死的,連心跳都不會跳,所以連害怕都顯得像是無關(guān)緊要。伸手抹了一把臉,宋觀他緩緩地將唇邊的血跡都擦去。這所有真實發(fā)生的一切場景,哪比文字描寫得那般輕描淡寫。想到大綱里三言兩語帶過的屠殺,大綱里平淡所敘的折磨和糾葛,宋觀忽然就有點茫然了,他茫然里近乎無措地站在原地,外頭月光照進屋子里,一個活死人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對兄弟,其中一個活著,另外一個正在死去。第二日天未亮,宋觀已帶著主角受和主角受的弟弟離開了這片領(lǐng)地,他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那一處。馬車是從領(lǐng)主城堡里隨意挑選的一輛馬車,宋觀坐在外頭駕馬驅(qū)車,他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可即便身體洗凈穿上了整潔的衣物,恍惚里,還是有種錯覺,就好像自己身上還沾著種種血跡,無論怎么擦拭都無法拭去,像一重濕衣粘在身上,卻因為其根本不存在,所以脫也脫不得。他們離開的那一日天氣晴好,這邊城之地是一派無風無雨的模樣,蔚藍顏色的天空,干干凈凈得可以用“清白”二字來形容,所有的一切都和這地上的生靈受難與否無關(guān)。羽毛顏色鮮艷的曉春鳥展開翅膀,在嬰兒藍的天空里滑翔而過,留下一串清脆而嬌嫩的啼鳴,正合了它自身的那“曉春”之名,充滿盎然生機。宋觀駕車前行,后頭的馬車里放著主角受和弟弟。其實或許也不該說是“馬車”,因為驅(qū)車前進的動物長得大致有些像馬,卻又分明不是馬,不知該如何稱呼的宋觀,索性就稱呼它為“馬”了。而車廂里的主角受,因為轉(zhuǎn)化過程尚未全部完成,屬于處在結(jié)尾的階段,所以他的人是昏迷的,身上還全是消退不去的黑色紋路。弟弟倒是出發(fā)上路那天的中午就醒過來了,雖然宋觀是不用吃東西,但考慮到弟弟是個人類,當然有各項生理需求,所以每次到了時間點,宋觀總要停下來查探一番。只是弟弟是很怕宋觀的。宋觀第一回停下馬車打開后面門的時候,弟弟瞧見宋觀的那一瞬間,就嚇得跟只遇上老虎的小鹿一樣,眼睛立刻就涌上一層水膜,不過比前一晚好一點,他沒昏過去,但依舊渾身發(fā)抖。然而弟弟就算怕成這樣,也依舊兄弟情深的,是顫巍巍地擋在了哥哥主角受前面,一副“你要動我哥哥就從我尸體上跨過去”的模樣。直面宋觀的弟弟一副又怕又戒備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還得硬撐著不哭,真是看著好可憐的。宋觀也挺尷尬,畢竟自己的人設(shè)對這倆兄弟來說,也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他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馬車里的食物,弟弟根本就動都沒動,就好像是怕食物里有毒。其實這個樣子倒是沒必要的,畢竟以一個吸血鬼親王的戰(zhàn)斗水平來講,要殺這對兄弟還真是易如反掌,真的是用不著專門在食物里下毒的。但這個情況,也不排除弟弟只是單純沒胃口不想吃飯而已。宋觀知道弟弟不想見自己,而他自己見到弟弟也很尷尬,所以瞄了一圈之后,也沒多做什么,就又回到前頭駕車去趕路去了。等到了晚上,宋觀停下馬車查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弟弟還是沒吃東西。雖然心中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的人,肯定還是存在著語種不同無法交流的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嘗試著跟對方說了一會兒話,結(jié)果弟弟看見他就閉嘴連“吱”一聲都不肯,也就更別提張口說話了。不過口頭交談不成,投喂食物總是可以有的吧?宋觀拿了rou干遞到弟弟嘴邊,弟弟不吃;宋觀拿干面包遞到弟弟嘴邊,弟弟也不吃。宋觀想了想,自己咬了一口食物,遞到弟弟嘴邊,弟弟還是不吃,不僅不吃,而且還一副“你要殺我就快殺”的表情。宋觀也沒好意思將對方嘴掰開然后硬塞食物進去,他的想法是,“既然你不吃,那就不吃吧”,他打算先將弟弟餓上一段時間,等對方真的餓到不行了,再喂對方吃東西也不遲。因為吸血鬼沒有睡眠需求,所以宋觀在之后一整天的時間里,都沒有停下來,而是一直駕車前行,連深夜都是如此。而此地的馬匹也是十分奇特,不用宋觀如何揮動馬鞭,就這么自己順著大道不急不忙地向前奔跑,只中途休息了一小會兒,簡直是“充電5分鐘,通話兩小時”的勞動典范。眼見黑夜變成白日,眼見白日漸生日暮,眼見彎月爬上中天,眼見月又西沉落去。當東方再次將白又透出點微弱天光的時候,宋觀聽見一陣細細的啜泣聲從后頭車廂傳來。本來宋觀是不太想管的,但對方哭了好一會兒,就算他多管閑事吧,萬一真的是發(fā)生什么事情呢,他停了馬車去看。開了車門之后,宋觀就看見弟弟坐在馬車的木地板上,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在注意到開門的動靜之后,弟弟就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向宋觀,他臉上還掛著淚水。要知道弟弟以前看到宋觀的時候,都是一副嚇得不得了的表情,難得如今的臉上沒有什么害怕的色彩,只是呆呆地將人望著,像是哭傻了。當然光是憑著看到的這么個景象,宋觀是沒有看出弟弟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他如今這身親王殼子的鼻子十分靈敏,于是就聞到了空氣里彌漫的氣味,似乎是——宋觀心下了然,盡管這兩天弟弟一直不吃不喝,但畢竟過去了那么久的時間,是個人也就還是需要“解手”的,可是他這不一直趕路么,